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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惊起了不少灰尘。 孟载仑这才发觉,这草庐竟然这样的脏。 明明,师师说,每日都派人扫洗,就如同jiejie还在生一般。 孟濯缨还住在这呢,都这样脏,若是无人住…… 孟载仑拧起了眉,对靳夫人也有些不喜,可眼下还有更着恼的事,更令他看不顺眼的人。 “我和你说话,你连理也不理?还要你老子巴巴的来见你,到底谁是谁爹?好,好,你是我爹!成不成?您要想听,我叫您一声爹,叫您一辈子爹也行,您别作了成吗?赶紧的,从大理寺出来!” 少年的样子更局促了,看这样子,恨不得缩成一团。 孟载仑看少年这瑟缩的模样,又叹了口气,毕竟还是自己花了半柱香亲生的,多少有些怜爱之情,遂缓和了道: “为父和你说过,当年的事,那本来就是意外。和旁人都没有干系。你何必这样?还是快些从大理寺出来,这若是被人发觉,可是欺……” 正“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不孝“子”,面前的少年慢慢的转过了脸。 孟载仑看清这孩子的脸,吃了一大惊,半边身子往后倒仰,差点没杂耍了一个“平地倒栽葱”:“孟沂,怎么是你?你……哥呢?” 他沉下脸:“你不好好呆在西院,跑到正院来做什么?” 孟沂也是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才转过脸来。 他爹吓了老大一跳,他也尴尬死了。 他哥就算了,他从小长他爹跟前,他爹连他都认不出来。 这到底什么破爹? “孟沂正是来拜会兄长,不过,草庐空无一人。” 秋风吹过,父子两个面面相觑。 更尴尬了。 为了缓解尴尬,孟载仑轻咳一声。但果然是父子连心?孟沂也轻咳一声。 哎,你一声,我一声,真的好尴尬。 正在父子两个木然着脸比赛清嗓子的时候,下人终于回来了。 一个道:“哎,小世子终于走了,咱们这院里,又自在了。” 另一个道:“在又怎样?如今这府里做主的是靳夫人,你没看,什么事都是那哑巴在做?这院子没扫,她不是也不敢说什么?靳夫人如今可是贵人,上面那位最疼的,她敢说什么?老爷还得让着呢。” 这话,连孟沂都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他爹从鼻子里憋出一声轻哼,慢条斯理的道:“你们是正院里伺候的?世子爷人呢?” 那两个奴仆吓的咯噔一下,连忙跪下,争先恐后的回话:“回国公爷,世子爷,早半个时辰前,已经出门了。” 孟载仑:“何时回来啊?” “不回来了。” 孟载仑胡子都翘起来了:“什么?!她还敢离家出走?是翅膀硬了吗?老子这就去给她拽下来红烧了!” 奴仆忙道:“老爷,不,不是的,是陛下下了旨,让世子爷和大理寺的谢大人一同前去江南,查什么案子。说是要紧事,等不到明早了,因此黄昏时分就出门了。” 孟载仑在八宝架上一抹,一手的灰:“你们在这正院中伺候,就是这么伺候的吗?” 奴仆大呼小叫起来:“冤枉啊,国公爷,从前,我等也是天天擦、日日清扫,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自打世子爷回来,从不让我们进院里伺候,只让在院中听命。方才才叫我二人过来,草草说了一句,她要出京。” “伺候不利!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罚半年的俸禄!” 孟国公全程淡定的处理了这两个饶舌的奴仆,可孟沂分明瞧见,他爹离去时,人都被气的打摆子了。 也不知道,是被他大哥,还是被这两个不长眼的奴仆气的。 ————坐船去江南———— 江风浩渺,天水难分。 谢无咎青白着脸,扒拉着栏杆,歪七扭八的躺在船板上。 额,状如死狗。 他的爱驹“毛豆儿”垂头搭眼的站在一边,“颓丧如狗”,和它主人如出一辙。 一人一马,都晕船了。 第二十五章 春风楼 孟濯缨拢着一件轻薄的裘衣,和唐笑说着话,笑盈盈的站上船头。江风款款荡荡,拂面虽生凉意,但不惊人。 两人谈笑风生,谢无咎自是水深火热。 唐笑轻踢了他一脚,幸灾乐祸:“哎,老大,你也有今天!” 孟濯缨轻笑,眉眼都弯了弯,轻飘飘道:“无妨,水路通畅,也就还有个四五日,就能下船了。” 还有五日?这才过了半天,他小命已经去了大半条了! 谢无咎生不如死,往日的凛凛威风作威作福一点都捡不起来了,只能任由这两个奚落。 心想,唐笑这小子,果然留不得!当初就该让他死在死牢里头! 好好的小世子,都被他给带坏了……没错,小世子多纯良!都赖唐笑。 孟濯缨看了一会儿江景,踢了一个木墩子,送到谢无咎旁边。 谢无咎勉强把自己拔高了一截儿坐上,咬了咬舌尖,略清醒了些。他靠着船栏,单手支着额头,一缕发丝垂落,自有颓唐之状。 哪怕难受的要命,还要身残志坚的展示自己所剩不多的“风采”。 所谓孔雀开屏,谢无咎见了小孟大人,是一定要维持自己的风度。就算被晕船折磨的死去活来,也不能太失态。 虽然他脸白的跟鬼一样,但一双略微上翘的桃花眼的确生的不错,又少了平素的英气,别有一点妖冶的脆弱之美。 “孟大人,你看这运河辽阔,水面轻烟迷蒙,果真是美景……呕!” 他一看见晃荡的水,差点没干呕死。 到了晚上,谢无咎还倔强的呆在船头。 他是听说,船头晃的最厉害,一心要克服晕船之症,死活留在这儿,不肯下去。 孟濯缨给他端了晚饭过来。一小碗红烧rou,一个黄澄澄炸的焦香的狮子头,还有十来只手指长的大河虾,这些荤食美味,往常都是最喜欢的。可今天一看就咽不下去,谢无咎摆摆手: “尚且不饿。有劳孟大人。” 孟濯缨摇头失笑,从衣袖里摸出个小葫芦药瓶,倒了一颗红色药丸,塞进他嘴里。 谢无咎不留神,舌尖碰到她手指,又冷又软。药丸入口即化,一股辛辣清凉的滋味,充满了口鼻。乘云驾雾的晕眩感,立时就缓解了许多。 他偏过脸,因为被辛辣冲出眼泪,“梨花带雨”的望向孟濯缨。 孟濯缨摸摸鼻子:“才做好的药。” 谢无咎道:“你这小葫芦,这么旧,一看就用了好几年了!” 孟濯缨镇定自若:“哦,可不是,刚想起来。” 她叹了口气,很有些失望:“看谢大人体魄强健,勇于常人,还以为晕个半日就能克服了呢。因此,我也就没有小题大做,没想到啊……” 她摇摇头,隐晦的表示了鄙夷: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啊。 谢无咎刚要说话,她用筷子戳开狮子头,挑了一块送到他嘴边。 谢无咎吃了药,才闻出饭菜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