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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烛耸耸肩,“反正这一周是不可能了。” “这样啊。”半垂下眼,倪漾失落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只不过,其实那天也有一些值得惊喜的事情。 倪mama和蒋钺特地在她晚自习回家之后,偷偷藏在家里给她庆生。他们在倪漾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时,就端着一个点好蜡烛的蛋糕出现,有点像是电视剧里朋友庆生的情节。 黑漆漆的家里,她看着那微弱的烛光,耳畔却全是那个少年清唱生日歌的声音。 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而早就被卷子摧残一天的大脑,也不愿意再费劲分辨,索性就由着那幻觉去了。 “许个愿吧。”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这一岁的生日,吹灭蜡烛前,倪漾依旧许的是去年的愿望。 ——身体健康,学业有成,未来有他。 之后,她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这三个愿望,从未变过。 那一晚,倪漾端着自己的那一块蛋糕回房间一边写作业一边吃,刚把吃完的碟子扔掉,一直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就如同去年的那个晚上一样,吓得她浑身汗毛立刻竖起来。 她连忙抽了两张纸巾把手上的奶油擦掉,在拿起手机看到季清延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整天闷闷不乐的心情,突然间好像就释怀了。 站起身拉开窗帘,她盘腿坐到飘窗的垫子上,笑着揶揄:“季清延终于记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拿到最适合我的学校和专业offer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怎么记得季同学当时说,只要是愿意收留他的学校就是最适合他的学校和专业?”鼓起腮,倪漾佯装不悦,“原来你就是来显摆的啊。” “我这是给你分享点喜气,”季清延突然笑开,但声音又瞬间压低,像是在躲着什么,“我妈这两天回来了,抱歉没有办法去给你过生日。” 他坐在转椅里,视线一直停留在电脑屏幕定格的,那樱花花瓣落下的画面。 依旧是那部动漫,明明已经完结这么久了,他还是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一起去看樱花就好了。 睫毛抖了两下,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那一块屏幕发着光。 “生日快乐,倪漾。” 比起在小区亭子里的紧张,此时,他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份隐忍,每一字都如同从喉咙里碾出来一样。 刚刚还盘腿坐在软垫上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 她没有出声,夜晚的高层,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清延,你一会儿……”门被打开,季mama的声音就算隔着听筒,都显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转椅转了半圈,季清延向后瞟了一眼已经半开的房间门,叹了口气:“我这边有些事,先挂了。” “好,”倪漾抿着嘴唇点点头,“谢谢。” 她从臂弯中露出半张脸:“我很开心,季清延。” 我很开心你能打来电话,但没有你的生日,其实一点都不好玩。 挂断电话,她从身后的抱枕缝隙中,掏出那张被卷起来的A3纸。也许是因为一直用细头绳绑着,展开时,那张纸的边角依旧打着卷。倪漾只能像是古代宣读圣旨那样,一手拿着一边慢慢展开。 那是高二上学期期末时,六校联考的排名。上个学期刚开学,她特意跑去办公室,找老刘帮忙打印了一份。 几乎不用再在上面找自己的名字,她一眼就能定位。六校的完整排名,虽然只打印了第一页,但这一张A3纸上的名字密密麻麻,“倪漾”两个字在最边缘。 而季清延,却在前五。 几乎是一个对角线的长度,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遥远得像是太阳和海王星。 那一年冬天,的确没有下雪。 那一年冬天,倪漾最高的记录,是三天刷完了一本高考五三。 她的飞船已经开出去了,就没有返航的可能。 距离遥远,那就加满燃料。 她希望他能遇见自己的幸福,但她也不会放弃,一切可以飞向他的可能性。 ☆、星球宇航员55号 高考的时候, 你紧张吗?当时坐在考场上时的你,除了知识点, 还想些什么别的了吗? 这次,倪漾终于给出了比起以往的绕弯弯, 要干脆得多的答案。也是问这个问题的人, 最想知道的答案。 ——想他。 考试之前想他, 考试的时候偶尔抬起头看向自己右前方位置上陌生的背影会想他, 考试之后拿着透明文件夹走下楼梯的时候, 依旧想他。 想他如果高考会是什么样子,想他会不会紧张,想他……会不会想她。 但如果硬要问和三年前的那场考试, 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在多次的模拟考和水平测试之后,她再也没有怯考的毛病。 并且, 即便也在考场上想他,但她却异常地写得顺手。 估计是不用再重复预定, 去神庙求助的机票。 高考结束的那天,倪漾回家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林榷都把车开到她家小区门口,她才终于把眼睛睁开。他们约好一起去B市北面近郊的森林公园晚间烧烤, 由年纪稍大一些的年初拿了驾照的林榷和另一个男生开车。 本以为临近正常来讲的期末,森林公园里的人不会很多。 但他们到了才发现, 有不少高考结束之后组团来玩的队伍。 其中不少人,是他们队伍里的人以前参加某个竞赛的时候就认识的。 “B市这个城市看上去很大,但有的时候又很小。”倪漾将手里的烤串转着,看着并在一起越来越多的食材和烤架, 笑着耸肩和箫烛摇摇头。 箫烛正摇晃着她吹泡泡用的肥皂水,打算一会儿迎着风吹:“有的时候,世界也同理。” “多好的联谊机会啊,”贼兮兮地用肩膀顶了倪漾一下,箫烛用眼神暗示了后面不远处那一圈围坐在野餐布上玩游戏的人,“那可基本上都是六校联考里你的仇人。” 倪漾“蹭”地拿起半熟的烤串,凶巴巴地作势要狠狠地捅箫烛:“我为什么把他们当仇人,原因你不知道啊?” “我说,你也别太把约定当回事儿。电视剧里不都演了吗,大多数都是男方忘记了约定,再遇见时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箫烛做作地用电视台放电视剧预告的播报声音,抱着自己那管泡泡水,抑扬顿挫地胡扯着。 最后,终点依旧落在想让自家好友相亲的亲妈心上:“聊聊呗,说不定……” 实在受不了这婆婆mama的叨叨,倪漾拿着一次性筷子干净撸下来一块骨rou相连塞进箫烛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