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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傻了眼,只听得护卫说道:“想找曹姑娘的家人得先通报过后才能进去。” 八叔公在外跟护卫拼命解释不提,因曹家狭小,外男皆不便入内,常福、顺福便亲自帮忙搬着礼物进去,挤得正厅满满当当,曹大牛与陶氏看得目不暇给,曹宛乔给爹娘介绍过碧儿与常福、顺福几个随身服侍她的人,曹大牛与陶氏也不敢摆出上位者的模样,只能吶吶无语。 曹宛乔对常福、顺福道:“两位公公也看见了,我家实在不大,容不下这许多人,我想着外头既有护卫,便只留碧儿在家服侍我,委屈两位公公与其他下人到外头客栈另住。” 常福、顺福犹豫再三,可眼见曹家确实也没有让他们妥善安身的地方,只好答应下来,笑着对曹宛乔道:“曹姑娘也不必cao心小的几个的住处,王府已谕令平函县衙腾出地方让护卫们轮班居住,小的几个就顺势住到那儿便成。” 曹宛乔一听,才知道平函知县还得负责安排住处给这些陪侍她回来的人,郭玉凤不知作何感想?这可尴尬到家了。 王府带回来的礼物赏赐安排完毕,常福、顺福便带着其他相干人等前往县衙,陶氏还想留饭来着,是常福、顺福推辞不受,才作罢。 此刻那守门的护卫才寻了这空档禀告八叔公想进来,曹宛乔听了,面上淡淡道:“我今日累了,让八叔公改日再来吧。” 这时候可没人敢反驳曹宛乔,常福、顺福出去的时候就顺便通知了八叔公,曹宛乔不管外头如何,让碧儿去她房里整理行李,便只剩他们一家人团聚。 陶氏半嘲讽看向门口的方向,对曹宛乔说:“自从王府让人送消息来,这八叔知道妳或许有大前程,简直像是要住在咱们家不走了!从前怎么对咱们大呼小叫,如今倒笑得脸上能开出花来,当咱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哪?” 曹宛乔笑说:“八叔也有讨好咱们的今日啊,就由得他去,总比从前老想坑我的好。” 陶氏听了这话,露出担忧的眼神,仔细的检查她全身上下,眼眶一红,拉过曹宛乔的手说:“前几日妳八叔连滚带爬的跟着那林礼回到平函来,话都说不清楚,什么妳让靖王府的人给抓了,什么他们一堆兵马,把林礼打得差点断气,听了我急得不行,妳爹跟我简直想立刻飞去杭邑,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宛乔看向不善言语的曹大牛,此刻他对她憨憨一笑,曹宛乔心中温暖,安慰他们道:“我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王府的公公们是对林礼才动手,对我们这些姑娘们都挺好,进了王府也没人为难我们。” 陶氏又深深叹了口气。“后来妳八叔公冷静下来,才说出是靖王把妳们这些要上京选秀的姑娘们带去王府了,我也才知道从前就有过这种事,妳八叔公愣是忘了,都没提醒我们跟县太爷,可我跟妳爹还是担心的不得了,妳去选秀说不得落选能回家,进了王府咱们就根本打听不到消息了,我拜了一整晚菩萨,只求祂保佑妳平平安安。” 虽然这辈子只相处了一年时间,可果然还是家人对她最好,曹宛乔温顺的靠着陶氏的肩膀撒娇。“幸好王爷这么快就让我回家,不然爹娘说不定真要来找我了。” 陶氏拍拍她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看到妳无事我就安心了,只是得了王府的消息,说让妳先回家,王爷日后再让妳进府,我跟你爹一头雾水,可大家都说这是妳有大前程的意思,乔乔,可是真的?王爷真的看中妳了?” 曹宛乔又开始心虚起来,低下头假装羞涩道:“王爷是这么说的,说要给我个名分,让我先回家来,很快便来接我。” 陶氏本想问她是不是已经跟靖王成事,但孩子们都在这里,实在不好问,只得按下不提,转而说:“这也算是妳的机缘,没有进京选秀,却让靖王看中了,就是不知进了王府,咱们以后好不好见面?” 曹宛乔抬起头来,心情也有些沉重。“这个还不知道,不过王妃一年前过世了,现在王爷后院好像没有主事的人,或许待新王妃来了之后,看看规矩如何。” 陶氏一听,想着也只能如此,便起身招呼道:“本以为王府的那些大人们会留下用饭,我让妳爹去叫了一桌席面,如今倒只有我们一家人享用了。” 几个弟弟meimei听不太懂陶氏跟曹宛乔的对话,但知道今晚有大餐吃,都十分高兴,欢欣鼓舞。 曹宛乔在曹家优游自得,松州的州治杭邑,靖王府书房中,靖王拿着京里皇帝送来的密信,陷入沉思。 留福也知道皇帝让人送信来,奉上茶后,小心翼翼的问:“王爷,皇上可是想刁难您什么?” 靖王摸了摸胡子,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说要再送一个贵女来,作靖王府的新王妃。” 第20章 留福听了,吃了一惊,屈指一算,唏嘘道:“王妃去世也已一年有余了,估计皇上早已相中了人选,等着您过妻孝后才告诉您,那王爷打算回信告诉皇上何时迎娶呢?” 靖王微不可查的挑眉,说:“你以为新的王妃来,芳菲苑‘那东西’还藏得住?” 留福脸色僵硬一瞬,斟酌着问:“所以,王爷是不是该把……王妃给搬出去呢?” 他身为下人,总不好直呼王妃‘那东西’,只好一直这么叫着。 靖王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搬。” 留福苦了脸,在心中叹气,只好问:“若新的王妃来,真是不好藏的,毕竟那里多是历代王妃居住之所,就算不让人住,也不好拦着人家去看。” 靖王瞥了留福一眼,慢条斯理道:“所以我打算这次不接受皇帝指婚。” 留福一愣,虽然藩王对皇帝阳奉阴违不是一日两日了,甚至阳违阴也违的状况更是日益增加,但留福还是不由得忧虑起来。“依着朝廷的习性,会寄信给您多半也是跟那户人家说好了,说不得嫁妆已经准备起来……” 靖王却道:“那与我何干?上次指婚是我父王应下的,如今皇帝的权力更不比父王在的时候,娶这个王妃对我并没有益处。” 留福见靖王难得说这么一串话,连连点头同意,可还是忍不住说:“但王爷后院仍该有个王妃主事才是,妃位空悬,后院好几个主子都人心浮动,频频向小的打听王爷的情况。” 靖王站了起来,走向书架子,抽出一本书来,原是他自寝殿拿过来的那卷诗经,他摸了摸书封,才说:“新的王妃我已决定好人选,就是曹姑娘。” 留福呆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问:“曹、曹姑娘?那个亲爹是屠户的曹姑娘?” 靖王点点头,表示正解,留福仍是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历代的王妃非世家即贵族,一个屠户之女怎能当王妃?” 靖王朝留福斜眼看过去,留福只觉靖王这眼神冰冷,隐隐含着一股杀气,不由得跪了下来,皱了脸求饶:“是小的说错话,小的该死!” 留福说完自打两嘴巴,靖王把视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