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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何不同坐共饮,叙一叙旧?”话音一落,薛萝、薛芷脸色登时难看起来,独孤斐看了陶仲商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了薛萝与薛芷一眼。陶仲商说这句话不过是诈上一诈,薛萝、薛芷与独孤斐却是真结过仇,他这半年差不多全耗在了陈希风身上,江湖消息便关注地少了些。任不平却知道那三人的恩怨,见陶仲商开了头,便接过话挑拨道:“哪来的旧,叙仇正合适,听闻独孤兄在长明山差点刺瞎了小妖女的眼睛,依我看刺瞎了正好,没了眼睛才祸害不了别人门中子弟。”薛萝脸色铁青,薛芷已对任不平冷笑道:“任少侠如此不平,不如亲自来刺瞎我的眼睛?”欢喜宗也算武林中一个邪门歪道,练的都是些采补的邪门功法,所学又十分诡异,可以乱人心神迷人心智。薛萝、薛芷行事很有些张狂阴狠,迷惑杀害过不少少年侠士,只因武功高强还深得拨月宗主疼爱,这一对姐妹便一直肆无忌惮。直到半年前这二人杀了接天阁掌门的亲传弟子、独孤斐的师弟,才算踢到铁板,被接天阁弟子追杀地狼狈不堪,还差点在长明山被独孤斐刺瞎了眼睛,二人逃回欢喜宗才算躲过一劫。今夜见到独孤斐,二人就觉不好,只因为今夜大家都是为了陈希风而来,二人在欢喜宗又闭关苦修半年自觉非吴下阿蒙才未逃走。任不平道:“若独孤兄不动手,我便越俎代庖。”独孤斐明白任不平与陶仲商是在激他动手解决薛萝薛芷,他现在心情有点古怪,这两个妖女与陶仲商都是他的仇敌,非要说其实任不平和陶仲商也该是仇敌,结果现在任不平却在帮陶仲商……以任不平的风评性情,这莫名其妙的状况要找原因,就只可能是因为这为陈家二公子了。想到此,独孤斐看了陈希风一眼。此时陈希风在心里激烈地给陶仲商与任不平拍手,面上却一片沉静。独孤斐并看不出什么,收回目光继续思索,薛萝薛芷武功不差又古怪,陶仲商又十分狡诈,自己动手未必能将妖女击杀说不定还会受些伤,那任不平与陶仲商二人对付洒金童子与缩剑也不是毫无胜算,到时候让陶仲商得利便不好了。若是不动手,也不过是晚些收拾这两个妖女。一念及此,独孤斐正要开口推脱,陶仲商却道:“任少侠这话说差了,拂剑门门规是嫉恶如仇、匡扶正义,萝姑娘与芷姑娘做下恶事,任少侠怎能袖手旁观,自然是帮独孤兄一起锄jian惩恶。”他容貌又英俊又邪气,面无表情地说完了正气凛然的话。众人听地一时神情各异,虽然任不平和陶仲商此时是一伙的,但他极恨陶仲商,此时拼命忍耐才没有拆台说出:“这里最大的jian最凶的恶就是你。”独孤斐在心中惊叹完陶仲商的不要脸,又暗暗谋算一番,有了任不平援手便不算吃亏,便从善如流地微笑:“那便多谢任少侠了。”薛萝与薛芷把眉头拧成了麻花。洒金童子见独孤斐被陶仲商说动,抚掌叹道:“旦暮崖果真是个鬼地方啊。”第18章铜灯里的灯芯“啪”地爆开,火光明明暗暗。薛萝自袖中甩出一条长鞭,鞭尾直直击向独孤斐,独孤斐身形不动,长剑一提迎上长鞭,剑鞘在掌心一转脱出缠绕剑刃出鞘削向长鞭,薛萝轻哼一声,手腕轻轻一翻,那长鞭又蛇一般地缠回她的右臂。这一招交手平平无奇,两人却各掂出几分对方这半年来对方的长进。薛芷把手中长剑抽出,对独孤斐道:“请教了!”陈希风看不懂几人深浅,但看那九尺长鞭在薛萝手中如臂指使便已暗暗赞叹。涂方仇与独孤斐同席,见薛萝与独孤斐已过了一招,忽然转脸看向洒金童子,开口道:“四六,前辈六,我四。”洒金童子微微一愣,随即扬眉道:“涂兄弟这么大方?”涂方仇淡淡道:“前辈武功胜我一筹,理应如此。”洒金童子想了想,笑嘻嘻地道:“有理有理,理应如此。”言罢,轻巧跳下薛萝、薛芷这张桌子,对陶仲商道:“我与涂兄弟以二敌一,便把先机让给陶兄,”言罢,做了个“请”的手势,金灿灿的袖子一挥,却是一把金光闪闪的暗器从袖中飞出射向陶仲商!任不平将陈希风、赵若明拉开安置在一旁,自己提剑去为独孤斐助阵。陶仲商早有准备,拔刀挥出,口中嘲道:“前辈太客气。”只听“叮叮叮”数声,刀刃与暗器相撞,掉了一地牛毛针。涂方仇在洒金童子发出暗器的瞬间直冲而出,掌心银光一闪利刃刺向陶仲商胸口,陶仲商向后急退,涂方仇右手一紧那短剑剑刃竟又向前一伸,刺上了陶仲商胸前衣料!缩剑缩剑,说的便是涂方仇这把可伸可缩的利刃。陈希风看地心中一惊,陶仲商却向后一仰避过,一脚踹向涂方仇小腹,两人同时退出三步。洒金童子戴上一双又厚又重金手套飞蹿上前一拳击向陶仲商,手套上铸满尖刺,刺上绿光闪闪必定喂了毒,陶仲商一刀砍在手套上,发出刺耳的“吱”的一声,那拳套极重携力极大,陶仲商竟被冲地退了两步,一脚踹在大门旁的木柱上稳住身形。洒金童子一拳袭向他面门,涂方仇也一剑刺向他腰腹,陶仲商长刀扛下一剑,借力几步蹬上木柱凌空一翻而出脱出战圈,那金手套重重砸在木柱上,尖刺尽数扎入柱中。洒金童子收回金手套,这副金手套起码三十来斤,在他小小的手掌上却轻若无物,涂方仇的缩剑一抖又缩成一柄短剑,二人围向陶仲商,正欲再战,客栈大门却忽然被人一脚踹开!蓝布棉帘被狂风卷起,店内灯火被尽数吹熄,来人站在门口背光而立,陈希风只能看见来人似乎颇为高大,手上好像提着一个……人?店中一片黑暗,众人都不再动作,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小心防备。来人单手将店门关上,将手中所提之物扔在地上,发出重重一声闷响。寒风被阻隔,那掌柜战战兢兢地将自己柜上的油灯点亮,又慢慢挪到厅内客人桌旁将灯火点起,点完一溜烟躲回柜后。大堂内又明亮起来,陈希风揉了揉眼下意识往地上看了一眼,便见一具看着三十多岁的男尸伏在地上,一身道袍头道道冠,歪着头脸正对着自己,容貌算得齐整,但此刻双眼大睁、口鼻出血,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陈希风骇了一跳,扶着墙向后跌了两步。陈希风不认得这具尸体是谁,大堂内自有人认识,任不平已喃喃道:“既济道人。”而来人一身灰袍,须发灰白,身材高大,面上泛着青气,容貌虽然衰老,气度却卓然不凡。陶仲商见了这老者,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洒金童子自现身以来,看着年纪小小却一直以前辈自居,大堂内诸人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