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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要免费发放给焕容斋中购买脂粉、口脂的客人,也好提前看一看客人们对于新推出的点心的反应如何。 焕容斋中, 掌柜招呼了几个小厮接了点心盒子,又亲自领了薛亭晚入了内室看茶。 掌柜面上微露忧色,躬身道, “秉小姐, 这几日店中生意依旧红火如往昔, 只是……脂粉的销量上出了点小问题。” “哦?”薛亭晚轻啜了口香茶,抬了美目道,“出了什么问题?” 焕容斋中所卖的脂粉别开生面——共有黄白,一度白,二度白三个颜色,当时一经推出便在京中贵女圈子里引起了不小轰动。 以往,市面上卖的脂粉都是清一色的象牙白,肤色偏黄或者偏黑的女子抹上,如抹了面粉一样突兀。故而,薛亭晚一次性推出三种颜色脂粉的本意,是想叫每个女子都能买到和自己的肌肤颜色相近的脂粉。 可是没成想,焕容斋三种颜色的脂粉从开售到现在,纵观其销量,二度白的脂粉销量最好,一度白的脂粉销量一般,至于黄白的脂粉,竟是只卖出去了两三盒而已。 掌柜皱着一张苦瓜脸,叹道,“并非人人都是一度白、二度白的肤色,而是身为女子,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肤色偏黄偏黑,更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购买黄白色的脂粉,引得别人鄙视耻笑。” 薛亭晚听了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确实是她疏忽了。 大齐以肤白为美,虽然薛亭晚认为美丽不该被统一的标准所限制,每个女子的容貌都美的各有千秋,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有她这样的想法。 起初,薛亭晚只考虑到了女子对不同颜色脂粉的需要,却没有考虑到肤色不白的女子对自己肌肤的自信不高。这么一看,她推出三个脂粉颜色的初心终归是流于形式,并没有真正的解决问题。 薛亭晚深思片刻,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启唇道,“掌柜不必忧心,我这有个主意——从明日起,将铺子中脂粉的三种颜色更换名称,分别改为‘白,极白,天光白’。” 掌柜略一思索,当即明白了过来改名的深意,又惊又喜地冲薛亭晚道,“小姐睿智!举世难寻!” 看似只是对于颜色名称的轻微改动,可听起来却是天壤之别——改名之后,这三种颜色脂粉再也没有黄白之分,只有白和更白的区别! 这样一来,无论是哪种肤色的女子,都可以不畏惧别人的眼光,自信大胆的购买和自己肤色接近的脂粉! 掌柜的喜不自胜,当即吩咐了几个伙计去把标着三种脂粉颜色名称的的木牌换下来,一会儿就挂上去新的颜色名字。 那厢,焕容斋中购买了脂粉和口脂的客人,皆获赠了一份点心盒子。 客人们见了盒子上鎏金的“焕容斋食谱”字样,知道焕容斋又开展了食铺的新生意,纷纷向掌柜道贺,再低头看手中的点心盒子,只见那包装的木盒制作精良,外观精美,里头摆着颜色各异的四小块点心,小小的一块,看起来精美别致,轻咬一口,点心入口即化,药香和甜香扑鼻袭来。 客人们吃了点心,皆是赞不绝口,又问了掌柜的“焕容斋食铺开在哪条街巷”,表示开业那天一定会去捧场。 …… 薛亭晚回到惠景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略换了身家常衣裙,便带着丫鬟婆子往紫筠堂而去,没想到刚穿过曲折回廊,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薛楼月。 薛楼月穿着身水蓝色裙衫,头上带着几支攒东珠的珠花,面色红润,妆容淡薄,看上去气色颇佳。 这些天,薛楼月一直被禁足浮翠坞,薛亭晚见她此时带着丫鬟婆子出现在这儿,便知道她定是终于想开了,不再固执己见了。 薛楼月看到薛亭晚脸上微微惊讶的神色,亲热的和她打招呼,“阿姐回来了?” 亲姊妹断断没有隔夜仇的道理。薛亭晚知道她不钻牛角尖了,心中也颇为欣慰,冲薛楼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进了紫筠堂中。 …… “父亲,母亲,之前阿月不守礼数,妄言嫁娶之事,还口出不尊敬父亲母亲之言,实在是不懂事至极。女儿一时冲昏了头,才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这些日子在浮翠坞中,女儿静思己过,今日特来和父亲母亲请罪。” 薛楼月跪在宛氏和惠景候面前,小脸儿上梨花带雨,泪痕交加,声泪俱下地说了一番“肺腑之言”。 宛氏见她有悔改知心,当即也消了一腔怒火,抬手叫她起身,“既然知道错了,便还是个好孩子,快别跪着了。” 惠景候放下茶盏,也道,“你身为侯府嫡女,和你阿姐一样,都是为父和你母亲的宝贝疙瘩。等过两年你到了嫁龄,父候母亲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至于嫁给太子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 薛楼月闻言,银牙暗咬,面上却挤出笑容来,笑意盈盈地应了声,“阿月如今才明白过来,对太子哥哥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至于阿月以后的婚事……” 只见她面上微红,呐呐道,“全凭父候、母亲做主。” 这几日被禁足于浮翠坞,薛楼月心中怨怼,翻来覆去,日夜难眠。她独自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如今她只是个没有及笄的孩子,怎么会拗的过宛氏和惠景候的大腿?不如先假意妥协,一边暗中打探自己生母生父的消息,一边伺机而动。 说罢,薛楼月又看向一旁的薛亭晚,“阿月也不该平白无故的把怒气发泄在阿姐身上。” 薛亭晚笑着去拉她的手,“傻瓜,阿姐怎么会记你的仇。” 宛氏和惠景候见两姐妹重修于好,彼此相视一眼,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厢,丫鬟婆子们已经把晚膳备好,费mama上前道,“侯爷,主母,晚膳已备好。已经派人去漱石坞请世子用膳了。” 因科举考试的步伐一日一日临近了,薛桥辰作为惠景侯府里唯一的考生,理所应当地变成了全家的宝贝疙瘩——每日出门不能吹了冷风,免得染上风寒;一日三餐的膳食要搭配的全面可口,好强健体魄…… 这几日,惠景侯府的饭桌上顿顿补汤不断,全都是补心血,宜心脑的药膳,薛桥辰喝的直反胃,求了母亲宛氏几次“不要再做这些药膳了”,宛氏都置若罔闻。 薛亭晚刚落座,还没拿起玉筷,便发现桌上少了一例药膳补汤,却多了一例臭豆腐。 不光薛亭晚惊呆了,薛桥辰也惊呆了。 只见他瞠目结舌,望着宛氏难以置信的问,“母亲,这臭豆腐是……为我准备的?!” “不是为你准备的还是为谁准备的!?” 宛氏保养得体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疾言厉色,而是一反常态,堆着满满的慈爱笑意,只见她一把拍开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