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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连微心虚似的飞快瞟了眼身侧,意料之中又有些失望地发现空无一人,倒是旁边的矮几上放了只昨日没见的油纸包。 这是什么? 连微起身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折回来拆开纸包——几枚摆得整整齐齐,做成花瓣状的雪白糕点露了出来。她扯了扯被压在纸包下的一个小角,揪出一张附在包装外的纸片,上面印着三个大字: 百合糕。 哦,对,符骞说他今日要早早出门赴约,让自己自便,若有闲情也可去外头走走,有几家糕点甚是不错。说的就是这个吧?他竟然还有买回来。 连微颇感兴趣地拈起一枚放进口中,眼前一亮:糕点的糯质和清新花香顿时溢了满口,甜而不腻,确实好吃。 若扈郡的点心铺子都是这样的手艺,那是该抓紧时间出去走走! 做下决定,她马上去换了衣裳。喻扬宅邸里的客院收拾得实在贴心,角落的箱子里竟还有干净的衣裳。她随意捡了一套,简单绾了头发,带上点散钱,便自往院外去了。 喻宅的位置不远不近,要去附近的集市还有一段路要走。时间尚早,连微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出了正门,才走几步,就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蹄音急促,主人显然十分着急。 连微忙让到一边,白马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掀起衣角。 她没在意,但不过短短半刻,相似的马蹄声又从身后喻宅的方向响起。她熟门熟路侧身,那马却在经过她时嘶鸣一声,被主人拉得人立而起,去而复返的青年翻身跳下,一把拽住连微。 “得罪。”那白衣青年眉头紧锁,“请问府上新来的客人,今日去了哪里?” “什么?”这人说的,是喻扬府上吗? “我知道你是客院丫鬟,不必隐瞒,我与喻先生有些交情,你告诉我便是。” 白衣青年看起来相当着急,他扯下腰间一块令牌,飞快在连微眼前一晃,“在下中郎将宿鸣,告诉我,你们客院住的人去了何处?” 宿鸣?这不是入城时符骞拿来应付检查的名字吗? 连微的心忽然莫名地跳了起来,她仰头,看见白衣青年的脸上毫不作假的焦急和担忧,心中升起隐隐的不祥。 “我不是客院丫鬟,我是那人的同伴。”连微抿唇,压住心中不安,“你要问他的去处,先告诉我他的名字。” “符骞,符伯功。”宿鸣毫不犹豫道,“我是他过命的兄弟,事关紧急,绝不会害他——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一早出门,去同曾经的臣属同袍聚会了。”好在符骞昨晚提了一句今日安排。 “同袍?我和老郭他们今日才回城,从没得到什么消息……”宿鸣低喃,忽然道,“他可有提起约的是谁?那个人——是不是姓栾?” 念出这个字的时候,宿鸣温雅俊朗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与他气度极不相符的凛冽杀气。 连微呼吸一窒,拼命搜索脑海中散碎的回忆,符骞随口//交代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好像……是什么未成……” “果然。”青年一字一顿。 “栾、尉、成!” 谢谢喵喵喵和音绊的营养液~ 本文将于12.20也就是周五入v~ 对不起理论上应该提前几天公告的,但是蠢作者刚上手,对情节会写几天多少字不能确定,所以写到了才定下来OTZ 感谢大家支持! ——以及悄咪咪求戳预收~—— 岑宁身为大昭镇国将军,一柄大刀走天下,张狂恣肆,无法无天。 一朝马失前蹄,身受重伤在山野隐居修养一年余,出来就赶上了自己的祭日。 ——大家都说,镇国将军一年前就为国捐躯啦! 岑宁:这怎么行!我府中美酒可不能便宜了不相干的人! 然而,提刀去京城找皇帝老儿问罪的岑宁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原来大刀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原来普通人出远门需要一种叫路引的东西。 原来即使什么也没做,也可能被扣上罪名。 原来…原来自己帐中幕僚,人称“玉郎”的柴隐,一直默默喜欢着自己。 喜欢到甘愿在她将军府中蛰伏数年,直到她假死那两年,才肯出仕入朝,而后一飞冲天。 —— 柴隐其实一直没有想太多。 是穷是达,于他而言只要能在将军身边,都是一样。 直到将军身死,他才意识到一个白身的幕僚到底有无力,连将军府她最爱的美酒也无法保全。 于是,入朝,升迁,直至一人之下 只为了——你放心怼天怼地,我给你铺好后路。 耿直不做作万事先问我的刀直女将军×心思深沉行事缜密只对将军软唧唧忠犬幕僚 ☆、他要做什么? 宿鸣的神色,就像是遇上了积怨已久的仇敌, 既恨且忌, 还有些难言的焦灼。 “怎么,有哪里不妥?”连微已感到不对, 忙问。 “他出门多久了?”宿鸣不答反问。 “不清楚,但时间肯定不短了。”看天色, 现在已是巳时,起来时另一边的床被都已经凉的透透的, 更不用说她还是在屋里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出的门。 “去的具体是哪儿?” “只知道是赴宴, 旁的便不知了。”连微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这究竟是怎么了?有何不妥?” 宿鸣深深呼吸两口,但糟糕的预感成真带来的打击一时半会儿无法平复, 他伸手用力把自己紧蹙的眉心揉开,向连微道: “喻先生府上不是叙话之地, 你既是他的同伴……若想知道详情, 就随我一道走吧。” 他重新上马, 弯腰伸手。连微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心绪, 也无心顾及什么男女大防,抓住他的手, 翻身上马坐在了后面。 “抓稳了。”宿鸣简短道,而后双腿一夹,白马清嘶一声,绝尘而去。 风凛冽得像是刀子,刮过两人脸颊, 一张口就灌进满满的冷风,故而一路上没人开口。疾驰大约两刻钟,宿鸣在一座大院前猛地停下。 因为赶得太急,连微被带下马时,还有种自己仍在马上颠簸的错觉,扶着一边的院墙才堪堪站稳。 而宿鸣已经大步上前,叩响了院门。 几乎是门环响起的同时,大门就开了。连微站在后头,透过宿鸣和门框之间的缝隙只能看到院内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似乎都是等在那里,等一个消息的。 踏入院中,不待其他人询问,宿鸣已沉声道:“我们回得迟了,将军被栾贼诓了。” 院中霎时一阵隐隐sao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