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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情怀注定落空,多少有点说不出口的遗憾吧。 “这人傻的么?老三工坊能做的东西,少府匠作司都做不出来,”赵荞笑着摇了摇头,“眼下老三带着工坊的人离京许久,他就算照着老三的手札画出图样,那也做不出来花儿来啊。” 话虽如此,其实她有些好奇,不知贺渊是想给她画个什么图样的烟花? “他这会儿,还在书房吗?” “没,申时一过就吃了饭,说是歇了两日没练武,想找巡山的北军过过招,就独自出去了。” “哦,”赵荞站起身来,不大自在地捋捋裙摆,“我在房中闷了整日也憋得慌,你别跟着,我任意走走。” 做贼似地一路躲着人蹿进书房,关上房门的瞬间,赵荞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地深吸一口气。 她倒要瞧一下贺渊画的是个什么烟花图样。 若那家伙当真蠢到照葫芦画瓢,也画许多兔子…… “那我宁愿冒着被万人唾弃的风险,对他始乱终弃。哼哼哼。” 毕竟她大哥说过,挑伴侣该以聪明的为佳,不然将来可能会生出傻孩子。 第65章 书桌上收拾得很整齐,那套规尺工工整整原样放回了木匣子里, 没用完的空白纸张垒好放在桌上, 赵渭那本匠作手札也在书架上待着—— 并没有瞧见任何画好的图样。 赵荞疑惑地捏着耳垂, 自言自语:“莫非还贴身带走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毕竟阮结香提过,说贺渊出去找巡山的北军过招了, 那带在身上也不方便的。 这里的桌案没有抽屉的, 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瞧见, 确实没看到有什么图样。 于是她去书柜一通胡乱翻,却还是没找着,只能泄气地跺着脚到书桌后坐下,略感气闷。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夕阳余晖透窗而入,将桌上那叠寻常的空白纸张上洒了金, 瞧着竟有几分华丽底色。 赵荞百无聊赖地伸出两指捏住那叠纸的边沿,边走神边一张张拨着玩。 没多会儿,她就赫然发现最底下那张纸上是画着东西的。 怀着莫名的惊喜与忐忑, 她笑弯了眉眼,小心翼翼将那张纸抽出来,然后…… 笑容渐渐消失。 甜蜜而惊喜的烟花?不必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要了。 赵荞一把将那张纸捏成团,咬牙捶桌:“贺渊你个……混账王八蛋!” 只有混账王八蛋,才会想出画“一根断掉的腰带”做烟花图样这种惨绝人寰的主意!他这是分明是想让她羞耻到当场暴毙! ***** 泉山防务由执金吾名下北军及皇城司卫戍共担,日夜轮流巡山, 每日黄昏时分两部派驻此地的人就会完成交接。 近来都是皇城司巡夜,刚交接完无事一身轻的北军小武卒慕映琸正要与同袍们回山下营地,就与贺渊迎面碰上。 慕映琸是执金吾慕随的幼子,今年才刚十五。慕随有意让他好生历练,便叫他从小武卒做起。 可怜他年后才通过了北军武卒考核,实在谈不上什么资历,自是分到在泉山驻守巡防的苦活。 慕随能教出帝君苏放与信王赵澈两个徒弟,自不是等闲之辈。慕家又是打从前朝起就积淀数百年的世家名门,家风传承素来周正,慕映琸虽自小被养得精细,却并不骄纵,虽也叫苦却还是乐呵呵的。 贺渊倒也没什么过场废话,简单武官礼后,直截了当:“慕映琸,来打一架,你若输了,就连夜替我跑腿送封信回城。应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约架,慕映琸跃跃欲试:“若我赢了呢?” “恕我直言,”贺渊冷漠且耿直,“你赢不了。” 被人看得扁扁的,慕映琸不服了,将长戈丢给同袍,撸袖子开打。 没走出五招,他就脸色苍白地倒退数步,惊魂未定地拍胸喘气:“你你你……寻常过招而已,怎么上来就招招致命?” 倒不是他弱,实在是贺渊出手向来是一招制敌,他能接五招已很令人惊讶。 贺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他:“有劳了。” 慕映琸忧郁地接过信函,与他并肩往山下去,不忿地叽叽咕咕,言语攻讦:“贺大人我跟你讲,你这样,信不信往后没有姑娘愿意要你的?赵二姑娘也不要你,哼。” “狗嘴吐不出象牙,”贺渊咬牙冷笑,抬手就掐住他的后颈,“我哪样?” “我大姐说的,如今京中各家姑娘都养得愈发身娇体贵,若是男儿太粗鲁,她们都不喜欢!所以家里才不让我练太横的功夫,”他嘿嘿一笑,压低嗓,“赵二姑娘也娇贵,你一不留神,怕是能将人碰碎了。” 贺渊抬掌在他头顶一削:“给我住脑。若敢想什么污七八糟的画面,将你掐头去尾扔澜沧江里去。” 信这小鬼头的胡说八道!昨夜那样……也没碎。哼。 “我哪污七……”慕映琸被他那莫名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我什么都没想。倒是贺大人您,想什么想得脸都要滴血了。” 他还是太年轻,不懂“看破不说破”的保命之道。毫无疑问被按住一顿揍。 血气方刚的男儿之间,交情大约就是越打越亲近的。 接连挨了两顿收拾,慕映琸并没有多消停,反倒扬起手中信函,气息不稳地笑问:“贺大人,您这是什么事这样十万火急?非得连夜传信回去给贺大将军不可?若我没记错,今早内卫的孙青才上来向你通禀过城中消息,下一次就是两日后。竟就两日也等不得,啧啧。” 贺渊冷漠斜睨他,摆明了不想多说:“既是家书,自是私事。” “我听说您是领圣谕随赵二姑娘上来,以便近身护着她,那您在泉山的一应行事都该是公务才对啊!”慕映琸人小鬼大,机灵得很,挑着眉梢嘿嘿坏笑,“您这般含糊其辞难以自圆其说,实在可疑。我职责所在,需得拆开验看。” “你若不怕被我当场戳瞎双眼,那你就拆。”贺渊轻哼。 慕映琸撇了撇嘴,好半晌才嘀咕道:“那你不怕我半道上偷偷拆了?” “信是需交到我堂兄手上的,”贺渊难得露出点近乎怜爱的笑意,“若不怕被他当场一掌拍吐血,尽管拆。” 他堂兄乃柱国鹰扬大将军,总领各州军府事务的人,平素里经手的信函全是军务机密,对信函这东西自有着非常人可比的警惕与细致。信函有没有被人拆过,他怎会看不出来? 哪怕只是家书,一旦察觉被人动过手脚,他第一时间里绝对手比脑子快,当场将人当细作处置都不是没可能的。 “沣南贺氏,一门暴徒!”慕映琸边喊边跑,“你这样是很容易孤单终老的!” 触人眉头的小混球!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