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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名单。”“怎么会?”海秋愕然,“咱们应该没露什么马脚?”晋容摇头。“我不知道。寂川还说开电梯的小工行事古怪,怕是警察局的眼线。”海秋的目光倏然锐利起来,凛如刀锋。“你跟许寂川说了?”“他应该知道我是地下的人了。除此之外,你的事,名单的事,一个字也没有说。”海秋放下毛线针站起来,绒线球落在地毯上,一圈一圈地滚远了去。海秋在房中来回踱步,鞋跟哒哒作响,于晋容,那声音就像审判厅的挂钟上缓缓行进的秒针。他是相信寂川的,可海秋会信吗?海秋会不会怀疑,他若被寂川出卖,陷入严刑之中,能否守口如瓶?第五圈,海秋终于停了下来,笔直地看向他。“你愿不愿意……将许寂川牵扯进来?”他听得浑身透凉,如坠冰窟。“你在说什么?”“方敬亭连这等机密都肯告诉他,一定十分信任他。他想拿到方敬亭随身的钥匙,应该轻而易举。”海秋冷静地说,却字字残酷。“轻而易举?这是拿命去赌的事情,你竟说轻而易举?”晋容震惊。“你我都已经被怀疑,玉春也没能如我们预期的,成功引起方敬亭的注意。现在许寂川正在排他写的戏,时常见面,正是最好的时机。”海秋冷静得像是个陌生人。“我不是推卸责任,更不是想加害于他。只是就现在的情形,这是最好的方法。”“不行,”晋容断然否决,“我们为此事担受风险,为的是星星之火的信念,是为我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生命,尚能发挥一些余热。可寂川他……”他还在犹疑用句,已经被海秋一语道破:“他只会是为了你。”晋容的眼神近乎乞求,只盼海秋收回她那骇人的想法。“海秋,这样不公平。”“你为何不去问他?你不顾眼下情形强行去偷钥匙,被方敬亭抓住,折磨致死,难道对他就是公平的吗?”海秋咄咄逼问。他不是不明白。在眼下的一切方案中,由寂川去偷钥匙,的确是可行性最高的一种。可是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就不能借方敬亭对寂川的信任,又同时保寂川周全?他忽然心生一计,一把拉住海秋。“你明天再见方敬雯,假装无意地告诉她,你最近忽然喜欢上桂花盆景,想邀她一起去逛花市。”海秋不解:“桂花?”“兰花也行,山茶亦可。反正别是水仙。”晋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想到怎么偷钥匙了。”方敬亭刚下班到家,女佣一边替他脱大衣,一边交代:“少爷,许先生今天来过电话,要你打回去。”“许先生?哪个许先生?”“唱戏的许先生。”寂川竟会打电话来找他?八成只是说戏里的事情。虽然心知如此,方敬亭还是立刻打了电话去。“方局长,”听声音,寂川似乎有些焦虑,“金先生说要请我吃饭,我再三推辞,推了一个月,明天就到日子了,今天才想起来。你上次提醒过我,可事已至此,该怎么办才好?”方敬亭听了,又惊又喜。惊的是金荣攻势不断,一点也不能松懈;喜的是寂川相信了他的话,遇上事情,还会向他求助,应当已经十分信任他。“你随便找个借口,推了便是。比如头疼?”他带着几分自嘲。“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方局长你说过,金先生很可能是……是暗处的人。不如趁这个机会,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多聊几句,说不定也能消除你心中疑虑。”方敬亭一琢磨,倒是挺有意思的。金荣以为自己约的是许寂川,没想到他也会跟着去。想到金荣气得头顶冒烟还不敢直说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要笑出来。“好啊。明天几点?”“中午十二点,在绿岛饭店。”“好,明天见。”“方局长早些休息,明天见。”两人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第二天,方敬亭提前十分钟走进饭店,侍者迎上来问。“先生有预定吗?”“金先生来了吗?”他问。“金荣先生吗?”年轻的侍者只道他是打听房号,如实回答,“已经来了,在江雪厅。”“许先生来了吗?”“许先生?”侍者摇摇头。“还没有。”“那我在这里等他。”“您请便。”侍者引他在大堂坐下,倒来茶水便不再过问。十二点,寂川准时出现在门口,他起身走过去。“方局长。”寂川见到他,微微一笑。这可真是难得。方敬亭压抑着心里的欢喜,稍一点头。“走吧。”两人并肩走入江雪厅时,金荣的表情果真如他设想的那样,又尴尬又错愕,精彩极了。“方局长也来了,快请入坐。”金荣努力装作镇静,却到底失了他贵族的姿态。起身来迎接他们,结果碰倒了面前的酒杯,滚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方敬亭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侍者替后来的二人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等他们坐定了,才给金荣换上新的杯子,斟上酱香浓郁的烧春茅台。菜品一碟碟地端上来,蟹粉豆腐,姑苏卤鸭,都是经典的苏帮菜,定是仔细斟酌过的。这金荣看起来一本正经,花花肠子倒是不少。菜上齐了,金荣端起杯子:“难得今天跟方局长和许老板聚在一起——”三个酒杯刚要碰倒一块儿,门忽然被人踹开,女人尖锐的声音随即响起:“先生,你找许老板吃饭,怎么不叫上我一块儿?”三人一起回头,只见海秋风尘仆仆,捧着盆桂花站在门口。海秋见到方敬亭,显然一愣:“我还说我家先生跟许老板开小灶,也不知道叫我,怎么方局长也在?”海秋有些尴尬地缕一缕头发,一边吩咐侍者,一边将她那盆暗香四溢的金桂放在门边:“劳驾给我添一副碗筷。”海秋不知听谁说了金荣私会许老板,竟从花市上径直追过来,不想方敬亭也在,丢脸丢到了他面前。可真是出好戏。就是方敬亭自己的笔下,也难写出这样的巧遇。方敬亭站起来,十分绅士地拉开身旁的座椅。“金太太请坐。”他微笑着说。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明天这段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平安落地……飞机好可怕qaq第21章险招小小的房间里,四人在八仙桌旁各据一方,气氛极为微妙。海秋用指甲艳红的手指捏着汤匙,抿了一小口鸭血粉丝汤,笑着问晋容:“先生何时对苏帮菜也这样有研究了?”晋容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懂,是让服务生推荐的。”“小阿弟的品味还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