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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婆子,抢了那闯祸的孩子先抱回自家去了。 另有个婆子,哭着拍打那妇人手臂:“你现在晓得怪他了?你儿子打小是傻的,他知道草堆旁边不能玩火把子呢?你不看着他,现在闯祸了,你晓得管了?都没了一个,你还想把他也打死?” 孟濯缨捂着口鼻进了土窑,里面堆了一半的红薯,上面落了一层的草木灰。 她皱眉出来,示意谢无咎看这孩子的口鼻。 孩子的口鼻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黑灰。 火没有烧进土窑,孩子丧命,也是因为被浓烟呛死。可连最里面的红薯堆上都有不少草木灰,这孩子鼻腔里,却是干干净净。 谢无咎倒吸一口凉气。孩子闭着眼睛,绵软的,安静的,就像乖乖巧巧的睡着了。 到底人的心能有多硬,才能对一个婴孩下这样的毒手? 乔老汉丢了魂,木木的坐在地上。木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蔫眉搭眼蹲着。 只有最先发现孩子不见的秋平,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哭。 “平平啊,都怪我,是我害了平平啊。” 这片刻功夫,谢无咎已经拿出大理寺的令牌,让乡老将几个相关的人都请进了乡老家里。 乔家村的乡老,就是这村的里正,听谢无咎三言两语说了,吓了一跳,恨声利齿的骂了几句粗话:“XX养的!查出来是谁,非要乱棍打死了!” 被人蓄意捂死的孩子平平,才四个月大,是乔老汉家二女儿所生。因她婆家重修房屋,这几日实在忙碌的很,乔老汉就自告奋勇,让把孩子送过来,他和老伴儿看几天。 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 等了片刻,乔老汉的老伴乔大娘才颤颤巍巍的来了,被里正家的婆子扶着,闻听噩耗,,也是一条命去了半条。 又过了半柱香,乔家儿子乔旺财也从镇上赶回来了。 木老头一见他,就耷拉着眉眼躲到了后边厨里。 乔旺财蹲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问:“这位大人,我meimei的孩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谢无咎道:“孩子口鼻干净,救火时也无人听见哭声……” 乔旺财迫不及待的打断他:“当时那么多人,大家谁也没想到孩子在里面,外面吵的很,听不见孩子的哭声很正常。” 谢无咎道:“听不见哭声,是很正常。但孩子被烟熏火燎,一定十分难受,玉米秸秆烧起来,又是顺着风,浓烟和草木灰全被刮进了土窑里。孩子的口鼻里,不会这么干净。再者,襁褓并未捆绑,四个月的孩子,也会拼命挣扎,可原地的痕迹看起来,孩子是一动不动,直到……” 谢无咎没说下去。 这青年的意思,他很理解。比起突然没了外孙,这外孙是被人居心叵测害死的,更叫乔老汉和乔大娘难以接受。 他痛苦的低吼一声,抱着脑袋胡乱抓了几下:“那到底是谁?我们家和谁都没仇啊!” 里正已经说过,乔家人乡邻里最热情相帮,极受人喜欢的。 孟濯缨和谢无咎一齐,将诸人单独审问。 乔大娘傻愣愣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我怎么跟我的女儿交代……难道真是撞了邪?这些祸事全叫我们碰上了。” 孟濯缨问:“是谁提出,将孩子接过来照看的?” 乔大娘道:“是我。这几天要支墙坯子了,请的手艺活,要供饭,一日三餐。我怕孩子受罪,才提出来接过来照看两天。” “那今天孩子是谁照看的?怎么会放在土窑里?” 乔大娘连肠子都悔青了:“是我哄着。下午时候,我看见屋里放的口粮进水了,还有耗子祸害,那口粮肯定是上次下雨湿的,再不拾掇就怕发霉了。恰好今天大太阳,我就让秋平帮忙看一会,我把粮食翻出来晒晒。太阳没了,我又往屋里收,也是秋平帮忙看着。” 秋平住在乔家隔壁,年前被婆家休弃撵了回来,如今孤身一人。 “后来呢?” 乔大娘吐出一口气:“我忙活的时候,秋平以前的婆家突然来人了,说是找她有事。她急着要走,把孩子送给我。我老伴儿今天收拾土窑,我估计也快完了,就让秋平路过村口的时候,把孩子给他。秋平就应了,等我做好饭,就听说……出事了。” 乔大娘心疼女儿,接外孙过来疼疼,人之常情。乡里乡亲,守望相助,秋平与乔家关系亲近,帮忙照看孩子,也不足为奇。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孩子被人害了。 乔老汉的说辞,也是一样。 问起知不知道孩子在土窑里,他起初闷不吭声,后来摇了摇头。 “我不晓得,我要是晓得,起火了,第一桩事就是去救孩子,哪里会先扑火?” 看孟濯缨一再细问,他又说:“我们干活的人,要是农忙起来,把几个孩子放在竹席上,锁在屋子里,也是常有的事。秋平的婆家不算东西,仗着有几个钱,不把儿媳当人看,现在还不许她看孩子,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儿子了。她急着走,把孩子放在那儿,也不稀奇,更不怪她。” 最后,才问到秋平。 事发之后,秋平一直哭到现在,嗓子都沙哑了,不住的道:“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平平。我把命赔给平平……” 她自责甚深,反倒是乔家人,悲痛不已,却没说过她一句不是。 孟濯缨问:“你婆家大约什么时辰来的人?” 秋平道:“大概寅时过了,快酉时的时候。乔家大娘要收稻谷,我本想过去帮忙,大娘说灰尘多,太脏,让我抱着孩子出去玩一会儿。她收拾好了,就去接。过了一会儿,我婆婆家就来的下人找来,说是我儿子病了,发高热叫娘,叫我赶紧去看看。” “我也着急,路又远,路上风也大,肯定不能抱着平平过去,就去找乔大娘。乔大娘忙的不可开交,一身的灰尘,也腾不开手。后来,她看我急,看了看天色,说土窖应该快弄好了,让我把孩子抱给乔大叔。谁知道……” 秋平又哭:“早知道,我不如把孩子抱着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谢无咎等了片刻,直到秋平哭不出声音来了,才问:“你抱着孩子去红薯窖,都见到了谁?” 秋平的声音像从喉咙里头刮出来的:“土窖是好几家一起合伙的,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完了,只有乔大叔在里头再检查一遍。我看乔大叔还一手的泥,我就先把孩子放在了红薯堆上,匆匆忙忙的走了。” “你把孩子放在那里,乔大叔知道吗?” 秋平抿着唇:“我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