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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高大的八仙花遮挡住自己的身形,跟着抬头看。 日光太好,她使劲眯了好几次眼,终于看出点儿轮廓来。 这么矮的树,算什么啊?她也会爬啊! 难道,谢无咎就是喜欢这种乡下长大的野姑娘? 那姑娘并不贪玩,抓了一把豆梨,就轻巧的从树上下来。 李瑶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李瑶走在大街上,随手拿了一串黑糖葫芦,等到糖全都化了,落在手上,她还没吃一口。 糖化了,只剩下红果,咬一口,酸到心里。 李瑶吃了半个,就不吃了,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我可真是太蠢了!” 这么显眼的事,居然没有想到! 谢无咎那狗东西,看孟小世子的眼神就是不对! 她连断袖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孟小世子原本就是个姑娘? 她不是蠢,是什么? 不!她不蠢,是有人误导了她! 那时候,她无意跟李瑾说过,孟小世子生的真好看,满京城的千金贵女,都没有比得上她的。 她不会是个姑娘女扮男装吧? 李瑾便笑了笑:“皇姐不要胡思乱想,这不是天马行空吗?我数年前在江南,就认得她了。她是男是女,我最清楚了。就连她这次入大理寺,明面上是谢寺卿与余侯爷举荐,实则,也是我的意思。” 皇帝都这么说了,李瑶当然再也不会往上面想了! 李瑶口口声声说自己蠢,可她自然不蠢。 这之后的三五件事串联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孟濯缨的死遁是假,谢无咎的伤心断肠是真。那救她又把她藏起来的是谁? 李瑶揣着一肚子纷乱诡谲的心思回宫,书房外守着两个小内监,见她进去,也不曾阻拦。 李瑾却没在处理政务,反而窝在一旁的软塌上睡着了。 真是窝着,姿态一看就不怎么舒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的,整个身子都紧成了一张弓。 这皇帝当的!睡梦中,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李瑶忽而就散了气,心疼的坐下。 这么一丁点动静,李瑾就醒了,姿态自然的坐起来:“皇姐这是怎么了?谁人敢惹你?你眼眶都红了?说出来,弟弟给你出气。” 李瑶怨死了太后,也怨急了先帝。先帝不喜她,她知道的,也不在意。可当年先帝已经属意立他为太子,为何偏偏不肯对他好一点? 这个孩子,过的太苦了点。好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却也是捏不到手中的。 李瑶:“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这么轻易的放手了?” “什么?”李瑾刚从梦中惊醒,其实还不算清醒,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拍手笑道,“皇姐原来是去见过你的情敌了吗?” 李瑶:“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她。你是我弟弟,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是不喜欢她,做什么给她一个这么尊贵的身份?她做了余侯的女儿,便是中宫之位,也能坐的上。” 李瑾眉目疏朗,自然笑道:“喜欢啊。你看看,孟小世子,不,余侯千金,长的好看,倾国之色,人也聪敏,且,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像皇姐这般,脾气坏的。谁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李瑶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亲自给喜欢的姑娘赐婚? 李瑾反问:“那皇姐为何还要亲自给谢无咎拟旨?” 李瑶径自答道:“他不喜欢我啊!我有什么办法?” 李瑾点头示意:“嗯。就是这样。”她也不喜欢他啊,他有什么办法? 岂料,李瑶拍案而起:“她瞎了吗?凭什么不喜欢我弟弟?我弟弟哪儿不好?” 李瑾:…… …… 他凭良心说话:“你弟弟满脑子坏水,三宫六院,嫔妃拿十架马车都装不下,家国的事情,要cao心的还那么多。有哪里好的?”他摸了摸脸,“哎,也就容貌尚算端正。” 李瑶心疼的要命,故作跋扈,可哪里说得出话来? 李瑾擦去她眼角的泪,慢慢道:“我是喜欢,也未必有多喜欢。至少,也不是什么非她不可。只是我,只是你我,自小在这樊笼里,过得艰辛,没有什么能轻松自在说得上话的人。于我而言,能摒弃所有身份轻松说上几句话的,一是谢无咎,还有一个,就是她了。我喜欢她,很自然,但也不那么必要。其实呢,若是谢无咎是女子,我搞不好,也会喜欢谢无咎……” 李瑶破泣为笑:“闭嘴吧你!” 番外二 赐婚圣旨既下, 孟濯缨便能自在出门, 余侯虽有叮嘱, 但也只是隐晦的交代了几句,莫要太过张扬。并且, 还给她出了个主意,因江南出了桩大案子,涉及到早就避世的延陵王太妃。 借此机会,恰好可以让谢无咎出京,二人离京一二年。 过了这些日子,再行完婚。 余侯道:“你们小两口自然是两情相悦,你也能随他一起去江南。只不过,你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就别老在他面前, 甜甜蜜蜜的晃悠了。 这不是拿软刀子扎人家的心吗? 孟濯缨一一记下。 余侯又道:“他要做一个明君,是不容易的。” 聂玉出城那日,孟濯缨等人都去送了。 李照允涉及多起杀人命案, 等不到秋后, 直接斩立决了。可聂玉的精神还不算太好。 孟濯缨行一路, 劝一路,一直送出城三十余里。 到最后, 聂玉虽然还有些萎靡, 但都被她唠叨的烦了:“知道了,知道了, 我自然会好好保重自己。我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的喜酒是赶不上喝了, 但三年一晃而过,还能回来,帮你带娃娃。” 他瞥了一眼谢无咎:“不过,这也没有我的事儿。你父亲母亲,一定抢着带呢。” 谢无咎心思沉沉,几番欲言又止。 聂玉定眼瞧他:“你做什么呢?娘们唧唧的。” 谢无咎咧嘴一笑:“聂叔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照看好泓儿。” 聂玉呸他一口:“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就放心去吧?我是去流放,又不是去死?得了,我先走了,到了当地,给你们写信。” 他对官差招招手,又一把抓过谢无咎:“那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是你爹?” 谢无咎无奈道:“我父亲今日繁忙,况且,昨日不是去牢里送过您了?他若来送,何必这样偷偷摸摸?” 聂玉点点头:“也是。可那个车夫,分明是你家的啊?” 谢无咎叹气,拼命的暗示他:“那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