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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强烈的田芳,因为术后应用抗凝剂预防血栓,她回到病房第二天早上查房,就被发现了内出血迹象,后来调整了肝素用量,情况才逐渐稳定下来,没有经历二进宫再度切掉好不容易补上去的半边脾脏。 所以她家老母亲对着她哭哭啼啼的时候,失血过多的年轻女人只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病房的屋顶,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过程中,沈家发过几回难,数次想要将她从病床上拽起来,勒令她去伺候她男人。 后来还是余秋发了火,警告说他家如果再这样就立刻出院,她也不管沈顺的命根子恢复情况了。 沈家人这才不敢多啰嗦。 儿子的命根子能肿第一回就能肿第二回,现在命根子在人家手上,他们不得不闭上嘴巴,吃下这个哑巴亏。 沈家老头恨恨地发誓,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着,等后面他们儿子长好了,看他们还受不受这个窝囊气。 结果人真是不能犯口业,说出去的话大概都有所谓的念力,搞不好就会反噬。 沈家老头刚放的狠话,他儿子的命根子就出现了问题,原先一直长得好好的,眼看着就要愈合了,突然间靠近肚子那块子孙根的皮肤颜色就不对劲了,上头还出现了一个小洞。 这下子沈家老两口可真是吓坏了,老太一直在咒骂老头子,就是他那张碎嘴害的。 人家当大夫的没两把神通怎么干得下去?说不定他这边发话,那头人家待在楼上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嘴巴痛快了,儿子受罪了,这要是真烂了的话,要儿子怎么活下去? 沈老头没办法,只是好陪着老脸又上楼去,再三再四央求余秋帮忙去看看。 为了表达他求医的诚意,他还特地去病房看了回大逆不道的女儿。结果沈兰根本不认识他。 年轻姑娘看见个陌生男人进来,吓得大叫,一个劲儿要赶他走。 沈老头气得够呛,感觉这个姑娘真是白养了,很不像话。 余秋在旁边皮笑rou不笑:“怎么能说白养了,不是已经被你卖过一回了。怎么着,你还打算卖第二趟?但我估计没希望了,县革委会主任已经发过话,以后沈兰就留在手工合作社工作,跟其他脑炎愈后的患者一块儿工作一块儿进步。” 老头急了:“这是我姑娘,我们家又不是死光了,用不着公家帮忙做这个主。” “你们不是说了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田家没意见,你们要是有意见的话,自己去县城里头说。” 余秋微笑,“不过你们要做主的话,就得做从头到尾的主。沈兰的医药费,你们得全掏。” 余秋可不敢将沈兰再交给这对父母,人是没有下限的生物。别看沈兰现在智力受损,但凡还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就都有买卖市场。 在妇产科干久了,脏事儿余秋见多了。 还有人不知道是买还是拐了个脑瘫女人生孩子,大肚子临盆就往医院一丢,一分钱不掏不说,等孩子生下来了立刻抱走卖钱。 同一个人,余秋在妇产科呆了六年就见过三四回,报警警察都管不了。 现在沈顺这样,跟田芳过下去的几率微乎其微。沈家人还要传宗接代,他家就得再掏彩礼钱。 没钱怎么办?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女儿换给不到老婆的老光棍? 沈老头急了:“这怎么行呀?姑娘都嫁出去了,是他们家的人,应该他们家找大队报销。” 到现在,他们儿子的医药费还让老两口头痛呢。 大队的意思是,这不是意外受伤,而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动手剪的谁掏这个钱。 不然的话,以后两口子打架全都动刀,完了国家救好了人好吃好睡养好了,大队还要掏腰包,那从今往后大家伙儿也别干别的了,天天打架得了。 沈老头虽然当着家人跟医生的面还挺强硬,对着大队干部却是三拳打不出个闷屁,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铩羽而归。 到现在沈家跟田家就医药费的问题还在扯皮。 田家人认为既然女儿已经嫁过去了,那就是他们小两口的私事,有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娘家掏这个钱。 沈家人认定,这就是田家女儿造的孽,田家就是扒了房子砸锅卖铁,也必须得掏这个钱。 余秋摇头:“那我管不了,你这钱交不上来我们哪儿来的钱出去买药?药都买不上,我们怎么给你儿子看病?反正你们自己想办法,什么时候想好了办法,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到底是儿子重要,沈老头不敢再要求主持女儿以后的人生,捏着鼻子同意了县革委会主任的决定。 至于他们儿子的医药费,那就只能把家里头的那辆板车跟一群鸡鸭都卖了,这才凑出了300块钱。 李伟民觉得这老头实在太笨,在旁边积极帮忙出主意:“不够的钱你们不会想办法找你们亲家出吗?不拿女儿说事,就说他们儿子。现在他们儿子不是强女干蹲大牢嘛,你就说你这边可以帮忙作证,不是强女干,是通女干。那判的刑不就不一样了吗?” 老头跳脚:“他就是强女干,那一家子都臭不要脸。” 李伟民实在觉得这家伙是烂泥糊不上墙,怎么说跟怎么做不是两回事吗?先把钱要到手才是真的呀。 一开始看着田家兄妹都在沈家过年,他们还以为沈老头有多厉害呢。 合着田卫国那家伙就是为了方便睡了meimei,这才主动愿意陪妻子上沈家的门。 沈老头恍然大悟,感觉茅塞顿开,立刻急吼吼地跑去找田家人说话了。 余秋白了眼李伟民:“你小子够可以的啊,什么招都能想到。” 这种家伙摆在急诊,哦不,摆在2019年国内哪家医院那都是妥妥的人才。所有科室全都鼓掌欢迎。 谁让中国的医护人员还承担着医疗工作以外的一项重要责任,那就是催费。医患关系不和谐,不要矛盾就在催费。 明明那催来的钱也不落到医生护士自己口袋里,催不上来逃费了,扣全科室跟主管医生的钱倒有可能;结果这个最得罪人又跟医疗工作毫无关系的任务硬是压在医生护士头上。 李伟民生怕余秋再说他,赶紧强调自己良苦用心:“我这可是为了田芳的后续治疗做打算,他们家到今天为止也没交一分钱啊。” 法不责众,当时沈家人群殴田芳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就连抱小孩的妇女都要上去踹两脚,也不怕吓到了怀里头的孩子。 结果把人打出好歹要掏钱治病了,所有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谁都不承认自己朝田芳下过手。 公安在那里软磨硬泡,各种好话歹话说尽,也没有任何人愿意伸这个头。 李伟民在旁边叹气:“人都已经开过刀了,咱们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