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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或者开心,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 她站在一步之外,望着他,眼泪像是决了堤,不断往下落。 结婚到现在,谢朔从未见她哭成这样过,哪怕是当初同她mama发生争执,她也不过是抱着他委屈了两下,一时有点莫名。 “哭什么?”他问。 叶谙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抬手抹了下眼角,兀自又破涕为笑:“我就说你一定会好的……” 谢朔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小姑娘惨白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他晃神了一瞬,忽然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到这句,叶谙的表情一怔,指尖动作也顿了顿。 她抬眸,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她望着他幽深的眼睛,里头已经恢复神采,不似半年前那样黯淡无光。 “你什么时候好的?”半晌,她平复下情绪,想起来问。 谢朔停顿了两秒,说:“爸生日的第二天。” 谢柏言生日???那是多久之前了?! “那你这些天一直在骗我?”叶谙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他居然也会玩骗人这种幼稚的把戏。 谢朔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叶谙刚刚还因为他复明而激动不已的心情瞬间凉了个彻底,想起这些时候他故意装瞎,看她在他面前像个傻子一样试探,登时火冒三丈。 她看着他,勾起红唇:“很好玩吗?” 谢朔抬手摸了下鼻子,一贯淡漠的脸上难得掠过了一丝心虚。 叶谙搞不懂了:“不是……你骗我干什么啊?” 谢朔本想说离婚的事,可看她似乎已经把这个约定忘到了九霄云外,便咽了回去,说:“没找到机会说。” 叶谙:“……” 你在逗我吗?天天在一起你找不到机会说? 叶谙心口梗得不行,看刚刚的情形,谢柏言他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呵,她真是白白替他担忧那么久。 叶谙的脸色冷下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想再跟他说话。 她侧身坐着,长发松散垂在肩头,浅杏色的打底毛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谢朔早猜到她会生气,看了看她的背影,缓缓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握住了她白皙的手。 叶谙毫不留情地将手抽出,别过身不理他,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 谢朔还想说什么,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朔。”是谢柏言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什么紧急情况。 谢朔蹙了蹙眉,只得道:“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再跟你说。” 他起身,往卧室外走。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叶谙终于回过了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忍不住抓起旁边的抱枕,狠狠摔了一下。 摔完,怒气消下去,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胸口那处好像有些空。 他真的复明了。 那他们的约定,也该履行了吧? 叶谙垂眸,盯着自己白皙的指尖,片刻后,将视线转向落地窗外。 天色晦暗,重云层层堆叠,风声萧瑟。 没过一会儿,雨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枝叶间。 玻璃窗上,渐渐蒙上水雾,模糊了一切。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叶谙才出屋,客厅和书房都空荡荡的,整个二楼安静无声。 她穿着拖鞋下楼,周姨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见她下来,告诉她谢柏言和谢朔临时出门去了,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叶谙一个人走到餐桌前坐下,听着外面残留的水滴声,心慢慢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不在也好,她确实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想想以后的打算。 当晚,谢朔将近十一点才回来,神情十分疲惫,见叶谙神情平和,以为她已经消气了,便没再说什么。 明天要应付董事会,他无暇顾及其他,洗完澡倒床就睡下了。叶谙也知道他有硬仗要打,暂时压下了心里的念头,没跟他闹腾。 翌日清早,叶谙醒过来的时候,谢朔已经换好衣服了,一身正装,西裤笔直,衬出冷肃修长的身影。 叶谙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要我陪你过去吗?” 谢朔扣好衬衣扣子,转头道:“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 叶谙拽了拽被子,正准备继续躺会儿,他忽然拿着一根领带递到她面前:“帮我打下领带。” 男人指骨干净,伸手的动作十分自然。 叶谙瞥他一眼,没说什么,沉默地接过他手中领带,跪坐在床边,直起身替他打了个优雅的温莎结。 等她打完领带,谢朔挽起衣袖,将腕表戴上,便出了屋。 叶谙看着他走远,恍惚又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 上午九点半,君明集团总部。 朝阳穿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墙明晃晃照入,会议室内,长桌齐整,各大股东均已入座,气氛严肃。 章峻丰坐在左侧前方,抬起腕表看了眼,露出成竹在胸的得意表情。 一片肃穆中,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谢柏言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众人齐刷刷转头,目光却都落在谢柏言旁边的那道身影上。 年轻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迈着长腿踏入,面容冷峻,气质矜贵,依稀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 “抱歉,来晚了。” 谢朔扶着谢柏言,顺畅无阻地走到主座前,抬眼扫视一圈,眼中目光凌厉,分明看得见。 章峻丰面色陡然一变。 …… 叶谙没跟着去公司,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只是在事后听说,这天的董事会上,谢朔将挪用资金、泄露商业机密以及买凶制造车祸的证据甩了章峻丰一脸。 最后章峻丰是直接被警方从公司带走的,多条罪状叠加,足够他吃很久的牢饭了。 董事会之后,谢朔公开自己已经复明的消息,重新接手原来的位置。 这个消息一出,网上又是一阵沸腾,不少人纷纷感慨,叶谙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连施双双也打电话过来恭喜。 叶谙自己却没有多少感觉,只是多了几分不真实感。 缺席了一年多,许多事务都要从头开始,又恰好碰上年底,谢朔忙得头昏脑涨,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直接出差几天不回。 叶谙经常是半夜醒过来看到他上床躺下,早起又不见他人影,跟别提说话了。 与此同时,谢柏言硬撑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彻底撑不住,病如山倒,住进了医院,叶谙只得每日前往探望照料。 这样一来,两人几乎零交流,关系也似乎断在了某个点,停滞不前,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