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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向后疾退,一道长鞭饱含真力同时抽出!只听“砰!”一声巨响,屋顶上竟然被拨月宗主一鞭抽出了个大洞,瓦片与碎木料稀里哗啦地流进了洞里,开裂在陶仲商脚前停止。这一声动静太大,宣府司署的护卫们就算是死人也该被震活了,府中亮起了许多火把,有人高声喊道:“有刺客!”陶仲商不能再留,他向拨月宗主执了一个晚辈礼,开口道:“一年又十个月内,晚辈会再来取宗主性命。”言罢收刀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拨月宗主也不拦他。麓川王思任与护卫们高举火把包围了这处院落,院落中满是砖石碎瓦,本来住在这个院落的客人灰头土脸地从破了大洞的屋子跑出来,正不停地咳嗽,还有一个绝色美人站在院落之中。思任见独自站在院落中的是自己新宠的中原美人,立刻把怀疑、危险都抛了九霄云外,也不管客人的安危,只上前将美人揽在怀里,急急忙忙地问:“阿月,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怎么了,难道是有强人要掳你?”拨月宗主温顺地倚在思任怀中,叹息道:“思郎,故土难离,我还是想回家乡去。”思任他揽着美人的手更用力了些,不快道:“我不许!怎么忽然说要回去?你还有哪里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拨月宗主想了想,凑在思任的耳畔轻轻说:“思郎,你是不是打算造反?”思任脸色顿时大变,他的确已有反心,但从来没有向怀里的女人说过,他的目光对上拨月宗主的眼神,揽住怀中美人的手不自觉松了力。拨月宗主柔情似水地说:“你能成功,我就回来找你。”平生好剑的话:麓川王思任正统二年十月造反,正统六年请降,正统十一年死翘翘。为了编造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强行让她倾了个小国家,虽然人家本来就打算造反。第一卷出现的武林人士除了昌都翁,武力值基本都在中阶,大陶打着玩。第二卷是中上,大陶不能打着玩,但能打赢。第三卷出现的,基本是江湖传说级吧,大陶要么勉强打平,要么被打着玩。第42章“哈——欠。”陈希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地眼角带泪,打马走在左侧的中年道人偏头看向陈希风,关怀道:“慕之昨夜没睡好?”陈希风揉了揉鼻子,道:“怎么睡好?幸好道长不在宣府司署中,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中年道人俗名张静定,道号无我,是全真宗龙门法派律师周元朴的弟子。陈希风两个月前跟着尹征霄回了顺天,一路向尹征霄再三解释,终于让尹三哥勉强相信他不是男女通吃还虚情假意的薄情子。只是一回顺天,陈希风就被忧心已久的陈夫人禁了足,无聊地他每天除了逗侄子就是写话本,到最后被关到才思枯竭连话本都写不出了。陈希风简直要被憋出毛病,一边抱着大哥陈希贤的大腿打滚耍赖,一边写信给父亲求援,陈希贤也觉得这样不妥,他这个弟弟从十五岁起就东游西走,从来闲不住,再这么关下去真关出病了。正巧父亲的故交无我道长此时就在京中,不日将往麓川,陈希贤就向母亲说情,让陈希风跟道长去麓川走走。陈夫人心中虽然还是有顾虑,但一方面信任无我道长,另一方面又有陈琦来信劝她勿拘太过、顺其天然,陈希风又每天对她卖乖,陈夫人总算网开一面,让陈希风跟无我道长走了这一遭。张静定是来见麓川王,到允姐兰后带着陈希风宿在宣府司署。麓川百姓多信佛教,但也有几位道家高手隐居在此,张静定见完麓川王便去寻访仙踪,这几日不住在宣府司署。结果他一回来就听说宣府司署被刺客夜袭,顿时想起临行之前陈夫人千叮万嘱说陈希风最近流年不利,立刻回来把陈希风带走。张静定以为陈希风说得是刺客之事,便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日后再看,未必不是好事。”陈希风叹气道:“借道长吉言,那我就看看,睡着睡着屋顶被砸个大洞,以后会是什么好事吧。”说到此处,陈希风忽然一拍掌,恍然道:“等等,我见到了麓川王宠爱的那位中原美人,虽然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但风姿的确难描难画、华美动人,难道这就是好事?”张静定修道十余载,对女色已然看淡,不知如何接话,只好笑了笑。来时事催人急,一路快马加鞭,只能辜负一路风光。现在事毕,张静定与陈希风自然放慢行程,细细赏玩路上风景。两人一路向北行,滇地潮湿温暖,毒虫长蛇十分扰人,但花开如锦、云低天碧,悦目赏心将烦扰抵过。这日走到大理,陈希风读前人游记时对其中所叙的洱海美景向往已久,便提出夜宿洱海,好一观大名鼎鼎的“洱海月”胜景。张静定性情温和,对陈希风这个友人之子十分关照,当然同意。洱海边居住着不少渔民,两人找了一家借宿,被主人热情接待,请吃了一顿饭,席上有一道砂锅弓鱼,鲜地陈希风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吃了,全真教派要求弟子守戒食素、不近女色,张静定在席上只吃了白饭与几口素菜。陈希风不由暗想:我要是做了和尚或是全真的道士,不娶妻倒没什么,只吃素真是要了命了。至夜,陈希风与张静定踱到洱海边,此时星月同辉、清光万里,千顷碧波上荡碎圆月一轮、抖开浮银万点,令人恍入仙境,这月亮还大得出奇,陈希风简直觉得自己伸手就能摘月。张静定见此处水天相映、月色澄澈,心中一片空明,望着洱海平阔水面杂念全消,竟慢慢入静。这位道长入静之后神色如常,只是一言不发,他一向寡言少语,陈希风完全没察觉到,只静静赏玩此夜风光。水面上清风扑面,十分宜人,陈希风微微眯起眼看着洱海,他看着看着忽然皱起眉,远处水面上怎么好像有一团黑影,还在移动?陈希风怀疑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凝神再看,的确是有一团黑影正向岸边匀速移动!那黑影越行越近,借着明亮月色陈希风终于看清,黑影竟是一顶四抬的灰色轿子被四个灰衣人从洱海上抬了过来,那四个灰衣人脸戴面具,足尖在水面上一点,荡开一圈圈涟漪,轿子一晃一晃已晃到了水边。陈希风看地呆住,他勉强也算混过江湖,但这种如同御风的渡江之术他还是第一次见,直到轿子在岸上停下,距离他们不过十步之遥,陈希风才回神,伸手拍了下张静定,奇道:“道长,有一顶轿子从湖面上……飘过来了。”他掌心要拍上张静定的瞬间,道长忽然睁眼浑身肌rou绷紧,片刻后又放松。张静定温声对陈希风道:“我知道了。”他转脸看向那顶灰扑扑地轿子,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