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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不发,糖铺老板看他这样就安慰道:「那些人是这样的,也没什麽,你不必想太多了。我们小老百姓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放心上,安心、安心。」阿叶戴着假面点头,老板体恤他为铺子帮了不少忙,拿了点钱塞给他说:「大伙都累了,你去乌日巷口那间老店买茶回来大家喝,随你挑,买好一点的。」「噢。」阿叶把钱收在钱袋里攒着,绕小路去买茶,他只觉得脑袋晕呼呼的,彷佛从见了龙霜城的城主後冷意就缠遍周身,明明穿得还算暖和,身体却不住发寒。「呼……」阿叶在一条暗巷停下来休息,靠着砖墙轻喘,擦了额际薄汗,身後忽地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这样的天也能走得满身是汗。」「赫?」阿叶甫回身就被那人大掌抓着肩头压在墙上,他惊慌失措的挣动,在看清对方的样子之後就呆住了。这不是龙霜城那位城主大人麽?「别怕。」严泓之放轻语调,掌心伸向阿叶低道:「让我看一眼,你面具下的样子。」「呃不、不,不好,我、唔嗯。」阿叶紧张得连话都讲不清楚,恐惧得闭上眼,他无法说清楚这是什麽感觉,明明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但他直觉这人相当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杀死。严泓之如愿摘了阿叶的面具,藏在阴影里的容颜教人惨不忍睹,虽然不是腐烂屍体般的程度,可是看得出曾经受了严重创伤,因烧灼的缘故肤色深浅不均,而且额头、眼窝至鬓颊有一道深刻的割痕,现在看来生了有些浮起的rou疤,但仍能想像当初受伤时恐怕脸皮都被割到翻出皮rou来。阿叶低头,此刻比起被杀死,他更感到羞辱,好像被剥光了扔在街上一样,他痛恨自己有这种自卑心,痛恨自己只是一味的软弱逃避。严泓之沉默良久,像是被眼前惨状吓到,回过神才启齿问:「这是……怎麽伤的?」「够了麽?」阿叶忽然抬头,用盈满水光的眼睛瞪人,充满生气的双眼炯亮灼人,教人挪不开眼,让严泓之就这样愣了好一会儿。「请你松手。你我素昧平生,我虽然其貌不扬,却也是爹娘生养,怎可让人任意羞辱!」严泓之面色微冷,轻声反问:「你可知我是谁?」「你要凭仗权势欺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是不?那你动手,不怕贻笑大方就动手啊。」严泓之松手,忽地垂眸失笑,退开来讲了句:「有没有人说过你像谁?」「啊?」「罢了。恕我失礼,在下只是一时将你认作故人而已。我想,不管他是否在人世,都不会轻易原谅我,或与我沾上任何关系。」阿叶听不懂那人在说什麽,只能悄悄挪动脚步远离对方,两手贴在墙上摸来摸去好像以为自己能穿墙开溜一样。严泓之又抬眼睐向阿叶,乍看有点埋怨,但眼神很快变得平静,甚至让人觉得他将所有七情六欲都抽离了躯壳,变得像一尊冰冷神像。「对不起。」阿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前衣袂飘飞,扑棱一声,城主像鸿雁般飞身消失了。他说不上当下的心情,总之松了口气,事後回想起来,觉得那声抱歉听起来相当的绝望,那样无奈的语气让他想起裴清和初来万济堂的样子。阿叶抹掉额上的汗珠,买了茶回铺里,老板见他脸色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摇头跟他说:「你下半天回去休息好了。反正今日我这儿不忙,回去吧。」於是阿叶收了面具,戴上帽子又在颈子缠了布保暖兼遮脸,有些恍惚的走回医馆,才刚来到石桥,就见彼端裴清和焦急跑来,不让说话便将人抱住,并拍着他肩背念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叶一脸莫名奇妙,失笑道:「干什麽了?裴大夫。」「糖铺千金来医馆抓药,听她说你们今天去的地方,我怕你……」裴清和顿了下,松臂解释:「我怕你没见过那样的场面惹了麻烦,刚才老板又说你去买茶,我找你没找着,所以有些烦恼。」阿叶见裴清和慌成这样,又不肯坦率讲出口,反而神色淡定的浅笑道:「我可不是三岁娃儿,只是没了以前的记忆,裴大夫不必挂心的。再说这张脸啊。」「阿叶?」「我也受够遮遮掩掩了。不计较我这模样还这样关心我的,才是我能拿出真心交往的对象,不是麽?」阿叶说着,潇洒笑了。裴清和望而失神,彷佛见到从前的秋灿。不,其实秋灿一直没有变,受了那样的重创会自卑、痛苦、烦恼,都是人之常情,但在裴清和认识的人之中,恐怕只有秋灿能这般洒脱,这麽快就让自己走出阴霾。「嗯,是啊。」裴清和转身把眼里的泪光藏着,他打从心底祈求老天爷,希望秋灿此生不会再遇到任何的磨难,别让他再为这人如此心疼不舍。「裴大夫,你知道龙霜城的城主,严什麽的?」裴清和身子一僵,慢慢转身问他:「怎麽?」「也没什麽,只是。」阿叶思忖了下,不知该不该讲,最後还是开口说了早先在暗巷的事,然後重声疑问:「他将我误认成他的故人,那人是不是也认识秋灿?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麽巧合,他是不是也在找秋灿,可想了下又不对呀。裴大夫是南方人,很少到北方,最远也就定星川绦草堂了,龙霜城还要更远,秋灿再怎麽天南地北的跑也跑太远了。」裴清和垂眸附和:「嗯,确实是太远了。」「是吧。又非商队,呵呵。」裴清和望着他的笑容,渴望牵起他的手,但又必须提醒自己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也不该有所发展。光是像兄弟、朋友、伙伴,如此往来就已经让裴清和感激万分了。「老板叫我休息一天,我没事儿做,裴大夫忙不忙?我们去哪儿兜兜。」在这之後,裴清和刻意拨出空留意阿叶的事,担心阿叶被严泓之盯上,所幸那些使节在年节到来之前就纷纷归国,让他着实松了口气。年末时,莫老头儿将医馆交给了马大夫,趁还有时间就回乡过年去了。冬至,有家的回家,独身或无家可归的就在医馆聚在一块儿吃元宵,不久之後又迎来岁末,韩大夫有了意中人,不跟那帮独身的过节,自个儿去会佳人了,马大夫则是到兄长家守岁,剩下裴清和守着医馆,还有一个阿叶。阿叶把食材洗乾净端到穿堂,烧水煮火锅,裴清和将周围东西收拾乾净,搬了两张椅子同桌坐,阿叶兴奋喊道:「滚了滚了,汤滚了。快把rou涮一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