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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怎么不见你夸我几句。” 陈总督哈哈直笑,“小墨你浑身的优点,夸不过来啊。” 唐墨也弯着眼睛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总督率大军赶到,穆安之一行总算可以安心,除了俘虏俱交给陈总督看管,另则还有秦廷麾下不少受伤将士,也能好生歇一歇养伤了。 关于裴如下的推测,穆安之寻个机会告诉了秦廷,不待秦廷反驳,穆安之轻按住他的肩,“我知道这世上有疏不间亲的理,可我不是个会装傻的人。我既有此怀疑,哪怕没证据,你是跟我同生共死过的,我也得告诉你一声。若我说错,自然好。若真叫我说中,你自己留心。不管你是何打算,别做那父父子子的傻瓜事,那可真就白费我这一番唇舌了。” 说完,穆安之转身就走了。 至于秦廷做何想,就无人知晓了。 陈总督对穆安之恭敬有礼,起居住行都服侍的周全,尤其穆安之手臂有伤,特意请了直隶名医来看,再三确定三殿下的伤已经收口,再过个三天五晌就该痊愈,陈总督方放下心来。 陈总督私下同侄子打听了当时遇刺之事,陈简如实说了,陈总督唏嘘,“真是险之又险,这些贼子竟然会用蹶张弩,倘非裴大人他们及时赶到,怕真要出大事。” 陈简点头,“不过三殿下极是英勇,叛军人多,龙虎卫有些挡不住的时候,殿下带着我们二十人杀进敌营,取了敌将首级。真是擒贼先擒王,三殿下胆略过人。” “毕竟是柳娘娘之子。”陈总督小声说一句,柳家原就是武功起家,远的不说,先老国公也是善战之人。三殿下身体里有柳家血脉,遗传个一星半点的就比旁人强。 陈总督老谋深算,凭陈简的叙述便道,“秦家的斥侯不是无能就是有问题,离秦家远一些。三殿下那里,也别太近,你堂堂状元之才,只管正经为官,不论谁上位,都会用你。” 陈简正色应下,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的确谁上位都会用他,可从龙之功怎能一样。若想入阁为相,不得陛下青眼是绝不能登顶上的。太子身边有陆家的人,有各朝中大员塞进去的各家子弟,他的堂兄陈篆已经在太子身畔,自小就是太子伴读。太子不可能待他比堂兄更亲近。 三殿下虽非储君之位,但三殿下一直对储位虎视眈眈,而且,端看三殿下在刑部这几年,是个有才干的皇子。何况,三殿下身边也是人才济济。 陈简看大伯一眼,“大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只管说。”陈总督一向也很器重这个侄子。 陈简把白木香要转投工部的事同陈总督说了,“三殿下怀疑是陆家下的手,裴状元跟三殿下那是铁打的交情,白大人与三皇子妃竟是姨表姐妹,白大人一听就不干了,说回去就上折子,以后她研制的兵器都交给工部匠作监来做。” “那兵部可惨了。”陈总督道,“听闻白大人研制的强弩远胜蹶□□。” “比蹶张弩轻便省力,威力更大,一箭过去能刺穿着铁甲的叛军。而且,这种弩一人便可使用,我看那些持弩的禁卫军连发十箭都未露疲相。”陈简道,“我们讨来看过,的确是军中一等一的利器,有此强弩,以后蹶张弩就要慢慢的被弃之不用了。” 陈总督也忍不住羡慕,“真不知裴相那老狐狸哪儿来得这样的运道,给裴状元说这样一门好媳妇。” 陈简笑,“大伯什么时候见着裴相也取取经。” “我在直隶离得远,倒是写信让你爹去取经了。你爹来信说,自打你中了状元,说亲的人多的叫人发愁,都是不错的亲事,他拿不定主意,跟我商量。”陈总督道,“韦相有个孙女正当妙龄,唐驸马的弟弟,今任两湖安抚使的唐安抚使膝下也有一女,唐安抚使任满回帝都述职,正赶上春闱,听说你中状元的事,也颇有意动。再有谢尚书家的小闺女,正经名门闺秀。这三家都是一等一的人家,你觉着哪个好?” 陈简刚要开口,陈总督盯着他,“不许再说功名未就暂不成家的事,你这中了状元都不成家,那中不了状元的,都不配活着了?” “我不是这意思。”陈简道,“眼下连皇子都难免遇刺,我看这兆头不大好,朝中必有人要反。眼下跟谁结亲都没底,不如待形势清楚些,再说亲事不急。” 陈总督叹口气,“叛军竟然对三皇子下手,我百思不得解啊。三殿下固然尊贵,可他与皇位无缘。三殿下的确与陆家不睦,可陆家是太子外家,只要等到太子登基,又是一世荣宠。” “我也想不通这一点。”陈简道,“于是,我反过来想。三殿下有什么地方让叛军不惜暴露也要斩杀于他呢?必定是三殿下给了他们极大的威胁。虽然我们看不出三殿下有这们巨大的价值与能力,但,叛军一定知道。” 陈总督支着头,“是啊,太奇怪了。” 陈简说,“大伯,如果我跟着三殿下,您觉着如何?” 陈总督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我想跟着三殿下。”陈简正色道,“三殿下肯定是一个有极大威胁力的人,可能他自己也暂且不知,不过,叛军提醒了我。如今朝廷动荡,太子虽居东宫,三殿下身边已经开始聚拢人才。大哥在东宫身边,大伯是陛下心腹,若想家族昌盛,有必要在三殿下身边下一注。” 陈总督深深的皱起眉毛,“可是三殿下拉拢于你?” “他不拉拢我才奇怪吧。”陈简笑。 “还笑。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做官,以后前程不会差,何必冒这样的险。”陈总督不大赞成,却也没有坚决反对。 陈简知道这就有门,陈简道,“三殿下身边已经有裴状元,有杜长史、华长史、胡安黎,刑部也有愿意效忠他的人,我早些过去,才有我的位置。咱们私下说,若待三殿下飞龙在天,状元算什么,三年就有新的。就怕到时,想挤也挤不进了。” 陈总督毕竟一地大员,并非三言两语便可说服的,他问侄子,“你这么看好三殿下?” 陈简道,“如果没有这次的刺杀,我不会想去三殿下身边。朝中安稳,只要太子没有大的错处,三殿下再如何不甘心也没有机会。可一旦生乱,就很难说了。这次三殿下回朝,太子必受责难,三殿下到河南就是太子力荐。有人这样算计太子,谋害三殿下,世道一旦生乱,便是能者取之。三殿下只要就藩北疆,便是龙归大海。您别忘了,白大人在兵器上是无以伦比的天才。” “北疆大军都在陆侯手上。陆侯纵是与陆国公分宗,也是亲叔侄,太子殿下的亲表兄。难道陆侯放着太子不亲近,反相帮三殿下?”陈总督道,“这绝不可能。关系家族存亡,陆侯绝对不会帮助三殿下夺取储位的。” “陆侯与陆国公要是像咱们伯侄,他俩能闹到分宗?”陈简反问。 陈总督给这话气死,斥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