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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本来还因为处理公文而一肚子抱怨的乾云,听藏贞如是说,只觉魔王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心中叹口气,心道自己能为她分点忧也是好的,当下点头应承下。 魔族都是务实的人,愁秃了头也不能破解困局,乾云更知道按照藏贞的安排做,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稳住心绪,他又突得想到洪罗讲起火树离坤域开时小人得志的样子,当下拉着藏贞问了问火树离坤域中情状。 藏贞捡着有意思的红色火龙与黑色蜃龙,还有魔族十六大魔的故事讲了讲。 乾云还要细问,她冷不丁一看窗外,才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沉。 坏……坏了! 现在动身去九霄长天,生死时速不知来不来得及在日落前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支持正版么么~ 【碎碎念】 所以藏贞赶到了吗? 你们希望她赶到了还是赶不到呢(挠头 ☆、第六十一章 想着曜渊的难哄劲儿, 藏贞赶忙挥挥手, 要跟乾云道别。 按照来时的速度,现在出发,全力施为应该刚好在日落前赶到九霄长天。 乾云见她这样, 心说藏贞魔王哪里是听话的人, 如今焦急,不过是她看重曜渊罢了。 要命的是这傻魔王自己还不知道! 久经情场的他, 满眼cao心地拉住她的袖子, 沉重道:“我的爱情三十六计,你得活学活用才是啊!” 藏贞生怕他拉着自己温习,没敢告诉乾云爱情三十六计她已经差不多都还给他了, 当下敷衍地点点头,纵身起决而去。 自魔都穿过钩吾山还算顺利,冲天的业火飞舞着。 这次再经过这里,身上带着“两个世界”的谶言, 又验证了一魄的秘密, 竟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只觉与造化牵绊更深。 如果说从前她看待仙魔世界, 像是看着一个不断变化的沙盘, 如今的感觉, 就是自己成了造化拼图的一块,是一切秘密的源头。 藏贞突得攥紧袖口,想到还有一块十六大魔的密令没有解开,更急着催动功法, 欲图瞬行快些。 忽而眼前一晃,钩吾山与东南十郡十洲的边界在脚下变出虚影,她身形一顿,才发觉不是山河摇摆,而是她气息不稳,魂魄中传来古怪的异动,像是有什么要挣脱她的掌控。 眼见穹顶日光变幻,她还是选择先在半空中稳住身形,运转魔息,将散成一团的魂魄捋顺在一起。 片刻后起决继续一路往九霄长天去,藏贞只觉身体更虚,瞬行中,时不时地眼前一片恍惚,简直像是打了一场血战一般疲惫。 本以为已经预留出足够的时间,便专心前行,没用讯珠,却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日落。 入九霄长天时,穹顶的日光已经由粉蓝色向深蓝色过渡,瑞鸟拖着翎羽归巢,带起纷扬的灵气,泛着夜寒的清风拂过笼罩在暖色中的仙木,一片琳琅声响。 日落之期,只过须臾。 藏贞甫落地,顿觉脚下一软,定了定心神,发现此处没有一个仙官,大概是曜渊提前支走了。 她又看了看穹顶,心说勉勉强强也能算是卡点到,跟曜渊解释一下应该说得清。 念及此,她穿门而入,道:“曜渊,我来了!” 一室寂静,静可闻针,只隐隐有水声,像是清风拂过海面之音。 眼前,是一套白玉的桌椅,其后隐约能见到挂着蓝白缥缈似穹顶祥云的帷帐的床榻,屋内温度偏凉,泛着檀木香。 任谁来,都能一下认出这里就是曜渊的寝殿。 她探出身子四下看看,却没发现曜渊的身影。 陡然间,没有任何预兆,一股靛蓝色仙力如海浪从左侧涌出,“砰”一声直直撞到门上,对冲的气流将藏贞的红裙都翻起,她像是汪洋中漂浮的一朵业莲。 藏贞听不到曜渊的回应,正好顺着仙力来的路径向右侧深入殿内。 她没有发现,在背后,蓝色仙力似有实质,由缥缈气态变成固体,所到之处皆凝出蓝色的冰。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是水陡然凝固的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快,蓝色仙力似乎要榨干此处的每一滴水,每一捧蒸汽,几乎是带着悲壮和急切,毫无克制地狠狠涌出 冰顺着仙木搭成的门扉不断向上蔓延,先填满了门板与门槛的缝隙,接着又将两扇门之间的缝隙严密堵住。 不过三息之间,身后的门便成了冰铸成的模样,只能透过蓝色冰层隐约看到它扭曲的原貌。 而这似乎还不够,那仙力继续向外扩散,涌向雕花的窗格。 窗扇上本刻着栩栩如生的瑞鸟灵兽,正就着暮色啄羽嬉戏,却被寒意震慑,纷纷匍匐在窗框最底下,在仙力凝成的薄冰下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三息之间,殿内全部出口都被仙力凝出的冰挡住,冰层外绕着一层靛蓝色的仙力,像是冰砖旁边的水汽,令人望之生寒。 哪怕一丝风要进出,都要穿透冰层与仙力的禁锢。 而与此同时,藏贞正逆着仙力方向的向前,脚下靛蓝色仙气碰到她的脚踝,便打出小小涡旋。 在她几步以外,眼前终于现出一片水池,当是微妙水声的来源。 四周砌着错落的白玉石,像是自然山石一般灵动天然,水池之上浮着一层蓝色的雾气,远看,像是一汪温泉被搬入了殿内,让人觉得暖洋洋想要松下身子。 然,身侧空气非但没有暖意,反而透着寒凉,檀木香如同被冻在空气中一般凝滞在藏贞的周围,蓝色的碎冰一点点爬上她的发梢。 此时,在水雾深处,白色瘦削的身影随着仙雾的流淌而展露出来。 曜渊合衣泡在水中,手肘放在一块巨大的白玉石上,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撑在太阳xue。 他双眼阖住,像是跟玉石都连在一起,变成无机的死物。 藏贞看到他,声音放大一些,道:“曜渊?” 这一次,水池深处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他像是一次只能活动一个部位的偶人,先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只有一片浓黑,看不到瞳孔,眼尾却带着诡异的腥色。 他定定望来时,眼神中只有一种情绪,是鹰隼猎兔时,那种料定对方无法脱逃,势在必得的锐利。 接着,他抿住的唇缓缓打开,声线像是弓被拉到了最紧,道:“日落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食言。 她在衔尾镜林阵答应了不走,拿了赤艮丹还是离开了九霄长天;她拿了讯珠,却用得敷衍;她明明答应了三日之期,却一拖再拖。 他处理完公务,从天亮等到天黑,心中翻涌的躁怒越发难以遏制。 他知道藏贞每次爽约都有她的原因,甚至连他残存的理智都在嘲讽自己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