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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顾是个性子极变扭的人,一是从不爱见生人,二是从不转手自己的爱物,只怕我告诉了夫人,夫人也无法如愿。” 文叔见状,一皱眉想开口说什么,但珍珍拦住了他。 “既如此,是我为难掌柜的了,还是请掌柜的拿些别的好东西让我开开眼吧。” 掌柜的于是启出几件上好的玉发簪、玉佩、玉镯给珍珍选看,珍珍看过后全单收入,临走还给掌柜加了一成银子做赏。 出了店门,徐鸾很是不解:“小姐,这掌柜的都驳了您的面子了,您还买他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他不敢告诉我是怕得罪自己的大金主,可我要是也做了他的大金主呢?左手右手都是钱,你说他会得罪左手的钱还是得罪右手的钱呢?” 徐莺又问:“可掌柜的一直到咱们出门也没说啊?” “怎么说?谁的口说都是门道。这掌柜能在淮安这样卧虎藏龙的重镇开一家这么大的玉器店,当然不是一般人。” 文叔替珍珍掀起车幔,轻声说:“奴才等会儿就派人打听打听,这店招是哪位高人所写。” 珍珍点头,露出满意地笑容坐在了马车上。 掌柜的不是一般人,她家阿灵阿的管家也不是一般人。 … 到了晚膳,阿灵阿与文叔是一同进屋的。 文叔一拜说:“福晋,派人打听了,珍珑阁负责做饭的一个厨子说,店招乃是一位李姓盐商所书,他近日就在淮安督货,住在城郊的一处别苑里。” 阿灵阿刚才进来的路上,已经听文叔说了这事,他对珍珍道:“你看咱们这运气,是不是都赶巧了?才来淮安就打听到了这玉,而这玉还在我管的着的地方。” 阿灵阿拍拍珍珍的肩膀说:“行了,这事就交给为夫了,为夫保管把东西给你带回来。” 第二日阿灵阿就特意弯了一程去拜访那位李姓盐商,可门房和他说主人去了码头。 于是阿灵阿又去了码头,结果码头李家的伙计说主人已经上船回扬州了。 阿灵阿心中遗憾,晚间还把此事和傅达礼说了一通。没想到傅达礼一听哈哈大笑说:“你啊,这是碰了一鼻子灰了,他不是走了,他是知道你要他手里的东西脚底抹油躲着你呢。” 傅达礼遂把这李姓盐商的事儿和阿灵阿掰扯了一番。 “这李念原可是扬州有名的怪人,倒不是他盐商的生意做得有多大,而是他心思就从没在这生意上。” 傅达礼指指端上来的蟹黄小笼说:“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古玩、画画和吃,他可是放出话来,古玩是大姨娘,画笔是二姨娘,吃喝是正房太太。” 这倒是个奇人了,阿灵阿好奇说:“这样的人还能做生意?” “能啊,李念原经商是个奇才,囤货议价都是高手,他看中囤积的货物隔了几个月总是会涨价。可惜他每年正经做商人就那么三四个月,其他时候都和他那两房姨娘和正房太太厮混,从来不关心生意。扬州的商人都说,幸好他念原先生心思不在生意上,不然其他人怕是要没饭吃了。” 傅达礼拉着阿灵阿坐下,给他斟上一杯酒劝道:“你说的这块玉要是想从李念原手里弄回来,怕是要费一番大功夫,他这个人收进去的古玩从不示人也不出手。也可惜了了,他至今未娶无子,好多喜欢字画古玩的人都在等着他哪天一命呜呼好去捡漏呢。” 阿灵阿想了想说:“他怎么着还是个盐商,我这个巡盐御史到了扬州先见一见他还不行?” 傅达礼把酒杯塞在了阿灵阿怀里,有点打趣地和他碰了个杯说:“你试试,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110章 阿灵阿心里头嘀咕:这李念原总不至于比康熙爷还难搞吧?他都能从康熙爷手里娶到他媳妇了就不信搞不定一个盐商。 心里这样想着他面上没露出半分,继续陪着傅达礼喝酒。两人把酒言欢谈得正投机,傅达礼的长随进门来说:“老爷,靳大人自天妃匣回来了。” 傅达礼把酒杯一放,激动地一把拉起阿灵阿。 “你们明日就要去扬州我原以为碰不上了,真是老天爷有眼,走,我领你去见见咱们的河道总督大人。” 阿灵阿作为一个上辈子经常混迹铁血论坛的人,傅达礼他并未听说过,但靳辅他却是如雷贯耳。 铁血曾经有一高楼专门就是讨论历史上几位知名的治水名臣谁最了不起,其中就提到了傅达礼口中的这一位。 两人匆匆赶到码头边,一艘哨船在夜色中缓缓靠岸,跳板一放,两个仆人打着灯笼在前,引着一身材高大的男子上岸。 阿灵阿心知这便是那河道总督靳辅了。 “紫垣兄。” 靳辅脸上略有些疲色,但目光如炬精神尚好,他见是傅达礼客气地说:“傅老弟,劳烦你每回都来接我。” 他眼睛一转瞧见傅达礼身后还跟了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疑惑地问:“这位是……” 傅达礼侧过身,比着阿灵阿说:“这位是故恪僖公遏必隆大人的小儿子,一等轻车都尉目下领着巡盐御史的阿灵阿。” 靳辅是镶黄旗汉军旗人,满洲镶黄旗钮祜禄氏额亦都一族他当然是如雷贯耳。 “我记得傅兄的小堂妹是嫁了弘毅公府……” 傅达礼颇带了几分自豪地道:“这一位便是小堂妹的夫婿了。” 阿灵阿拱手作揖:“见过靳大人。” 三人寒暄一番便一起去到傅达礼府上,由傅达礼设宴为靳辅洗尘接风。 靳辅虽说人不在京,可不代表他对京中的事毫无所知,哪一位封疆大吏不是人在地方心在朝廷的,京城之中靳辅也有自己的线人。宫中德妃受宠,德妃又牵线搭桥把自己meimei嫁进一等公府的事他自然也是略有耳闻。 他原本以为这一等公府的七少爷不过是一寻常纨绔子弟,今日一见阿灵阿生得一表人才,言谈举止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书生气质,便知此人能来做这官小权大的巡盐御史,必是深得皇帝信任有其过人之处。 即如此,倒是个绝妙的好机会。 靳辅轻轻捏着手里的小酒盅,不动声色之间心思已是转了几转。 此时傅达礼刚好问了一句:“紫垣兄,天妃匣一代水势如何?” 靳辅一听,暗呵一声“问得好”,放下酒盅一脸愁眉不展。 “水势涛涛,足见上游水流之湍急,照此形势,来年春汛之时,怕是两岸长堤不保啊……” 傅达礼脸色一变,漕运总督和河道总督同在淮安,全因一条黄河系两岸生灵数百万,亦系南北漕运之命脉,若是黄河决堤,那漕运必然也就此断绝。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看阿灵阿,漕运若是停了,那两淮的盐就运不出去,盐税必然大受影响,这一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