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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太子,你方才何苦与他较劲,岂不是自找麻烦?” 邵恪之冷笑:“终究是个男人,他还能在陛下面前承认阿宁心仪之人是我,让陛下降罪于我不成?他为着自己的脸面必然不会这么做,也就不会拿太子的身份来压我。至于在朝堂上,他若真想对付我,我却并不怕他!” 想到方才找到阿宁时她蜷缩一团痛苦不堪,他便心中来气。 平日里他连阿宁皱一下眉头都舍不得,岑璋居然耍手段在她身上,如今还摆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当真无耻至极! 他爱的哪里是阿宁,这种自私自利之徒,爱的永远都只是他自己! 126章、跪下 ... 去往长乐宫的一路上, 漪宁一直疾步走在前面,岑璋几次试图与她说话,她却并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眼看着长乐宫将至, 太子突然拉住她:“阿宁, 纵然心中有气, 但你总要整理好情绪才好去见皇祖母和父皇他们。” 漪宁被他抓住手腕,不得已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的冰冷和疏离让岑璋愈发懊悔,一时间面露自责:“阿宁,对不起,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既然话已出口, 太子殿下没什么好自责的, 何况这是实情, 又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她说着,眸中闪过一抹哀痛,“只是,这消息太过震撼, 我一时不能接受罢了。” 岑璋抬手覆在她肩上, 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舅舅这些年一直都在研制解药, 听说已经略有成效, 他说过,再给他些时日必然能解了这毒的。” “真的?”漪宁心上又染起一丝希望,是啊, 还有三年的时间让楚大人研制解药,楚大人医术高明,肯定能找到解药的。 岑璋用力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你放心,父皇一定会没事的。” 漪宁却突然甩开他的手,眸中显现出愠恼:“既如此,你方才为何不说?” “我……”岑璋唇角涌起一抹苦涩,神色沉痛,眼见她再没理自己径自去了长乐宫,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不觉又想到了舅舅的话: “陛下的毒早已深入骨髓,以我之力顶多让毒性暂缓发作两年,若想彻底解除,只怕不可能了。太子殿下,你是陛下和皇后最疼爱的儿子,莫要让陛下日后含恨而终才是。” 他抬起胳膊蹭了蹭酸涩的鼻子,面无表情的跟着阿宁去长乐宫。 佟迎和狄青远远看见她,飞快迎上来。 “可算找到郡主了,急死奴婢了,陛下和太后也急坏了。”佟迎话语里带着哭腔。 漪宁此时情绪已平复下来,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过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怎的哭成这样。对了,我失踪一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的?” 佟迎道:“奴婢不知郡主与太子殿下发生了什么,不敢乱说,只说郡主突然心情不好,想静一静。” 漪宁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岑伯父和岑伯母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以免他们担心。 进了长乐宫,一众人除了“幽禁”南苑的皇后以外都到齐了。 阿宁跪在地上,向顺熙帝请罪:“阿宁许久不回宫,贪恋宫中景色,又有心不让羽林卫发觉,是阿宁的不是,惹皇祖母和陛下担忧,阿宁请罪。” 不等众人问话,她率先给自己之前的举动安了个理由。 顺熙帝坐在太后右边的位子上,神色阴沉:“此话当真?” 漪宁顿了顿,低头应道:“是。” “放肆!”顺熙帝一手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哐当直响,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你一时兴起,竟搅得阖宫上下不得安宁,甚至连太后都给惊动了,如今岂是你轻描淡写一句请罪便能轻饶的?身为郡主如此不像话,成何体统?你说,此事该怎么罚你?” 顺熙帝脸色阴沉,殿中其余人皆倒抽一口冷气,担忧者有之,得意者有之。 一旁的三公主岑锦玉添油加醋道:“父皇,萧漪宁这等同欺君,罪无可赦,该从重处置。” 二公主岑锦瑶在她旁边站着,听闻此话眉头微蹙,低斥一句:“你闭嘴!” 岑锦玉到底是怕岑锦瑶的,被她一呵斥,哼哼鼻子当真不敢吭声。 此时岑璋也已从殿外进来,随漪宁一起在殿中跪着:“父皇,阿宁只是一时贪玩儿,还望父皇怜惜,莫要追究了。” “如此肆意妄为,此次若不追究,我看下回她能插着翅膀飞到天上去。”顺熙帝怒火未消,恨得咬牙切齿,偏生她又刚回宫来,不忍心真的责罚。 此时太后倒是笑呵呵开了口:“若我说陛下还是莫要责怪阿宁了,她这几年性子野那都是由我带出宫去给教坏了,原也是我的不是,只当孩子跟你开了个玩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瞧这风尘仆仆的回来,如今狼狈成这般模样,也算受到教训了。陛下就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儿上,莫要怪罪她了。” 太后当初瞥下阿宁与邵恪之待在冀州,想着这一路上二人只怕如胶似漆的,如今骤然回了宫,必然不舍得与之分开,一时间心里难受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也是有的。是以,这个时候她才站出来给阿宁解围。 阿宁自然不知太后心中所想,只听皇祖母替她说话,心下感激。可又想到岑伯父中毒一时,突然心上微痛,抿唇不语。 如若皇祖母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该是何等残忍之事呢? 其实她知道,方才岑璋说岑伯父的毒一定能解那话必然是哄她的。否则,岑伯母眉宇间就不会总泛着若有若无的愁容了。 “母后总是惯着她。”顺熙帝话语里虽有嗔怪,但并不见真的生气,只看着漪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长途跋涉的回来,想也累坏了,回南苑去吧。” 漪宁叩首谢恩,从殿内出去,太子尾随其后告退。 出了长乐宫,太子唤住她。 漪宁停下步子,却未回头看他,话语冷淡:“太子还有何事?” 岑璋绕至她跟前,顿了顿道:“方才谢谢你。”如让父皇知道他跟阿宁说的事,肯定会比方才更加愤怒,届时必然会重罚他的。 漪宁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关系重大,我自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