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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笑她,不,脸上也在笑。陆眠星更绝望了。 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可是个连生气都能笑出来的人,陆眠星也有点想笑。可架子还在这,不能笑。笑了还有什么气势。 给自己做完心里工作,陆眠星只好忍着笑,装作若无其事非常理解地说道,殊不知自己一副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 “好看你就多看几眼。” 薄桢言应:“好。” 唇角弧度慢慢上扬,肆无忌惮看着陆眠星。 陆眠星:“……”她在自取其辱--跟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比谁更淡定。 砸自己招牌了。 陆眠星一副假淡定的样子,一瞬间把薄桢言拉回了很怀念的从前。陆眠星忘了很多事,但性子终究没变。无论语气还是其他。都很熟悉。 陆眠星淡定之下,手心已经被掐出一个印来,和薄桢言视线相撞,不仅诚实地躲开还补了一句:“你还是别多看几眼了,我折寿。” “嗯。” 听见薄桢言这声“嗯”的陆眠星:“……”她恨薄桢言是机器人。气得差点想直接撂挑子跑。 薄桢言又非常温柔,很体谅地说:“不用记起来也可以,我先喜欢你的。” ……不,薄桢言不是机器人。她是。 陆眠星机械地,缓缓把视线重新移到薄桢言身上,眼底满是一副“我都明白不要骗我骗我没结果我没有心的”的长弹幕。 随后陆眠星异常决绝地扭过头,不再看薄桢言,假意看窗外的风景。 这天气真好。 她原来不知道薄桢言原来也能这么气人。她也得承认,她有心,而且很在意。 空气中弥漫着奇诡的气氛,被清隽的声音打破,话像小石子丢进湖泊里荡出一阵涟漪,“是我先喜欢你的。” 陆眠星眉眼一跳,没有动作。 脑子已经开始天人大战。 “七年前,还是现在。” 不仅是眉眼,连心脏都跳的越来越快了。 的确很危险。她想逃。但听见下一句话,她改变主意了。 薄桢言没往下说,反而提醒了下自己的脸:“陆眠星你脸很红。” 嗯…… “穿太多被热的。” 明明都快入冬了,还一副嘴硬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被热的。 陆眠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小外套,囧的脸更红了,战略性地咳嗽了声:“你还有什么事吗?” 薄桢言眸轻微敛起,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尖搭在桌边轻敲了下,泄露出此刻的紧张。 “轩轩想给你过生日。我来问问你同不同意。” “轩轩吗?他要给我过生日?” “嗯。不信的话我打给轩轩,让他自己说。”后半句话扬起几个音,不容拒绝。 “不……不…不用了。” - 陆眠星再怎么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小朋友身上,所以薄桢言说什么都信。 轩轩要给自己过生日,自己总不能说不过吧。 福利院在郊外,公交车像是销声匿迹一般,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个影子。 郊外不仅公交少,连等公交的人都鲜有,公交站只有两个人,隔得远远站着。 陆眠星背对着薄桢言,距离拉得很远,生怕自己做些反常的举动被薄桢言发现,比如说发脾气什么的。 偏偏还没有药物控制,这种情况比想象中来得早一些。 陆眠星闭眼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无果。 弹开手机界面,想给路沉舟发了消息。 【路沉舟,我好像发……】 删掉。 陆眠星深吸了口气,掐黑了屏幕,头开始疼了,突然的眩晕感让她站都不站不稳,要不是扶着柱子,陆眠星也怕自己摔倒。 得转移注意力。 忍着头疼,陆眠星微微侧眸看了薄桢言一眼。 薄桢言站在公交站牌旁,天慢慢暗下来,余晖落在角落,余留的几分光落在肩上,落在一半的侧颜上,那双桃花眼恰巧撞上她的视线,四目相对之下,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挑起丝弧度。月朗清疏的那份笑容,真的很招人。 陆眠星松了口气,头依旧疼,但好像,好一点了。 陆眠星想,如果是她一个人在等公交车,恐怕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是因为薄桢言。薄桢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救了她很多次了。 上学的时候她虽然一副乐观向上的样子,但还是会贴上自我怀疑的标签,写很多低落的话,有一天有一段话被一个神秘人看到,给她折了一个星星。 她想起来,在她课本里的那颗折好的星星。她保存了很久。 她写道,“我身在宇宙之中,是个渺小的存在。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不是我,这世界也没有我,这样渺小的我一无是处,是无垠宇宙中的尘埃,垃圾。我没有被赋予任何意义,我不配存在。” 折好的那颗星星里说:【你不是宇宙垃圾,你会是一个人的星星,被赋予意义。】 薄桢言的日记里也有这句话。 - 陆眠星缓了缓神,走近公交站牌,公交站牌上排列着几条路线,殊途同归都是福利院。可没有一路公交车经过这个站。 夜幕降临,天色暗下来,彻底宣告这几路公交车罢工。 去福利院的时间没挑好。连公交车都不作美。 薄桢言解释道:“我看没有公交车已经打车了,很快就到。” 陆眠星站在薄桢言身边,轻轻道:“谢谢你。” 薄桢言没想过陆眠星这么快的感谢,迟疑了一阵才道:“不用谢。” 陆眠星点了点头,“薄桢言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陆眠星声音清透,听着很入耳,眼睛也盯着人看,态度很真诚。 “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日记。” 生病的她有时候的确把这个世界臆想的太坏了。 在国外的时候,薄桢言也没有挂她打过去的电话,反而听了几句一问候是被她嘟得挂掉,气得薄桢言在日记里那句话划掉了,依稀能看到几个字。 ——你回来好不好。 薄桢言没找她是因为之后那个号码再也没打通过。 她消失在哪,薄桢言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离开,怎么离开,被谁带着离开的,她都不记得,甚至电话的这段记忆都可能经过了自己的篡改。 这样想来,是她过分。 而薄桢言,对她很好。 许久没听到薄桢言回答,陆眠星又问:“你不生气吗?” 生气? 薄桢言不紧不慢侧过身,视线不偏不倚和陆眠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桃花眸里泛着细碎的光,捕捉到对面一瞬而逝的缺乏安全感的试探。 薄桢言喉结在喉咙里滚动了下,溢出一声轻笑:“是你就不生气。” 男人眉眼舒展开来,模样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