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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嫁人了,爹可舍不得。” 牧青斐答不上来了。她万万不曾想到她爹会如此高兴,心中可谓又甜又酸,难能形容。 “我以为您不喜欢他。” “傻丫头,你这话说的,爹哪敢谈喜欢不喜欢。” 多提几遍这话题,牧衍之眼眶都湿润了。他趁牧青斐不注意,悄悄擦了擦眼角 ,道:“好了,爹这就派人把红娘叫回来。” 牧青斐却有些为难了。是应是退,她都难以交代。至少得先见着他的人,当面把话解释清楚了,她也好心安。她问:“只叫红娘来,他不来么?” 牧衍之:“倒不知他今日忙是不忙。” 牧青斐:“再忙他也不敢不来!你去趟城东,他准在钱庄里,若实在找不着人再去秦府……” “什么秦府?”牧衍之惊讶道,“不是王府?” “王府?”这下轮到牧青斐惊讶了。 她脑袋一时没能转过来:“不是秦闲下的聘么?” 牧衍之大吃一惊:“怎么会是秦闲那小子,当然是七王爷杨情了!” “什么?!” ☆、纳彩(一)(大修) 牧衍之都糊涂了,这杨情的聘礼怎么就被他女儿认成是秦闲的了? 思来想去,大事不好! 他铁青着老脸:“早上那人是不是秦闲?” 牧青斐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自己这是从哪染了“傻”疾,居然不打自招将底托了出来。 但她哪想得到杨情会送来聘礼! 她以为她与杨情只是上下级关系,连“朋友”都算勉强。他是哪根筋不对要送礼来?总不能是真心想娶她? 牧青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敢回牧衍之的话,道:“爹,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您先替我将聘礼退回给王府。” 牧衍之脸色越来越黑:“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进门!” 牧青斐:“可我已经在门里了呀爹。” 牧衍之:“你你你你,气死我!你实话说,早上那人是谁?是不是真是秦……” 眼看就要吵起来,家丁突然跑了进来。 “老爷,那群红娘又来了!” 父女俩皆一愣。 “你请了红娘来?” “没。” “那她们来做什么?” 不一会儿正厅便能听到外头的嘈杂,夹杂着一群看热闹的声音,来人还不少。院子里一堆红箱子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女儿也还没来得及打,牧衍之一阵头大,甩着袖子出了门。 牧青斐松了口气。 李长空适时靠过来,道:“将军,咱应了吧,七王爷也挺不错。虽说十房小妾是多了点,但玄羽营几万人你都管得来,十个人何其简……” “给我闭嘴!”牧青斐没好气道,抬脚跟着她爹后头出去。 李长空嘿嘿直笑。 到门口一看,牧府门口人山人海,红娘们的轿子从四面八方涌来,此时恰好停稳在门口。下来十位,穿红衣,喜气洋洋,开口就贺:“恭喜牧大人,贺喜牧大人。” 牧衍之一头雾水:“你们这是做什么?” 红娘们齐声道:“纳彩也!” 说罢挨个捧出了信物,紫檀木梳、锦缎、竹叶簪等等,人手一个共十件东西,当中居然还有个面具。 所谓纳彩,便是由红娘作媒,上门替男女双方交换信物。待得了女方应允,则问名合八字,占卜纳吉。一切妥当,男方上门下聘,之后请期定婚日迎亲。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也。 上午王府送聘礼来时,牧衍之其实心中有些微词,便是因为杨情少了些规矩,六礼缺了前三礼。不过杨情自己就是规矩,为人臣子,不敢声张。不过他能想到再来补个礼数,算是有心了。 牧衍之正要高兴,突然想起刚才与他女儿的乌龙事,长了个心眼,问道:“是哪位公子?” 红娘们喜道:“这位公子真心真意,说要亲自登门,就在后面哩!” 说罢为最后的轿子腾出条路来。 牧衍之正好衣冠,准备好要下跪迎人。 轿子门开了,秦闲姿态端正地从轿子里出来了,朝他施礼。 牧衍之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又是这小子!” 秦闲并未察觉气氛有何不对。他先将视线落在了牧青斐身上,不甚明显地笑了笑,似是在得意“看,我准时来了吧”。 牧青斐只觉得脑袋里“嘣”一声断了什么。 “完了呀。”李长空在旁边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身后的人群也沸腾了,谁都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秦闲,顿时便热热闹闹喊了起来。 “秦少爷够胆识!” “性情中人!” “牧将军莫要负他!” 秦闲将声音抛在后头,把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收得一干二净,微整了整衣裳,上前朝牧衍之走去。他并未注意到牧青斐焦急的手势,对牧衍之拱手道:“鸿安钱庄秦闲,拜见牧大人。牧大人,我倾心牧将军已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此番遣红娘来,愿能与她修百年之好,望牧大人成全。” 说完他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磕巴。 抬起头来,却对着张乌云密布的脸。 牧衍之压低声音:“早上是不是你小子?” 秦闲愣了小会儿,迅速反应过来:“牧大人所指何事,不能明白。” 牧衍之吃的盐比他吃的饭多,哪会受他蒙骗,心里越发笃定那人就是秦闲没错。围观者众,他一口气撒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这情形把牧青斐都给吓着了,赶紧伸手替他顺气,压低声音道:“爹,您先别生气,您听我解释……”边说边给秦闲递眼神,让他少说两句。 嗯? 别说了。 什么? 你先回去。 视线相交几个来回,直把秦闲弄迷糊了。 “解释什么解释!”牧衍之抖开他女儿的手,压着火气冷笑了一声,“秦少爷是吧?” 秦闲忙道:“在。” “看得出你有情有义,不过可惜,你来晚了。” “……这是何意?” “七王爷的聘礼早你一步,已经进了我牧府的院子。请回吧。” 秦闲脑中嗡一声响。 他挪开一步看向牧衍之身后,果然见着红通通一地的箱子。一只醋做的手扒上了他的心尖,捏得他又酸又疼。 “怎么回事?”他表情僵硬看向牧青斐。 “我没收下!”牧青斐半句废话没有,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杨情为何送这些来,我马上退……” 牧衍之听不下去了:“住口!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四周围观的人听不清前头在说些什么,见牧青斐三人僵在门口,只道是说些什么要紧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