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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的女声告诉他,对方不便接听,请他稍后再拨。他捏着电话,心尖像是被一个细针扎着,绣花似的精细,针法又快,让他来不及喘息就被下一针戳中,只能徒劳的强忍。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激动的一看,却不是傅清疏打过来的。“什么事?”沈隽意接起来。“哟,怎么心情不太好啊?”对方声音有些粗哑,平时听着还好,这一刻在沈隽意耳里越发难听。“你找旁人吧,我姐这几天来了,她看见我跟人打架又要担心。”沈隽意语速极快地说完,又补了句:“没事我挂了。”“哎哎哎别挂别挂。”严保忙道:“我听晟哥说,你把他的人打了?”沈隽意顿了顿,“什么时候?”“前几天吧,在落霞集。说让一个叫沈隽意还有个叫傅清疏的人给打了,鼻青脸肿的那怂样,晟哥面子上过不去,来跟我兴师问罪,让我给个交代。”“我自己打的,傅清疏没动手,他就是个过路的,晟哥心里有气你让他找我,别找傅清疏,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化人,经不起这个。”严保一听就笑了,“怎么,护着他啊,我可没见过你这样,喜欢的人?”“说了过路人,挂了。”他站起身,最后再往实验室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往校门走。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转过了头,上了楼。实验室的门紧闭,他伸手拍了拍,微沉了下呼吸说:“傅教授,对不起,你……”话音陡然一停,沈隽意忽然闻见一股浓烈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气味,瞬间被扯的一懵,下意识按住了门才缓住。艹,这么浓的信息素!沈隽意拍着门,扬高声音喊:“傅清疏,把门开开,谁在里面?”傅清疏已经差不多烧糊涂了,手里攥着药怎么也抽不出来,更遑论打进身体里,焦灼的眼睛通红,嘴唇也被咬出一道道带血的齿痕。拍门声很大,沈隽意的声音很沉,他因为信息素的影响很敏感,一下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让他体内的汁液更加汹涌,抑制不住的往外挤压。沈隽意拍着门,没有人回应,只有那股信息素隔着门丝丝缕缕地传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清甜的松木香气,不腻人,却让他的信息素也翻涌起来。沈隽意心里没来由地有点慌,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正在崩碎,碎下来的玻璃碴扎在最软嫩的地方。“傅教授,开开门好不好?”沈隽意用力拍着门,拽住门把手把门晃得叮咚响,呼啦啦一阵,“我跟你道歉,我不亲你了,你开开门,好不好。”他真的慌,上一次这么慌的时候,他失去了母亲。沈隽意看着紧闭的门,和鼻尖浓烈的信息素气味,咬牙说:“别逼我拆了你的实验室!”傅清疏的声音又软又腻,把他原本的清冷嗓音都氤氲上一层香气似的,“我没事,你走吧,不必道歉了。”沈隽意听着他的声音不对,最后问了一次,“你真的不开?”傅清疏还剩最后一点理智,攥着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嘴唇哆哆嗦嗦的颤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别进来……别……进来。”他真的不能让沈隽意进来,现在信息素和发情热几乎全权掌管了他的身体,如果他真的进来,自己一定忍不住沦陷臣服。他不能。不能。“那我就拆了你的实验室。”沈隽意深海似的眸子瞬间结成寒冰,抬脚狠狠一踹,门被踹的晃了晃,锁芯咔哒一声松动了,他又是一脚,两脚,直到门咔的一声朝两边敞开。傅清疏撑在桌沿,脚底一软。沈隽意眼疾手快的将他捞进怀里,鼻尖瞬间闯入最浓烈的信息素,差点被激的跪下去,好不容易才缓住,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烫的不成样子了。他环视了一圈,实验室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傅清疏一个。“你……你是Omega?!”沈隽意呆住了,抱着他的手也僵住了,木愣愣的又重复了一遍,“信息素也……也是你的?”傅清疏攥着药,难受地拼命抵抗想要窝进他怀里的冲动,挣扎着说:“你放……开……”沈隽意呆呆地看着他,还没从他怎么突然从Beta变成Omega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突然看见了他手上攥着的药,眼神一僵。这个药他太熟悉了,沈开云用这个药改造了母亲一次又一次,将她所有的骄傲打碎,让她从一个骁勇骄傲的女将军,沦为一个欲望的奴隶。“你哪来的药!”沈隽意一把夺过来,厉声问他。傅清疏摇头,本能的蹭着他又强自忍着避开,身体里的那只猛兽正在挣脱最后一根锁链,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濒临死亡的折磨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徒劳的喘着气摇头。“说话!”沈隽意掐着他下巴,逼他回答。傅清疏用力眨了下眼睛,咬住舌尖保持最后可怜的、岌岌可危的理智,伸手去拿药,“你……还给我。”沈隽意扬高手,沉声问他:“我问你哪来的药!”“沈隽意,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傅清疏已经烧糊涂了,理智、冷静全部崩盘,只知道这个药能让他从困境中脱出身,本能的说:“还给我……还给我。”沈隽意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是吧。”边说,边当着他的面,将那个薄薄的玻璃管子硬生生捏碎。“想都不要想。”第二十九章心烦意乱蓝色的液体混合着沈隽意的血从手掌中留下来,低落在他的袖子和衣服上,卷携着他身上强烈的信息素气味,几乎让傅清疏喘不过气来。他已经濒临崩溃的界点,痛苦的喘息着,意识逐渐溃散,毫无半点理智的拽住了沈隽意的手拼命往下扯,迷迷糊糊地去舔舐他手上的药。他这个样子深深地扎进沈隽意的眼睛里,脑海瞬间泛起母亲当年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把拽开傅清疏,“别吃了!”“药……”傅清疏双眼被洇出一层雾气,看见药液终于被血液冲刷的一干二净,绝望的别过了头,细细发抖。信息素逼得他无法集中精神,眼前阵阵发白眩晕几乎站不稳,意识模糊的靠在沈隽意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信息素气味。沈隽意看着他判若两人的样子,胸腔怒气翻腾,母亲的样子和他重叠、分开、再重叠,一遍又一遍地撕开他结了痂的伤口,再一层层的铺上盐。“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药。”沈隽意强忍着即将被他勾动的身体,继续逼问他。傅清疏虽然意识已近溃散,却还是不肯说,颤抖着唇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