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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前特地为去北海道滑雪买的,加厚的长款羽绒服。不穿就不准出门。 蓝烟感觉现在,自己走在校园里,很像一只摇摇晃晃的白企鹅。 她和王行云一起进的班门,时间还早,这时候班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住校生在。 一见蓝烟进来,不少同学手里还拿着豆浆包子,就跑过来嘘寒问暖,让她最近要注意休息,早点养好身体。 “蓝烟,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能忍,”徐蔓嘶了声,心有余悸:“当初我阑尾炎犯的时候,从急诊到化验处,都是我妈用轮椅推去的,疼到路都走不了。” “都怪她们老人总说,阑尾炎是吃完饭就出去疯,不注意休息才会得的。你想啊,我一个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人,怎么可能怀疑自己是这个毛病。” 蓝烟噗的一声没忍住,被她说笑了。 陆陆续续,到班的学生越来越多。对蓝烟这只手术归来的“大熊猫”自然揪住就说。 等蓝烟走到自己座位前,预备铃都快响了。 她以为桌上应该是白花花一片。被各科试卷、讲义和作业厚厚一叠淹没,但……并没有。 干净清爽。 试卷、讲义分门别类,用纯黑的夹子收纳着。 蓝烟不经意一翻,发现讲义要填空的地方,那个熟悉劲瘦的字迹,都替她一一填好了。 就连没做的试卷,像是知道期末临近,她也来不及补。每张空白卷上题号前,都用星号标注了难题。 底下用雪白的纸,附了他的解题过程。 “啧,”谈舒雅开着书包,还不忘抬头揶揄她:“你可千万别谢我啊,这和我没关系。” 蓝烟抱着讲义夹,一时居然忘记放下书包坐下了,谈舒雅先是好笑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好笑变成了……坏笑。 不只是她,应该说是全班,目光都飘到了二三组之间的走廊。 是靳骞,这时正好要路过她。 九班的学生普遍慢热,但热起来之后,也挺烫的。 尤其是对总结老师的口头禅,研究隐秘的暧昧八卦,这两件事热衷到可怕。 捕风捉影,不知听谁说王行云似乎喜欢八班的班长,每次八班的美人班长从九班门前过,班里都响起一片狼嚎似的起哄,惊心动魄。 就更别提对蓝烟和靳骞这对,已经坐实了的。 大清早的,一群人就恰好嗓子都痒的厉害,连声咳了起来。 蓝烟往里让了让。 可本就不宽的走廊上,今天值日拖地的陈炫,拖把甩的动作都快赶上舞龙舞狮了,硬生生把半幅路面堵死了。 ——非要靳骞从她身边,擦身过去。 蓝烟今天这件羽绒服的确体积……挺大。尤其是校服外套和它都有帽子,两只帽子叠在一起,就格外臃肿。 蓝烟还在和她的帽子生气,有双手却悄然,搭上了她的肩。 温暖,也很有力度。 靳骞把她按回座位坐好,然后不动声色,走回她身后坐下。 班里一下炸锅了:“我我我我靠?” “……这是什么新型秀恩爱方式?” 江余笑的玩味: “你求个导不就知道了。” “……” 蓝烟想回身拿书包里的便利贴,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脸又红透了。 可背后就是靳骞。 她反手,在书包里盲摸了半天,很不幸,还是以失败告终。 没找到。 蓝烟只好……破釜沉舟。 举高了点讲义夹,她挡住半张脸,只露出控制不住弯起的眉眼,低着头,在书包里翻翻找找。 “妈呀。眼不见为虚。” 江余感叹了声,特沧桑:“看吧,爱情真能把人变成……二百五。” 蓝烟听见,忍不住扬起讲义夹,打了他一下:“就你话多!” “诶——诶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 少女肤如细瓷,一旦沾上三月春色的浅红,便把那抹安静,折成了娇俏。 “江余。” 靳骞语气淡淡:“我不小心把英语报纸交了,你自己写吧。” 不是,你刚坐下怎么就交了? 靳骞你也太护着了吧。 他看看靳骞,又去瞄蓝烟…… 这两人,咳。 这两人视线相撞在半空。 蓝烟匆匆偏过眼,想躲,但又不甘心似的回望着他。靳骞被她那一眼掠过,唇边浮起的笑,藏都藏不住。 然后各自转身,低头,心情明媚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江余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世界了。 就这么一望,有什么好悸动的啊? ## 作为本年度的最后一周,除了备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外,还有一件大事—— 元旦迎新晚会。 附中除了各班关上门,自出节目娱乐外,31日下午,还有一台全校性质的大型节目。 遇到这种晚会,要撑场面,学校各个大型社团第一个跑不掉。 尤其是民乐、管乐乐团,最容易展现风采。 这次为了昭示新年新气象,学校团委书记要求,演奏时要选主旋律、积极向上,能体现附中精神风貌的曲子。 姚老师一合计,选了战台风。 临海战风,这曲子气势磅礴,很好抓观众情绪。 舞台声效出来,多人合奏的话,听的简直让人数九寒冬,也想去cao场跑三圈的爆燃。 这曲子合排不难,用了一节活动课的时间,蓝烟她们就排好了。 走场,试音,彩排,很快也都通过了。 放学结束的时候,蓝烟见到在礼堂门口等她的靳骞,从背后揪了下他校服帽子,然后笑盈盈偏过半张脸,“是不是在外面都能听见?” 靳骞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头嗯了声。 蓝烟瞥瞥他:“……夸一下能怎么样呀。” 她一开始还骗自己,说学民乐单纯是为了升学,但现在也不想了。 她是喜欢的。 要不然这么辛苦的高中生活,她还能坚持。再烦再累,练琴时她都会把这一切忘掉。 虽然弹完更疲惫,但蓝烟好像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当她拨出的音,和小伙伴完美配合时,整个人都被一种不可明说的感动充盈着。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什么算。 原来她羞于承认。 蓝烟一度以为,有资格说“喜欢”的应该是些音乐附中的天才,由她们来说,半吊子太矫情了。 而现在,与其说她愿意承认喜欢乐器,不如说是—— 对自己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她也堂堂正正的喜欢。 这是不是蓝乔说的长大呢。 蓝烟一时想不出答案。 “……蓝烟。” “啊?”她收回心神。 她看着靳骞,看他微皱着眉思索。 把薄薄的唇,咬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