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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白天睡总是容易造出梦来，他又成了那个光芒万丈的高中尖子生，地点却是在卧室，他的前方是海明霞，海明霞前方是他的父亲。他们在吵架，但苏安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他走上前，想去劝架，结果他的父亲看见他后突然冲上来，挥起手里的酒瓶就砸在了他的头上，即使在梦里，都能感觉到那股痛，真实般的刺骨之疼。他抬眼，想去看前方，但目光模糊地只能瞥见海明霞拿着筷子的手，他竟是在梦里都能昏过去。等他被莲姨叫起来吃饭的时候，他才发现，送他回来的人不在。“怎么不留他在这吃饭？”苏安站在电饭煲前装着饭，问着正摆筷子的莲姨。“人家也是要回家聚的，哪儿能在外人家呆着，”莲姨走到他身边，手指离苏安头上裹着的纱布隔了些许距离，点了点他，道，“你也是，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就说叫他戴口罩了嘛，”苏娉坐在餐桌前已经开吃了，“真不知道还在期待什么……”莲姨一愣，转身蜷起食指敲了敲苏娉的头，道：“吃你的饭！”还在期待什么？苏安心里苦笑，期待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的恢复清醒吗。“对了安安，”莲姨舀了一勺混着rou的鸡汤倒进了苏安的碗里，“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啊。”“啊？”苏安不解地看她，想起后，随即明白了，“哦，他是我……领导。”先应付上再说吧，只是那人突然来这……好像王麒确实说过要给他寄个东西，要了他的地址。这样藏掖着的东西，应该算是惊喜吧。可惜他没能好好在门口接收……“领导？”莲姨吃惊，悔道，“早知道给送点什么东西好了。”“不用，”苏安笑了笑，“他很平易近人。”莲姨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他对你也是很好了，大年初一亲自来给你拜年，说到底，作为下属该是你去人家家里拜年才是。”“嗯，下次记得了。”苏安应道。“别说我势利啊，过日子嘛，”莲姨笑道，“就该多认识一些朋友，多主动一些。”顿了顿，又道：“对了，他说下午还会来看你，啧，要我说，这孩子真是有心了，看来是很看重你啊，安安你得好好干。”“……我会的。”苏安扒着饭，说。苏娉嚼着嘴里的菜，斜眼看着他哥红了半只的耳朵，默默叹了口气。“小孩子家家，叹什么气！”莲姨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在愤懑和走神中，结束了这场饭。王麒不知道怎么想的，挑着午睡的时间点来的。莲姨和苏娉都睡了，还好苏安一直在看晚会重播，没睡。“怎么样？头还疼吗？”王麒进了门，直接就问道。他想用手去碰碰，但几次抬起，最终还是放下了。苏安有些好笑道：“只是个皮外伤，估计明后天就能好了，没事。”王麒皱着眉，一脸疼惜地看着他。“哎呦，真的没事，”苏安往自己卧室走去，“进我房间聊吧，他们都睡了。”卧室不大，就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外加贴着墙的一个衣柜，除去杂物，也没什么东西了，所以看着挺整洁。“呃……要不坐床上？”苏安看着就一把椅子的房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好。”王麒倒很随意，直接坐下。等他坐下，苏安靠着书桌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王麒眯了眯眼睛，道：“为什么。”“过年还弄得那么糟心，”苏安勉强地笑了笑，“真是很不好意思，而且我mama……”他没能说下去。“没关系，”王麒看出他的难堪，笑着接了话，“可以不用说的，我不查户口。”“嗯，”他感激地笑了下，又肃着脸道，“还有就是……谢谢。”不论是之前的帮忙，还是陪伴，都很谢谢。王麒看着他，须臾，站起身走了过去。“都是我愿意，”他将苏安的脸捧起，对视着，“特别愿意。”甚至，愿意陪他度过之后所有能或者不能预见的灾难和幸福。苏安两手反着撑在书桌上，仰着头看着王麒，被纱布包着的额头热乎乎的，分不清是出了汗，还是发了烧。也许是昏了头，他想，不然怎么会觉得眼前人下一秒就能和他一起白了头。王麒又走近了一步，明明刚刚还很冷的空气，瞬间变得燥热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抱你了。”王麒摊着手，有些无可奈何。苏安才发现，自己随着王麒的靠近，竟越来越往后退去了。他笑了一声，道：“条件反射。”王麒右手搭在了他的腰上，俯身嘴唇贴上了他的耳廓，道：“那我能请求你把条件反射收回去吗。”“或者，”他起身笑着看苏安，“面对我的话，可以是另一种条件反射。”苏安眨了眨眼，将身子挺直了起来，接着拉长了脖子，将一个吻印在了王麒的嘴角处。“我选后者。”苏安笑道。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被人靠近而做出的条件反射可以是一个吻。独家专属，不二恋爱。“出去住？”莲姨惊讶，“家里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苏安眼珠子转到右下方，道：“因为王总，想和我聊聊工作上的事。”见莲姨还要说什么，他连忙开口：“我基本中午晚上都会回来吃饭的，莲姨你就当我在家上班呗。”“过年还上班啊……”莲姨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同意了。两人吃完晚饭要走的时候，莲姨提了两大包饺子给王麒：“安安他领导啊，这是咱们家自己做的饺子，好吃可能比不上外面的，但味道也不差，主要是干净！您收着，当个早饭、晚饭吃都行。”王麒转头看苏安，后者对他笑道：“一番小心意，请笑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麒接过，和莲姨打完招呼，同苏安一块离开。冬日是夜晚的主场，寒风是来往的一位熟客。苏安到达王麒住的地方时，已经冻得手脚冰凉的。“你果然住在这。”苏安哈着气，搓了搓手。“怎么，你调查过啊。”王麒笑着，一进门就将空调开了起来，从桌上拿了一个暖手宝给苏安递了过去：“这儿送的，你拿着捂捂。”“我们这最好的酒店就这个了，”苏安将自己冻僵了的手插|进暖手宝里，顿时暖和了不少，“我猜你也就能看上这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不管在哪，要求都很高。王麒笑了两声，开了电视，拉着他坐在小沙发上：“听你这么说，感觉我是个特别难伺候的人。”苏安把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