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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煞有介事伸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冷不防吸了一口又酸又咸的气味,她暗暗皱眉,心想,该把这货拿去丢了!但很快,他的体温透过咸酸的衣服渡给了她,让她暂时放弃暗恨,注意力回到眼前,“我不会落个这种下场吧?那女演员,我们普通老百姓认识吗?” 朴英豪拍拍她:“你会不会落那种下场,还真说不准——演艺圈就是个离奇的地儿!” 牧蓓蓓:“……哥,你这直肠子,真让人稀罕!” 朴英豪哈哈笑:“她,你认不认识我不知道,但我认识——是个特清奇的姑娘。哦,条件不错,上镜,主要是演技!她那哪儿是‘演技’啊,她来真的——不管什么角色——像你接的这个,大丫鬟,她以前还不定能求得到呢——天生的演员!就这,人拍戏还跟玩儿命似的。准确!镜头里还特漂……” “哥!哥哥!嗨!”牧蓓蓓心里升起更加强烈的不爽,摇他胳膊,噘着嘴瞪他。 朴英豪油腻看下来,看看她的眼睛,揽着她肩的手伸到她的胸口,十分下流地弹了下她事业线那块儿的绷带领口:“当然咯,现实里,没你性感!你多好啊,rou乎!她瘦,人也稍微‘飘’了点儿!要她跟你似的来找我,我恐怕不敢动——担心把她捏碎喽!” 牧蓓蓓:“她叫什么?” 朴英豪挑眉:“嗯?你管这干什么?”得不到回应,他自顾自回到那个让他唾沫横飞的八卦,“现在她机会来了!真没想到,圈子里还有这么个痴情种——她老板为了她能跟江凯旋搭戏,咳,当然,还为了一个大导演的名气,自掏腰包,贴了2000万!” 牧蓓蓓忽地从他怀里挣起,迎着朴英豪的目光,定定说:“2000万!” 朴英豪喝醉了似的笑道:“这还没完呢!告儿你,刚才不是说了她有两手,结果一直出不来吗?没什么人敢可劲儿用她,是有原因的——这回也是,临到门口了,人大导说,这丫头不行,奇货,不敢用;江凯旋好像也跟她天生八字不合,一早就委婉表示,不想合作。就这么着了,这么难的境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牧蓓蓓面无表情:“我哪儿猜得着!” 朴英豪:“猜不着就对啦!她老板二话不说,提出注资三板斧!第一,签合同,她演戏要出什么幺蛾子,他们公司自个儿承担,绝对不赖别人;第二,他投的钱,第一轮发行,不收利润!第二轮起才上桌,跟其他资方共享——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我们出片,钱都在第一轮里赚,第二轮卖不起价,能赚什么呀……” 牧蓓蓓脸都绿了。 朴英豪:“最后,就因为那位大导还是为难,他二话不说把投资翻了一倍!” 牧蓓蓓:“4000万?!” 朴英豪伸出一个巴掌:“——5000万!” 牧蓓蓓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似的,朴英豪气都不换:“狠不狠?明摆着的给所有人送钱!一桌投资人都被震得红了眼,说他是个情种;江凯旋本来不乐意拍了都,听说这一茬,也罢了。说工作是工作,他一介演员,人家都是导演和金主,他没有必要挡自家金主的财路;而且对导演,无论大牌小牌金牌胶牌,只要是认真的人,他都敬重三分——这么着,一板儿把事儿敲铁了!你就说,稀不稀罕!” 他跟个说书人似的,讲得热火朝天,浑身发馊汗;牧蓓蓓听到这儿,却全身连同脑子,都冷静下来。 她用笃定的语气,不容打岔再一次问:“她叫什么?那个女演员。” 朴英豪有点儿奇怪看看她:“叫戴巧珊。怎么,你真认识啊?” 眼见着他乌黑的嘴唇翕开,闪着口水光泽的舌头顶着发黄的上齿背面,做出“戴”的口型,跟着清清楚楚听到“戴巧珊”三个字从他苦臭的口腔里弹出来,蓦地,她笑了。 “不认识。”她说。 然而,朴英豪那双藏在眼镜后,因镜片反光显得更加猥琐的眼睛,这时划过一线智者似的清明之光。 他说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话:“甭管认不认识,你也没必要羡慕她。她看似有贵人相助,但听清我刚才说的条件了么?首先她演戏本来就玩儿命,其次,他们还要签一个,她要出事儿,对外免责的条款。也就是说,如果她的福气没那么厚,经不起磨,却被人推那么高——也就是老一代说的,‘德不配位’——那别人的抬举,可就是她的天劫。下场,真不好说!” 牧蓓蓓淡淡道:“他们这么cao作,不就是猫腻么?剥夺别人公平竞争的权利,这让没被‘诅咒’的新人,也没机会跟巨星大导合作了吧?不过无所谓啦!我呢,我是想到明天,本来有点那什么,现在——” 她朝他换了张魅惑万千的模样,真心实意道:“觉得挺好!”顿了顿,媚眼闪光,“嗯,认识英豪哥,真的太好啦!” 第21章 独.裁者 小长假最后一天,正好是劳动节当天。早上9点,戴巧珊忽然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桌上,两手捂着脸。手是湿的,眼睛是肿的,眼里还不断往外冒“热水”。 她想,我这是怎么了? 手机在书桌左手边,面朝下搁着。 戴巧珊抽纸给自己擦眼睛,顺手把手机翻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点亮今日提醒:“8点30分,给家里打电话”。 看到这行字,她的心像被人狠狠地锥了一下,眼睛痛、喉咙痛,她再次把手机面朝下,丢到一边,攥着纸,自动应付条件反射似的新一波热泪、鼻涕,还有止不住的抽搭。 不过她忘了自己为什么哭,也不想去追究,或者回想。在她朦朦胧胧的印象里,每个月、逢年过节,都有这样的提醒;而看到这行提醒的她,一直是这样的流程:哭,难受,继续哭,哭累了,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一次也差不多,她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看到电脑也好,房间里已经纯白到几乎没有记忆点的什物也好,或者把目光投向窗户外的天空,楼下的市井,听到耳边的鸽哨、车流、吹进窗口的微风……每一样似乎都是催泪.弹。哭得电脑屏幕都黑了,又被她点亮,又黑了,终于,她觉得嗓子干,胸口和眼睛都平息下来。 洗了把脸,刚要回房间,王芳珍擎着手机过来,一副强颜欢笑样,说:“段导找您!” 戴巧珊接过,段正业在那头声音略焦虑:“怎么了?” 戴巧珊嘿嘿笑:“没事儿。” 段正业:“你这声儿肿得——噢,今儿是给家里打电话了?” 戴巧珊:“嗯。” 段正业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内什么,你有空的话,来趟公司,签一下合同!” 戴巧珊:“哦,好!” 段正业想了想:“另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