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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气的应道:“哦,知道了。”

我倒退几步,贴着穆琛的耳朵问:“你说……我是不是罚得太重了。”

平静的幽潭终于有了些波动,却还是不冷不淡的说:“还好。”

鬼使神差的,我初入朔国就赢得了美名。

进了宫去面见朔国国主,将尤国带来的奇珍异宝尽数呈了上去,并与之商议定了meimei与七皇子的婚期,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

他留了我半日,期间并未旁敲侧击的过问我有关尤国的一切,只是礼节性的过问了父皇身体如何,又问我初来朔国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弄得我千里迢迢的来了好像就是来同他拉家常的。我哪能同他一样,携同meimei来和亲是次要,父皇另有任务下达,就在我踏进‘渭陵’之时,父皇的野心便已在那头蓄势待发了。

他果真同父皇说的一样,是个外强中干的无能君主,只不过有朔国几百年来积攒下的底子称腰,垂手而治倒也无伤大雅。就之前见到的郡王穆琛,善战的盛名早几年就传到了尤国,父皇曾说若朔国落在此人手里,他是万不能轻举妄动的。

父皇夸赞别人的同时也不忘揭其短,说穆琛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愚忠’,对于这个说法我是极为不满的,为人臣子要的不就是那个忠字,真当谁都像他那样,能丝毫不顾念叔侄情份,明杀暗害了数十位继承人,只为换那冰冷的宝座。

国主有意留我在宫中,可我却借由尤国的婚娶礼仪给谢绝了,说是临行前国中的太巫千叮万嘱,大婚前meimei与七皇子万不能相见。这话他自然深信不疑,便问我想如何安置去处,我将先前被穆琛救下的事同他说了,言下之意是要住到郡王府去,这会儿他倒也识趣,立即就拟好了旨意。

公公领着我与meimei到了郡王府,宣读完旨意后我看见穆琛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我笑着与他说:“本宫在朔国的这段日子,还须叨扰穆王爷了。”

他随即便正了神色:“殿下只要不嫌鄙府简陋,便是小王莫大的荣幸了。”

一路强抢而来的美人自然不能随我一道,于是果决的让郁展将人都送回了尤国。

第19章第十九章

穆琛有一孪生胞妹名为穆凝,尚还待字闰中,初见时我着实被惊了一跳,只因她的眉眼与穆琛极为相似,使我不得不感叹一胞双胎的鬼斧神工。她算不得是个美人,只不过那两道细长而舒扬的远山眉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与寻常女子一比倒也算出众。

郡王府的人,上到两位主子下到众仆人都习得一手好枪法,饶是府内的女子也能面无异色的执起约两钧重的绿沉枪。这枪乃是朔国的开国国主拿下漠北时的首要兵器,换言之便是朔国国枪。郡王府手执举国兵马符,自然是要以它为重以它为傲。

住下的头一日便见识到了这些。

话说掌灯时分我与郁展正在房中商讨往下的事宜,忽闻见府里有震天的喊杀声,郁展惯性使然抽出剑就将我护在身后,并命随行而是来的侍从去外面看个究竟。不消一刻那人就回来了,说是府里有个cao练场,郡王正拉着一家大小在那里练枪呢!

两月来舟车劳顿,亏得郁展还有多余的气力,说是技痒想前去讨教讨教,征询过我的意见后便径自去了。

我又不习武,自然没有郁展那般的精力,这便唤来了管家,叫他领我去汤池洗一洗满身的疲乏。走至半道却又担忧起来,怕郁展会失了分寸将人给伤了,于是又折了回去。

cao练场上约有四五十号人,不论男女均是手执□□一身武服,男子的喊声虽浑厚却也盖不住尖锐的女声,为首的正是穆凝。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高台四个角上的火盆烧得正旺,地面有尚未化去的积雪,偶尔一阵夜风席来,碎雪便如同急急奔赴死亡的飞蛾,在火焰旁跳起短暂匆促的舞。

想必是交涉不顺,郁展来了半晌也没见他同谁交上手,此刻正与穆琛各自抱臂站在高台上。同样是精壮伟岸的身形,就连高度也是不分伯仲,若是撇开相貌不提,这郁展倒也能同穆琛平分秋色。

穆琛的脸在摇摆的火焰下明灭不定,时而是雪意为之增添的几分清冷,时而是烈焰下轮廓分明的俊郎,夜风将他的衣摆吹得飒飒作响,同台下正cao练着的人一样,他也身穿武服,却还是那沉郁不讨喜的黑色。

只这么一瞬,我忘记了远道而来的初衷,忘记了临行前父皇的嘱托。

好在一阵冷风即时将我拉了回来,我笑吟吟的走了上去,相互行礼毕便问郁展:“来了半天,可交上手了?”

郁展摇了摇头,瞟了一眼身旁的人,意思是叫我问他。

莫说是郁展,即是我也想摸一摸他的实力,于是便顺手推舟:“实不相瞒,早在尤国的时候郁展便常同本宫提起,说很是瞻仰王爷的枪法,若是有机会定要请王爷赐教一番。今日就当是卖本宫一个薄面,望王爷能屈尊赐教他几招,不然回了尤国本宫又被他叨扰个没完了。”

穆琛虽是一脸谦逊,可一贯高昂的头颅却未低下去半分:“殿下说笑了,并非小王吝啬,只不过早晚的cao练是府里几十年不变的规矩,若现在就与将军切磋,还怕分了他们的神。”说着便扭头去看郁展:“将军若是能等,莫说是几招,但凡小王有空你随时都可过来。”

这一席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今夜的好戏总归是没法看了,我歉然的笑了笑:“想来是本宫打扰了。”

穆琛再不接言,倒像是默认了这话,黑石一般的眸子似在说:“知道就好。”

可我这人偏偏就不识趣,背过手去与他并肩站着,摆出一副不打算走的姿态,郁展在身后扯我的袖子,我比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他这才安静下来。

台下众人足下飞溅的碎雪营造出正下雪的假象,枪头割破疾风的声响夹杂在一致的喊声中,犹如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精铁制成的□□在夜色中散发着凛冽的绿光,他们动作一致,时而原地回转,时而直破长空。

看过才知,父皇的担忧并非空xue来风。

直到了亥时穆琛才喊停,这几十号人解散后穆凝就迎了上来,这时她梳的是最简便的男子发式,脸上也未施半粒脂粉,汗水沿着鬓角一路下划至下颚,她毫不作态的用袖子擦汗,接着便向我行了礼。

她有些气喘的问:“大哥,我今日练得如何?”

穆琛脸上难得有了笑意,带着些许的宠溺:“自然是一日胜过一日。”

“那下次再有战事,大哥可要记得带上我。”

这样的交谈想必是常有的,穆琛有些不耐的说:“夸你一句就又开始胡闹,快点回屋去,不然一会儿该着凉了。”

穆凝努了努嘴,似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