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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这个,她又心如刀绞。前头几个孩子她都照顾过,送走他们,她同样痛苦万分。 “那我要麻烦你好好回忆一下,婷婷平常有什么特殊习惯没有?请你仔细回答我的问题。” 余秋表情严肃,“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深昏迷的时间久了,如果解决不了问题的话,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甚至脑死亡,乃至彻底失去生命。” 张太太抱着丈夫嚎啕痛哭:“表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报应到婷婷身上?” 吴妈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婷婷小姐特别乖巧懂事,她平常活泼的很,爱打球爱跑步,身体也很健康。” 余秋又追问:“除此之外呢?她有没有什么不太好或者特别的生活方式?” 吴妈犹豫起来,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先生立刻催促了保姆:“吴妈,你赶紧说吧。我们绝对不会骂婷婷的。” 有了先生的话当尚方宝剑,吴妈的胆子显然大了许多:“哎呀,她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要苗条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来就应该身上有点儿rou啊,结果她处处要苗条。” 余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减肥药。 每年都有年轻的姑娘因为吃减肥药猝死的新闻爆出来。 余秋立刻追问:“她吃什么药减肥的?” 张太太气得连眼泪都顾不上流了,一个劲儿地抱怨:“谁让她乱吃东西来着。那丫头是想气死我们急死我们吗?” 吴妈赶紧解释:“没吃药,太太,我不敢给她东西乱进肚子的,她就是每次吃完东西以后会吐出来。” 张太太气得跺脚:“我就说她为什么天天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动不动就要呕吐。这是吐坏了胃,以后胃就坏掉了。” 吴妈不敢跟太太顶嘴,只能缩着脖子。年轻的小姑娘爱美,不想身上多长rou,谁都劝不住的。 余秋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得不开始思考,是不是减肥药导致了张婷婷的抽搐晕厥。 这个年代减肥药已经很泛滥了。女性对于美的追求向来都执着。 比方说二战时期的宠儿本丙胺。 这种臭名昭著的兴奋剂原本是被研发出来用于让士兵能够日夜不眠地作战。后来人们发现它有抑制食欲以及让人兴奋的作用,本丙胺类化合物就被迅速滥用了。它们被充当减肥药在市场上火爆一时。 一直到9012年还有不少人试图依靠摇头完来减肥。 吴妈说婷婷没有吃减肥药,并不代表她肯定就没吃,小姑娘可以不在家里头碰药,可人在学校或者是其他地方吞下药丸,家里头人又能从哪儿知道呢? 看张家的家境,张婷婷应该是不缺零用钱的。只要掏钱,一个18岁的大姑娘能够买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甚至有可能因为昨天晚上要参加宴会,她会多吞几粒药,来达到预防发胖的目的。 这种药吃多了的话,会急性中毒甚至危及生命。 至于她究竟吞下了什么药,那就只能想办法从她朋友身上获得信息了。 张太太气得够呛,到底是哪个坏家伙带着她女儿吃什么减肥药?害得她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要跟他们拼命。 余秋赶紧拦住人:“我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性而已。未必确有其事。只是我们现在能够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所以每一条路,我们都得想办法试一试。” 张先生也劝慰妻子:“敏妹,你先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问问看。婷婷为人和善,想必她的朋友们也不忍心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夫妻俩分头过去打电话,找女儿相熟的同学朋友询问情况。 吴妈呆愣在监护室门口,一个劲儿地抱怨着:“都怪我,平常没有看好她。要是婷婷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没脸活下去了。我对不起先生太太。” 余秋赶紧安慰这位满脸愁苦的老人:“这你也不想的,她都这么大了,你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呀。” 吴妈一边摇头一边抹眼泪:“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孩子了啊。小少爷也是的,他当时吐奶我就应该小心在边上看着的。我怎么能不当成一回事,结果小少爷就这么没了。” 吴妈捶着胸口,“先生太太说不怪我,我怎么能不怪我自己呀。小少爷那么活泼懂事的孩子,还会叫我阿婆呢。” 余秋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有些意外真的很难避免。尤其是小小孩,病情发展极快,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又尤为弱,大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吴妈捶着胸口痛哭流涕,她恨不得能拿自己的命换监护室里头婷婷的性命。 “怎么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桨夫人陪着老夫人一块儿出现在监护室门口,瞧见痛哭流涕的吴妈跟旁边的余秋,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跟她平常的作息时间不相符,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焦心,桨夫人看上去比昨天晚上憔悴了许多,甚至连胭脂水粉都没有办法掩盖她的疲惫。 旁边的二小姐询问:“老张夫妻呢?他们两口子去哪儿了?” 余秋赶紧站起身:“他们去打电话问事情了。” 老夫人过来握余秋的时候,柔声地询问:“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有没有好点儿啊?” 余秋摇头,含混其辞:“听说状况不太好。具体的我不清楚,得问这儿的医生。” 老夫人有点儿惊讶:“你没有去看她吗?陈老说想请你帮忙看看的。” 余秋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我不是这儿的大夫,医生必须得保护病人的**。” 老夫人了然于心,只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桨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直接差人询问:“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明确究竟是什么病?” 马教授被迫出来应对元首夫人,在报了一大堆医学名词之后,他提出了无数种可能,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诸多疾病都没办法完全排除。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诊疗流程,病人入院才十几个小时,而且病情来得又急又重,想要明确诊断,当真困难重重。 奈何隔行如隔山,这样的说法进了桨夫人耳中就相当于他们这么多人折腾了一圈,闹得鸡飞狗跳,居然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可怕的是,他们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病人,就只能让这年轻的姑娘继续昏迷下去。说不定昏到后面,人就干脆醒不过来了。 马教授尴尬莫名,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桨夫人的抱怨。他倒是想赌气说他才疏学浅,谁有这个能耐,那就请他们另请高明。可是人不能靠赌气过日子,他就只能忍气吞声。 吴妈在旁边可怜巴巴的,小心翼翼提出要求:“教授,您能不能让这位大夫看看婷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