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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吗?”陆爻有些心慌,他很想说不进去,但他一个字也没办法说出来。四周的情景又变了,他站在房间里,门在他眼前被关上,被爷爷牵着的陆泽林回过头来看他,脸上还挂着笑。关紧的门阻隔了光线,四面都黑漆漆的,有股霉烂的气味。陆爻习惯性地摸索着坐到墙角,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半夜痛醒的,直接被带到这里来,特别想睡。但就像是有人在挖他的眼睛一样,左眼越来越强烈的痛感让他根本就睡不着。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不能喊,因为没人会理他,也不能哭,因为哭了会更累、眼睛会更痛。他只能选择用指甲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臂,一声不吭。陆爻蜷在沙发里,有些不舒服地翻了翻身,小腿从被子边沿露了出来,肌rou绷得很紧,脚背上青色的血管十分显眼,像白瓷上淡淡的青纹。没过多久,他紧抿着的双唇间,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像小动物的哀鸣,眼角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溢出来,濡湿了睫毛,又流进了鬓发里。左眼的疼痛让他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陆爻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摸索着下了地,目标十分明确地提了步子。玄戈又被冷醒了。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紧紧抓着,他本能地就想反击,毕竟家里的小猫有暴走的光辉事迹,一狠起来自己真打不过。但很快,他又发现不对——陆爻只是箍着他的手臂不放,没有其它动作,反而整个人都在发抖。难道这是在……哭?玄戈第一次这么怂,任他抱着一点没敢动,连呼吸都觉得是错。慢慢地,陆爻从抱着手臂开始,逐渐变换状态,一寸一寸往人身上蹭,头靠在了胸膛上,手抓着衣领不放,腿也搭了上来。盯着天花板,玄戈假装自己是个假人,在心里暗叹,这下终于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得寸进尺,以及如胶似漆。冷得像冰坨坨的陆爻把玄戈整个人都抱住,手脚并用,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丁点不松手。冷可以忍,但下面那地方被陆爻的腿压得有点痛,这个实在没办法忍,谁能忍谁不是人。玄戈就稍微动了动。结果他一动,陆爻腿就用力,这一压,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太他妈……带劲了!他这边痛得厉害,陆爻意识模糊地以为是怀里的卦盘又要跑开去玩儿,抱得更紧了一点,声音只有点气音,委委屈屈的,“我痛,别动,抱一下……”好好好,抱一下,玄戈听得清楚,被这几声呜咽弄得有点揪心,一点不敢动了。过了不知道多久,陆爻抱人的力道才松下来,玄戈又轻又缓地把手臂拿出来,在陆爻蹙眉之前,先一步换个姿势,把人重新搂在了怀里。看陆爻眉头舒展,玄戈叹了口气,闭眼睡觉——真是拿这猫儿没办法。第二天,陆爻睡醒,发现自己又在床上,十分不好意思,决定要和玄戈说说,不能他睡沙发自己睡床。下床时突然瞟到时间,十点了?陆爻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光着脚快步跑到厨房门口,“十点了!开店要迟到了!”玄戈正在搅拌锅里的粥,听见动静回头,“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啊?”陆爻有些茫然。从他的反应明白过来,玄戈手一顿,“没什么,快去把拖鞋穿上,早上冷。”接着换了个话题,“我今天陪你一起过去,店歇业一天。”程骁来得很准时,这次他开了一辆大块头的越野,深红色,车身上还有涂鸦喷绘,大大三个字,“撞我啊!”极为嚣张。打开车门,程骁从车上跳下来,嘴里喊着“陆大师!”等他看见陆爻旁边站着的玄戈时,一脸“我很懂”的表情,十分积极地拉开了后座的门。车还没开出去多远,陆爻就开始打哈欠了。知道他昨晚不舒服睡得也不好,玄戈拿了副耳机递过去,“睡会儿?”“嗯”了一声,陆爻伸手接过来,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这是春困秋乏。”自觉这理由非常具有说服力,他戴上耳机,闭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脑袋还一点一点的。没等玄戈有什么动作,陆爻自己就像有感应一样,慢慢吞吞地倒在了玄戈的大腿上。车一路往城郊开,外面的高楼逐渐变得低矮、稀疏,玄戈打破了车里的沉默,“你和陆爻,是怎么认识的?”程骁早就憋得慌了,听玄戈终于和自己说话,夸张地松了口气,然后也跟着放低声音,把陆爻是怎么给他算卦、卦象又是怎么应验、后来自己给陆爻送过一次感冒药和水果等等,一口气全说了个遍,十分流水账,最后总结并强调,“哥们儿,你可以把我划入友、军范畴,我对陆大师只有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要多纯有有多纯!比纯净水还纯!”玄戈笑了起来,没接话。从后视镜里看了对方一眼,程骁发现玄戈正低头看着睡腿上的人,“啧啧”了两声,觉得十分受不了。开了快一个小时,红色越野才停在了独栋别墅门前。玄戈捏捏陆爻的耳朵把人叫醒。陆爻迷糊地睁眼,拿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才清醒了一点,然后,就发现了自己十分不得了的姿势。——他到底是怎么躺倒别人大腿上去的?望向玄戈,正想说点什么,旁边车门就被打开了,程骁站外面,“大师您醒了?江放那兔崽子说要来接,也没看见人——”“趁机编排老子什么呢?”陆爻顺着声音往程骁身后看,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正走过来,无意识地皱了眉——死气病气怎么这么重?程骁跟着回头,笑嘻嘻的,“陆大师,那就是我发小,江放,比长江还奔放。”等人走近了,又给江放介绍,“这是陆大师,这是玄戈。”近了就看得清楚,江放脸色不好,眼下有很浓重的青黑。带着人往里走,江放脚步迈得有些急。客厅布置得古色古香,陆爻大致打量了周围,莫名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往玄戈靠了靠。“陆大师,我也不说场面话了,这一次听骁儿的,请您过来,实在是没办法。”江放坐得很直,但说了两句,就开始咳嗽,两颧骨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陆爻点头,除了脸嫩,还是很有高人风范。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找了找,摸了块白色的小石头出来,放在桌面上,“你碰碰这块石头。”江放不是很懂这路数,有些迟疑,倒是旁边的程骁比本人还着急,一个劲儿地,“让你碰你就碰,快快快!”说着又朝陆爻解释道,“他家出事情以来,请了不少所谓的大师,之前还有人想趁机害他们,坑人得很,这小子是有心理阴影了。”“没关系。”陆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