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她隐隐猜到阿奶必定是出身汉人高门大户,阿奶的婚约对象必定也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李氏似是回想起了往事,搂着小孙女幽幽一叹。 “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如今都做不得数了,也不知他们一家如今在何处……” … 第二日一早,珍珍尚在梳洗,李玲儿就捧着一个大包袱跑了进来。 “二小姐,您瞧,这是谁放您门口的?好大一包呢!” 珍珍好奇地打开,然后笑个不停,她翻动着对李玲儿说:“你去把少爷叫来,就说我喊他。” 李玲儿看看天色说:“少爷这时候还没起呢。” 博启年纪小爱偷懒,每日都是要塞和里氏亲自去赶他起床上官学的,这事家里上下都已经习以为常。 “不会,他今日一定早早穿戴整齐了。” 果然一会儿李玲儿就领着博启来,连李玲儿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实在不懂自家少爷什么时候觉悟高涨,竟然能早起了。 珍珍左手掂着两个羊拐,右手提着一个皮影,对着博启夸道:“弟弟这是准备下回在官学里考上等了?怎么办把所有好玩的都送给二姐了?啊呀,这还有一包点心,这是嘴馋的毛病也要改了?” 博启看着自己最喜爱的皮影被jiejie提着,只觉得万刀扎心,但忍着哭意说:“我给二姐赔礼,二姐你可别气了。” 博启昨晚是辗转反侧回味着二姐那张生气时拉长的脸,到最后害怕得彻夜未眠。二姐平日那么疼他,带他玩给他点心,还时不时帮他抄写不完的功课,自己竟然被小七爷及几个兄弟拐去帮他们骗二姐,他悔青了肠子,最后天不亮就把所有玩具打包整齐送到了二姐门口赔罪。 珍珍被博启这副可怜相逗笑,她拉了博启坐在炕上替他擦眼泪,“二姐没怪你,都是那个阿灵阿阴险狡诈,你先和jiejie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骗你让你去那家的?” 博启东一句西一句说了起来,珍珍听下来便是揆叙用“辅导功课”哄骗博启亲近,鄂伦岱暴力贬低博启愚笨,阿灵阿挺身而出保护幼儿,小可怜博启于是傻傻地就认了阿灵阿为“好兄长”。 套路,这简直是传销式套路! 博启抱着二姐还他的皮影赌咒发誓:“我以后肯定不理那个小七爷了!他是坏人!” “别别别。”珍珍赶紧把这个想法洗出博启的小脑袋瓜,“以后他让你到什么送什么你都照办就是了。” 博启这个虚龄八岁的脑袋无法消化二姐的转变,他懵懂问:“为什么呀?” “没为什么,让你带就是了。”珍珍附在他耳边威胁道,“悄悄地,不然我就把你昨天干过的事还有学堂里一直得下等的事都告诉额娘。” 博启瑟瑟发抖,在二姐的注视下连连点头。 … 博启现在还是个又萌又傻的小rou团子,当天他从官学回来就溜进珍珍屋子,从鞋底摸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塞给珍珍。 珍珍一边感叹博启非常有做间谍的素质,一边直接把小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博启目瞪口呆,问:“二姐,不是你让我带来的吗?” 珍珍摸摸他头说:“你就把我没看就烧的事告诉阿灵阿。” 连续三天都是如此后,到了第四天,博启从一本论语的夹缝里变出一只小纸鹤,他笨手笨脚地将纸鹤左右拉一拉,纸鹤立时站在了桌子上。 看见这只极具穿越感的纸鹤,珍珍捂住嘴窃笑不已,但看见博启期盼的小眼神,珍珍立马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腰杆拉长了脸拆开纸鹤。 里面是某位写的很不工整的繁体字,她扫了一眼后继续放在蜡烛上——烧掉! 博启叹了口气,灰溜溜跑了。 第五天,博启带回了一方新砚台,然后当着珍珍的面拆开底部倒出了十枚纸叠的小星星。 小星星全都拆开拼成了一封信,珍珍看完信将十张纸重新收起来并没收了博启的砚台。 “小孩子不能留这种奇技yin巧的玩意儿。” 珍珍讲的一本正经,博启除了委屈别无他法。 第六天,珍珍正在梳妆台前叠着小星星,博启走到她旁边咳了咳,拿着一张纸准备开始朗诵。 “博启,你干什么?” 珍珍伸手要去抓信纸,博启跳开三步说:“不行不行,小七爷说一定要读。” 这是搞什么鬼? 珍珍紧张地看了看屋外,李玲儿去塞和里氏屋里取新做的秋衣,李氏在自己的屋中休息,一时无人注意两个孩子。 “你别胡闹,快给我!” 博启边躲边磕磕绊绊地念着:“达令艾米死油。” 博启的怪腔怪调让珍珍浑身哆嗦,她火速跳起扑住他抢过了纸,一看上面全是曲里拐弯的蝌蚪文——满文。 “二姐,小七爷说只要给你念一句,你肯定自己看完,真的被他说准了!” 珍珍费尽地念了起来,信里阿灵阿用满文这种拼音文字组成了英文的发音,写了一封rou麻矫情的情书,热烈抒发了在封建主义社会重遇真爱,且即将携手度过漫长一生的澎湃心情。 最后还附上了几百年后泰戈尔的诗: Do not go, my love, without asking my leave. 我的爱,不要不辞而别。 第35章 吃力地读完全篇,珍珍久久地陷在震撼中不能自拔。 在这个寡淡的古代,在一个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生活的地方,她竟然有一日能收到这样的“特殊”情书。 她第一次开始不再怨恨穿越这件“倒霉”事。当初年少时的爱恋与甜蜜重回心间,当他重新燃起这个世界里的新奇之处,她开始觉得未来是一场重新踏上人生冒险的新征程。 珍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取出上次从博启处没收的那方砚台,将信纸和上次的小纸条一起放在夹层里。 博启凑到她跟前悄声问:“二姐,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小七爷?” “也?”珍珍给了他一个板栗,“小孩子不许瞎说!” 话虽说的凶,但珍珍翘起的嘴角却揭示了所有的秘密。博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贼兮兮地勾着二姐的臂弯说:“二姐,那你见不见他啊?” 见?当然要见!在这个时代,他们只要没有成婚每一次相见都弥足珍贵,是需要用心用谋去“偷”来的。 可对于这个满盘皆醋的人,不能这么简单松口,不然“姑父的诱惑”五个字会时不时出现在对话中。 “要见可以。” 珍珍吐出四个字后没了下文,博启疑惑地看着二姐。 珍珍笑拍他肩说:“快去做你的功课吧,官学连考三次下等可是要被退学的,到时候看额娘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