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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未兵难得如此风光,顿时得意的连下巴都要找不到了,因为抬得太高,已经飞上天了。 他绕着急诊大厅来来回回地走,鼻孔里头出气:“哼,你们这些洋人的鬼玩意儿,就是在否定革命,该拉出去好好让人民群众见识你们的丑陋真面目!” 旁边有急着看病的患者不耐烦:“好啦好啦,先让我们看病吃药成不?” “不行!”那红未兵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一样,立刻尖叫,“这是两个路线的问题,死也要死在社会主义!” 他一扭头,看到革委会的廖主任跨进医院大楼,登时喜不胜喜:“廖主任,你可来了。咱们赶紧把这帮家伙拉出去叫革命群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否则人民群众都要被他们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前几年革命热情高涨的时候,这帮家伙全都伏低做小,装得一个比一个老实。事实上他们的根子就是黑的,必须得时时刻刻让他们见见血。 他说得唾沫横飞,廖主任却压根没有心思搭理这啰里啰嗦个没完没了的家伙。 格委会的一把手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这迫切影响着革命群众的生命健康。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廖主任是不愿意跟走修正主义的县医院医生护士扯上关系的,可是形势比人强。 没办法,谁让他一激动,直接将针头断在了自己的胳膊rou里头,断针死活拔不出来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往深处钻。 迫于无奈,他只能勉为其难地给革命意志不够坚定的医生护士们次机会,屈尊纡贵地让他们戴罪立功,为革命群众服务,取出他胳膊里头的断针。 余秋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革委会主任,简直槽多无口。没有最蠢,只有更蠢。天底下就没这位官老爷折腾不出来的事情。 话说,既然他们不够苗红根正,思想腐朽,那是不是可以拒绝为这位人民服务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nika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mimi 50瓶;dmx 20瓶;萘音、30178818、刕劦芔、cocoli、轩、哓静 10瓶;快乐书虫、求而不得 5瓶;短发敲可爱、七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针灸麻醉取断针 小秋大夫还是太年轻, 居然会有胆敢拒诊的痴心妄想。 事实上, 本县一把手屈尊纡贵亲自来小小的县医院看病, 是对本县医疗卫生事业的极大支持,是县医院的莫上荣光。 院长立刻就被惊动了, 全院各个科室的主任也赶紧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奔赴诊疗室紧急会诊, 务必要为廖主任提供一个十全十美的诊疗方案。 可惜廖主任对于院长的殷勤并不受用, 他只想速度解决这件事情, 不想闹得大张旗鼓。 现在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围着他转悠,感觉跟看猴似的。 廖主任十分不满:“你们这种对待病人的态度就很成问题。一点小事搞得惊天动地, 根本不是解决问题应该有的态度。” 余秋在角落里头听的直挑眉毛, 感觉廖主任还真是妄自菲薄了。 别说是县医院给献一把手取卡在rou里头的针头了, 就是省人医给市长夫人取避孕环, 那也是全院会诊, 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小半个礼拜, 才定下来宮腔镜下取环术。 因为市长夫人住在高干病房, 距离妇产科略遥远,所以每天妇产科主任还得带着大部队穿越两栋楼,浩浩荡荡地跑去亲自给市长夫人查房。 结果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市长夫人来例假了,只得出院,半个月后再度来院取环。 尽管折腾了两回,但是因为省人医服务到家,市长夫人对于医院的态度非常满意。 相形之下, 廖主任实在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 针头断在身体里,说好取也好取,几分钟搞定战斗,说不好取,是真不好取,有的时候完全要碰运气。 因为针头不一定固定在原处乖乖等着你来取,它会自己在里头跑啊。 余秋自己看过的第一例取断针手术就折腾了好几回。 护士给病人打屁.股针,喝高了的患者突然间挣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注射针头完全断在臀部。他拔腿就跑。等家属好不容易把人拎回头,医生给拍了片子定位后切开查找,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没办法,医生只能带着患者又拍了次片子,这回明确了,断针已经跑到了腘窝位置。再次切开,邪门了,还是找不到。 倒霉的医生带着倒霉的病人三度拍片,发现那段断针速度还挺快,居然又跑到了脚跟。亏得下一步除非转弯或者直接自己跑出脚皮,否则断针无所逃遁。最后滞留在脚跟处的针头被顺利地取了出来。 周大夫看着廖主任连连摇头:“哎哟,主任,您这可真是全心全意支持生产建设呀。白天人在革委会忙碌,晚上回家居然还捉针捏线。这断的是缝衣针吧?” 廖主任警惕性颇高,立刻追问:“断的是什么针有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内科主任煞有介事地接话,“针头千差万别,就说这缝衣针吧,它是实的,中间没有孔。像咱们平常打针的那种针,中间可是有条细细的孔的。” 廖主任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差点儿直接跳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要是中间有孔呢?会怎么样?” “就怕有东西往那孔里头钻。”周医生连连摇头,十分为难的样子,“那麻烦可真是大了,取针头的时候,东西都已经钻进去了,咱们拽出来说不定会拽断呢。” 外科主任跟着点头:“是啊,你说东西在rou里头,咱们眼睛也看不着的,真是追都不好追。” 廖主任两只眼睛上下眨巴,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他喉咙里头发出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 周医生还在催促:“廖主任你可得跟我说清楚,这断掉的到底是不是大缝衣针,要是的话我就动了啊。耽搁的时间越久,针跑得越快。” 廖主任左右看看,见周围除了这一圈大夫之外,各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就连将他送进诊疗室的小赤脚大夫都扭过脑袋,对着瓶瓶罐罐不知道折腾个啥。 他赶紧一把抓住周医生的胳膊:“好了,我实话实说,是你们那种打针的针头。” 周医生一惊一乍:“哎哟,廖主任您生什么病呢?怎么打起针来了?要打针也是来医院打呀,您怎么能自己打针呢?” 廖主任清清嗓子,满脸严肃正经的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