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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多,始终有些怕生。男孩子像二皇子这样腼腆的真不多,她记得自家弟弟这么大正是到处乱跑看也看不住的时候。 当然这些辛虞不会说,洗三过去几天,九公主挑了个有风的天气邀她一同放风筝。 辛虞欣然应允,带了之前六公主未嫁时教她做的个最简单的方形风筝去。 结果虽然看着不十分美观,她的风筝却飞得极稳。反倒是九公主那个大雁的,飞着飞着竟断了线。 九公主当时小脸就垮了下来,露出几分沮丧,“我做了好久的,说飞就飞走了。” ☆、119.喜脉 今年热得比去岁早, 到了四月间, 后宫上下就开始筹备去行宫避暑事宜。 辛虞有幸又在伴驾名单中,其他人的变动则有些大。 许婕妤有孕在身, 晋了从三品良媛,却因着未满三月,毫无意外留在了宫中。叶小仪刚出月子没两天,二公主又十分幼小, 自然也被换了下来。 至于去年便没去成行宫的汪贵人, 她倒是在随行名单中。谁知出发前两天,她突然被诊出了喜脉, 人升了小媛, 名额则让给了王美人。 有人在宫里养胎,高位妃嫔就不能如去年那般倾巢出动。皇后斟酌再三,点了容淑仪留下来坐镇。 容淑仪自然不愿意揽这种差事,但皇后开了口, 文妃一向不理事,襄妃一直惦记着怀个孩子,哪里能荒废这几个月, 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不过她也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问皇后要了个经验老到的嬷嬷, 凡事请教一二, 责任也有人帮他分担。 临行前夕, 各宫已经有人带着行李先一步去了行宫, 田容华把万才人叫进自己殿里好一通嘱咐, 无外乎抓紧这次机会好好侍候陛下、最好能有好消息传回来之类。万才人诺诺应是,回去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敢去,终是平安熬到了第二日上马车。 辛虞吃好睡好,却不知为何竟晕起了车,半路就开始吐。玲珑几个吓坏了,又无法声张,只得翻了些东西给她吃着压味道,可惜效果并不大。 这次辛虞住的依旧是夜阑听雨,她硬撑着到了行宫,回夜阑听雨歇息了好半天,胃中仍是翻江倒海。宋嬷嬷到底更有经验,当即觉察出不对,请了太医来。 辛虞最不喜欢吃苦药,内心其实是拒绝的,无奈宋嬷嬷等人众口一词,非要太医来看过才能安心。结果太医一来,就丢下了个重磅□□:“虽然脉象尚不十分明显,但臣有七八分把握,是滑脉。” 滑脉是个啥毛病?辛虞刚恹恹如是想,就见宋嬷嬷脸上浮起个惊喜的微笑,随即又被担忧替代,“那小主这一路舟车劳顿,可有什么妨碍?” “小主脉息强劲有力,身体康健得很,并无不妥。”太医拈须,“不过若实在不放心,也可抓两副安胎药吃吃。” 安胎药? 安胎药! 辛虞终于反应过来,然后瞬间斯巴达。 靠!渣皇帝个禽兽,居然把她肚子搞大了! 送走来诊脉的太医,玲珑她们再难掩喜意,纷纷上来道贺,连外面侍候的几个太监也听到消息进来给她磕头。看着满屋子笑盈盈的面庞,辛虞没好意思在这时候泼冷水,强撑着笑脸每人赏了个红包。 然后小顺子那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就跑了趟四海升平,将这个喜讯告知了长平帝。 纪明彻素来勤政,歇过午便开始看起各地的奏报,闻言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小顺子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其他反应,见御前大总管刘全给自己使眼色,略显失望地无声退下。 不料人还没走出四海升平的范围,那边纪明彻突然自椅中站起,大步向外行去,“刘全,摆驾夜阑听雨,朕去瞧瞧昭容华。” 刘全忙一溜小跑跟出去,招呼下面人备辇,怎么看都觉得自家陛下行动之间,好似隐约现出那么丝急切。 小顺子听到后面的鸣鞭声,知道是御驾来了,赶紧按规矩避去一边跪着,等明黄肩辇从自己面前过去,才一骨碌爬起来,跑着绕了个远路回去报信。 守在院子里的小凌子面上还挂着喜悦的笑,见他一头汗,问了句:“走这么急干嘛?看你热的。” 小顺子气喘吁吁,“圣、圣驾正在来夜阑听雨的路上。”一面说一面匆匆往里走。 “哟,那可得进去通报一声。”小凌子正了神色,不敢再拉着他说话。谁知一抬眼,便见御辇停在门外,长平帝一身宝蓝常服,大步流星进了院子,忙跪伏下去,“陛下万安。” 纪明彻目不斜视,穿院入楼,噔噔噔上到了二层。 辛虞正躺在床上装忧郁。人家这具身体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就叫那禽兽给祸害出人命了,真是苍天无眼。 等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来不及,纪明彻进来时,她裹了绫袜的脚一只才伸进鞋里,另一只还大剌剌屈腿搁在床上,姿势别扭又不美观。 辛虞赶忙下地,“嫔妾见过陛下……”话未说完,人已被轻轻抱了起来。 “孩子才上身,你别动作这么急。”男人将她放回床上,就势坐在床边,温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辛虞被他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懵,愣了愣才回答:“嫔妾一切都好,陛下无需担心。” “那便好。”纪明彻颔首,幽深的墨眸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停留片刻,想起当初在这里发生的事,突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对于辛虞,他其实是有愧的。刚弄清事实真相那会儿,他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们的孩子没了,并非他下的手,可一步步将她推至风口浪尖,又失于保护的,的确是他。 她与他赌气时,他还能硬着心肠不去理会她。后来她主动示好,他面上不显,其实很多时候,对她都比别人更宽纵些。 越相处就越发现她性格直爽坦诚率真,实非他之前所想那种人,那一点小愧疚便如浇了水的种子,悄无声息破土发芽。如今听说她再次有孕,他欣喜之余,还有些复杂情绪在暗暗涌动。 辛虞不清楚那许多,发现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看得她怪尴尬的,没话找话:“陛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吧。”纪明彻随口回答。 辛虞“哦”了声,少顷,猛地坐起身,“糟糕,忘了到梧桐别院问安了。” 她说着,就要喊人来帮自己更衣,被纪明彻按着肩膀拦了下来,“既不舒服,告一声假便是。刘全,你派个人到梧桐别院那边走一趟,就说昭良仪身体不适,要静养两天。” 见辛虞迟迟未至,本来还有不少妃嫔心中窃喜来着,李婕妤甚至不遗余力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