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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有一份积金……” ‘这老头要是见过伯爵发怒和审判的样子,说不定先吓死了。’巴浦斯汀心里促狭想,‘这份工作才不简单呢。’ 从仆人手里接过帽子带好,得意的仆从踏上了窄小的马车,把药店老板告诉他的地址重新说了一遍。 认出是意大利伯爵的随侍男仆,酒庄的人已经恭敬请他进去了。 巴浦斯汀虽然张扬,心里对底线多少有数,摆了摆手,“不用这么拘谨,是我自己要买来送人。” 他报了一个意大利酒名,“有吗?” “cryma——眼泪。”酒庄负责人回忆了一番,“当然有啦,只是……” “麝香葡萄酒的话,这里还有更贵的。” 巴浦斯汀嘿笑了一声:“那位先生只喝这种。你知道的,这个名字太特殊啦,虔诚的信徒总是会偏爱它的。” 酒庄负责人赞同点头,亲自去酒窖,取了年份最好的一瓶。 巴浦斯汀小心接过,转身离开了。 等他又在城里转了一圈,采购完毕,回到雇主目前的住处,天色已经黑了。 确定身上没有在咖啡馆沾染到烟草的味道,巴浦斯汀才端起托盘,连同今天买回来的酒瓶和酒杯一起,敲响了卧间的门。 “进来。” 男人语气平淡道。 巴浦斯汀全无白日的半点不羁,近乎卑躬屈膝进门。 “伯爵阁下。” 伯爵坐在桌后,宽阔颀长的身形撑起了价值不菲的深色睡袍,披散着还有些潮湿的黑色微卷及肩长发,将唯一露出的英俊清癯面容衬得更加苍白,忧郁到近乎庄严,显得非常协调相配。 一条蓝色发带被缠在手腕上,从巴浦斯汀见到他就没更换过,即使每日都会用来束发,却没有任何损伤,或许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吧。 看多少次,巴浦斯汀都觉得雇主相当古怪,不论是像是与阳光隔绝了一个世纪的肤色,递东西时无意间碰到手的冰凉温度,还是周身那种沉寂安详的气质,都如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 想到那些哥特,巴浦斯汀心里惊叹,或许他就是在侍候一位上世纪的亲王。 “把酒放在这里吧。” 伯爵放下羽毛笔,语气温和说。 这时候,这个人又像是有一些人气了。 在他敲门时,那些文件已经被收好,虔诚的信徒像是要做例行的晚祷一样,空出了桌子,只留一本从不离手的圣经。 巴浦斯汀恭敬放下托盘。 基督山伯爵拿起了那瓶酒,像是要确定一下向来机灵的仆从有没有疏漏,深深看着酒瓶的标签。 ——cryma Christi 他看了或许有一分钟那么久。 连巴浦斯汀也担心自己记错了,所以在一边等着训话,终于忍不住开口:“先生。” 伯爵冷冷侧目。 “还有什么事吗。” 因为这个眼神,巴浦斯汀起了一身冷汗,如同在野地里打断了头狼的进食,所以要被撕碎了一样,腿软踉跄逃出了房间。 在带上房门的瞬间,他控制不住向着门缝里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被门框出的黑白画里,倒好倾斜的麝香葡萄酒是唯一的暖色,骨节分明的手掌托着玻璃杯。 伯爵颔首垂目,小心翼翼,像是在轻吻一片酒红色的玫瑰。 如同浸在了柔软甜蜜的回忆里。 《 感谢可卡可乐,笑谎,椛辞的地雷,感谢gongjue567,叶白,Reginleif,夏~桃源,墨烟青城的地雷X2,感谢想养猫的死宅的地雷X3,感谢地毯草的手榴弹。 Episto,拉丁语,书信。我偏好加一些细节,众口难调是不可避免的,以后如果还有书信体就是这个标题,【书信体我以后会标注出来,不喜欢的朋友可以跳订】。 从V至今所有标题名依次为:尤利西斯,约会,星星,这一章标题为【深渊】。 依旧求生欲演讲:我被大仲马带成了倒叙狂魔,具体中间一年发生的事情,让这俩人在后文互相交代去吧。 《 格里芬是游隼,在英国中世纪只有伯爵有资格养,所以纳什从伯爵茶联想到了它。 伯爵茶,佛手柑等橙桔类水果萃香,加中国红茶组合。 橙花,花语是新娘的喜悦,十九世纪初就流行新娘头戴橙花花冠,从法国传出来的习俗。 希望你们还记得,在罗马烛光晚餐时,满船都是橙花,舱内是佛手柑【x cryma Christi,可以直译基督之泪,一种确实存在的意大利葡萄酒。 Christi,做人名是克里斯蒂安的变体,含义也是基督的追随者。 今天小剧场还是咕一下吧,确实写不出来_(:з」∠)_ ☆、|abime 自从见过门缝里的一幕, 巴浦斯汀回想起来都会心中惊惧,只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秘密, 成日惴惴不安,之后的日子安分了不少。 直到被伯爵的管家贝尔图乔告知让他先一步回罗马, 他才真的慌了。 巴浦斯汀先前对药店老板多么信誓旦旦, 现在就多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所以急切大声争辩检讨起自己来。 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安排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贝尔图乔错愕看他,一时间没来得及制止。 “为什么这么吵。” 有人在门口道, 声音并不大, 也很平静。 两位仆役在原地颤抖起来, 俱是垂头躬身,不敢看来人的模样, 屋内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仿佛那位带着死者气息的主人把这里也变成了一间陵墓。 伯爵沉了声, “贝尔图乔?” 管家便将他们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你知道我要去伦敦了。” 威严的逼视下,巴浦斯汀的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哆嗦着说:“我是无意间听见——” 更多的解释被打断了, “那么,这部分是你的问题了, 贝尔图乔。” 巴浦斯汀正想要为管家辩解,没想到贝尔图乔已经老老实实认了下来,只好学着他的模样认了错。 “认错是无用的。” 伯爵用一种厌倦的语气说:“我从不听姗姗来迟的认错和忏悔, 因为这些人往往只是知道后果,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或者对我的畏惧才低头。” “至于你为自己检讨的这番话,不得不说非常精彩,巴浦斯汀‘先生’。” 伯爵显然刚从他的实验室出来,穿着身极宽大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只玻璃瓶,控制着话里的嘲弄语调,就像化学家调配试剂一般精确。 “不过我希望这种事到此为止。你的精打细算也可以看做一项特别的技能,所以我一直在等着过几天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