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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理。”

    老太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夜里被儿子伤的心,都一并散了去,拉着孙儿的手问:“你们说好了,彼此心里都坚定了?”

    祝镕愣一愣:“您……一早就知道?”

    他这才知晓,原来扶意和祖母早有话语在先,亏她还瞒得滴水不漏,嘴上嗔怪着,脸上却满是笑容,还问祖母:“您喜欢扶意吗?”

    老太太连连点头:“我原不知道意儿,是这样的品格性情,模样又生得那样好,来家第一眼,我就想给我镕儿留着,可又怕你嫌人家出身微寒。”

    祝镕笑道:“扶意谨慎,有件事没对您坦白,其实对您说并无妨,我和扶意在她上京前,就相遇了。当时萍水相逢,互不知名姓,更不谈家世门第,但那一刻,孙儿就……”

    老太太听得新奇不已:“你们,早就认识了?”

    她回忆起那阵子,总觉得孙子和扶意说话与旁人不大一样,就曾玩笑过,问他们是不是十分相熟,果然她还没老糊涂。

    此刻笑得合不拢嘴:“那就更好了,我还有什么可cao心的?”

    但话说出口,老人家立时冷下脸,想起夜里儿子的话,便严肃地说:“这件事,你在你爹跟前,还需谨慎。你爹已经为你选了人家,要合生辰八字,他看重家世门第,你要和扶意结亲,他怕是不能答应。”

    祝镕道:“但孙儿的婚事,该是您来做主。”

    老太太说:“我做主不假,娶扶意也不难,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爹若不喜欢,旁人更有恃无恐,扶意进门后,日子怎么过?她现在是客,都已经有下人看大夫人的脸色,对她们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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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下人的非议

    祖母的话,令祝镕从儿女情长中猛然清醒。

    扶意的笑容和话语,让他忘记了对开疆说过的那些彷徨,他依旧不知自己能许诺扶意什么样的将来。

    而老太太终究不愿挑唆父子情意,答应了儿子不会在孙子面前提起涵之的事,说完这些,便催促孙儿早些回去休息。

    祝镕一路行来,经过清秋阁外,见灯火俱灭,忽然间仿佛与扶意隔开的不是院门高墙,而是千山万水。

    那日立于江上船头的女子,是多么渴望自由天地,而这偌大的家宅,却将每一个人的心都锁在方寸牢笼里。

    祝镕沉下醒来,挺起胸膛,的确不该急于向父亲表白心事,该说的时候,也必然要是他得娶扶意的那一天,谁也不能阻拦。

    卧房深处,扶意并没有入睡,一来惦记祝镕今日又忙什么事,那样的辛苦;再则,便想着二公子的事、世子妃的事,还有平珒。连带昨夜香橼提过,这府里的丫鬟常有被卖的,也梗在她心里。

    在纪州时,曾听大伯母来家中与祖母说闲话,她们邻里有人家从京城买了姑娘来做媳妇,像是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她也想买两个,给儿子做通房。

    这事儿后来没成,祖母嫌费钱,那一阵刚好娘家有喜事,她挪不出银子,就打发了大伯母。

    扶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但她所向往的太宗年间,即便是家生仆人,随意买卖女子幼儿,重则处死,轻则流放,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罚,都是一辈子不得翻身的大罪。

    而那条律法,至今还在大齐法典中,但三百年过去,早就沉睡在深潭,抵不住利益驱逐、权欲横行,罪恶又充斥在人间。

    哪有千年的江山,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朝八百年江山,也终究有尽头。

    扶意轻轻叹,项氏王朝的龙子皇孙们,想必是早就忘了太祖从何处发家起兵,忘了当初旧赵因何灭亡。

    许是想得太多,扶意那一夜多梦,梦见金戈铁马,梦见屠戮杀伐,早晨醒来,恍惚难安,直到香橼催促她该准备给小公子上课。

    这日阴雨天,平珒出门迟了些,可这孩子实在礼貌规矩,到了课堂,为了迟来而向扶意行礼认错。

    扶意道:“你的jiejie们,早不把我当先生,还是平珒最好。”

    平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那是言jiejie疼爱jiejie们,她们都喜欢您。”

    扶意听平珒背了书,为他讲解其中典故,平珒学得快善变通,很有念书做学问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赶上同龄的少年,将来入学国子监,也非难事。

    “言jiejie,后日皇帝行猎,您去吗?”平珒问。

    “我随老太太同往。”扶意道,“你也想去?”

    平珒点头,满目骄傲:“我骑马很厉害,四哥夸我比他小时候强。”

    话音才落,门外传话,三公子到了。

    扶意心中一喜,但面上收敛情绪,平静地迎到门前来。

    祝镕身着官袍,英姿飒爽,今日他当差晚些,刚好见伺候平珒的妇人们在清秋阁门外,便索性大方地进来看一眼。

    问了几句弟弟的功课,平珒对答如流,又摸了摸弟弟的筋骨,不再干瘦如柴,祝镕放心了。

    “这几日我都吃饭,能吃大半碗。”平珒欢喜地对哥哥说,“她们不再给我吃药了,怕我摔碗,她们强行灌我,我就大喊大叫,谁也别消停。”

    祝镕很欣慰,但见弟弟面前还有没写完的字,便命他继续,提点他不要急于求成,之后便与扶意出门来,廊上廊下的丫鬟婆子们都看着,二人礼貌又客气。

    “表妹辛苦,行猎那日,且自在玩一天,我会和开疆负责关防守卫。”祝镕道,“在祖母身边,大可放心。”

    扶意欠身谢过,目送祝镕离去,她转回身时,见柱子后几个婆子窃窃私语,偷偷地看她。

    “几位mama,请过来一下。”扶意大方地召唤她们。

    妇人们上前来,扶意便道:“今日小公子下学要晚些,请到各处告知小姐们迟一些再来,雨天路滑,且小心。”

    她们也不敢推辞,分派了各人的去处,三三两两分头行动。

    有半路上遇见东苑的周mama,客气几句分开后,周mama却听见她们互相抱怨:“还真把自己当小姐当先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竟敢挑唆小公子与大夫人不合,得罪了大夫人,我看她还怎么在这家待下去。”

    另一个则说:“每日在清秋阁外守着,哪儿也去不得,懒也偷不成,我都好些日子没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