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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桂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扯住,望住那树嘿嘿笑:“总,嗝,总算抓住了,让我,靠,靠会儿。晕,晕,哎你这什么树,跟你说别动了别动了,你再动,再动小心我踹你!” 她一脚踢出去,只觉得踹在一块铁板上,脚趾甲盖儿都要被踹翻了,捂着脚“嗷”地跳起来,没一会儿又要去踹:“什么破树这么硬?哎哟哎哟哟,妈呀这树成精了,放开!放开!别以为你枝条多我就怕了你!成精有什么了不起,我来头比你个小小精怪大多了,跟你说了快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你是什么来头?”那黑树树枝把她箍得紧紧的,突然开了口。 吴桂花没控制住,打了个酒嗝,眼睛瞪得大大的,凑到那张人脸面前,突然眉头一皱:“哎,你这小伙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说完,咕嘟一下翻身栽倒。 “噗。”静悄悄的路上,有人突然笑出了声。 那黑树枝立刻说:“你这么闲,那就由你把她送回去吧。” “啊?您饶了我吧,门都锁了,我怎么送回去?” “那是你的事。老规矩,不能惊动里面的人。” “哎,好吧。这么长时间了,您不进去亲眼看看吗?她的情况不是好转很多了吗?说不定这回不会再被您吓到呢。” “不了。” “为什么啊?这不是您心心念念的事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对了,有件事要跟您汇报一声,陛下今天申斥了丽妃,下旨让她迁宫自省,但没有夺去她的妃位。其他地方要么人都住满了,要么没有跟她身份匹配的宫室,恐怕尚宫局会在附近的宫室选一处让她住进来。” “这种事你知道怎么办,不用同我请示。” “唉,好。您就瞧好吧,兄弟们这回定必定好好施展本事。叫这一片成人见人怕,谁都不敢提,谁都不敢来的,真正的鬼城!绝不会出吴贵妃那样的岔子。嘿嘿嘿嘿,不是我知道说错了,您别这么瞪我啊!就是有个问题,她和里面的那位再被吓到了怎么办?” “……丑时以后再行动。” “是。” 021 吴桂花旷工了,穿过来一个多月里头,吴桂花头一回旷工了。 喝酒误事啊! 她坐床上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自我反省。好在头天后半夜下了场透雨,她今早不去也没什么。 她住得远没人成天盯着她,否则皇宫规矩严,她那一百文工钱怕是保不住了。 对了,说到银子,吴桂花往自己前些日子偷偷挖的床洞边摸了两把,掏出个袋子,听见里边叮叮叮碰撞的脆响,她就忍不住陶醉地笑了起来。 待打开一看,里头七八个亮晃晃的碎银子,闪得她心花怒放:现在就是揣着这袋银子去正定门小集市,她也有了底气! 但这事她也就是想想,挨个儿把银子摸过,吴桂花又老老实实地放了回去。要养孩子过日子,可不能随便祸祸! 搁袋子的时候,手指碰到一样东西,她心里一动,顺手把它抽了出来。 这东西四四方方,白铜包角,正是她头一天借尸还魂时从吴贵妃床底下摸来的小木匣子。 一个多月过去了,它在吴桂花手里仍是保持着原先的样子,没有半丝损毁。 没错,她并没有急着想办法把它打开。 不止因为那把精巧漂亮的锁她打不开,还有就是那个箱子她这段时间常拿出来,感觉这方匣子的木材很像她小闺女给她买的什么紫弹红弹什么的木头,总之就是很珍贵很值钱。她有点害怕,她不懂弄坏了怎么办? 最要紧的是,这盒子她摇过,拍过,打过,敲过,甚至她还忍着心疼狠狠摔过,越发觉得它就是个好看的空盒子,里头其实什么都没放! 为什么吴贵妃会把个空盒子藏在床底下,也很好理解。前世她小闺女给她买的那串珠子才用了多少料子,就说花了好几万,现在一整个盒子都是拿那紫弹做的,还不得值老了钱? 要是买椟还珠买的是这个“椟”,吴桂花完全理解人家为什么会还“珠”。 这个小匣子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块即将落袋的大金疙瘩,只等着她哪天能出宫了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一想起出宫的事,吴桂花就想起来,昨天张太监说喜欢吃她的菜,她得有所表示。就是不说报答人家为她说的两句话,就说昨天来的那些宾客。虽然大部分都是张太监在兽苑的徒子徒孙,也有不少像田大壮一样在别的地方混出头的小头目。 这些人别看不起眼,可都是底下掌着点权力的,要是遇上点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用上人家。她便不眼馋张太监的人脉,从昨天也看得出,张太监不是个喜欢压着底下人,不叫人出头的。甚至他还会主动帮亲近的小辈谋前程,难怪陈项这样一个机伶人都愿意守着伺候他,待他这么尽心。 吴桂花不指望巴结他出头,可细微处见人品性,至少这说明了,张太监品性不差。 有能耐有底线……要是照她从宫斗剧里得来的经验,张太监在宫里绝对是个少见品种,有机会巴着他,那必定不能放过啊! 现在早饭时间已经过去,吴桂花想了想,进厨房从昨天用剩下的材料中挑出几样开始忙活。 中午陈项提着食盒来拿他师父中饭时反而有点犹豫:“jiejie,我师父昨天吃了那么多rou,正要败火的时候,你怎么——” 吴桂花挥手打断他:“我有数,你只管端过去,张爷爷要不吃,这些都是你的不更好?” 自打昨天得知吴桂花真从田大抠手里抠了个银锭子,陈项在心里对她的难缠评价更上了一层楼,因而不会太驳她的话。笑说一句:“我能叫我师父看我吃好吃的,他在旁边干看着?” 一时提了食盒回去,他师父果然脸黄黄的整个人瘫在靠椅上,听见他进门,看都没看就直摆手:“不是说了,我不吃了吗?怎么还提了来?” 陈项笑着赔不是,一样样把东西搁上桌:“不吃哪能行,您看着吃两口,没胃口少吃点都行,也不能不吃。” 张太监不想理他,可先前有食盒挡着还好,现在东西都敞亮地搁在桌子上了,那香味直往鼻子里窜。他就好个吃,闻见这味道哪里忍得住,眼睛微微一斜,登时“咦”的一声:“这丫头又做了新菜了?” 桌上就一大一小两个碟,再加一个盖碗,唔,还有一个小壶,应当是这几日那丫头煮的凉茶汤,也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药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