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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阿诺言简意赅道,“我先去灵堂给表公子上柱香,好歹也相识一场。” 楚玉容只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最讨厌的就是楚阿诺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楚阿诺那么好心怎么不去地府陪着苏谭逸呢! 走到花园后,楚玉容脸色一垮,整个人阴沉沉的。 “容姐儿,这是怎么了?”原本苏氏是在院子里吃茶,见到楚玉容过来,很是高兴。 楚玉容没有说话,反正苏氏也帮不了自己,她何必要去说呢。 她转过头拉着苏清雅的柔荑,道:“咱们也有叙旧没有见面了,现在咱们来说写体己话。” “好啊。” 楚玉容问道:“怎么不见表哥的那两个庶弟?” “他们刚守完灵堂,现在正歇息呢?”苏清雅笑着解释。 “他们的院子那么偏僻,这一来一回的,不怕在路上就睡着了?”楚玉容打趣道。 苏清雅捏了一颗葡萄开始剥皮,“那哪能啊,为了方便那几个外甥,嫂嫂专门在灵堂旁边的厢房里给他们弄了几间屋子供他们休息。” “那真是太辛苦了。”楚玉容说着说着眼眶就快开始泛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表哥就不会死。” 苏清雅赶紧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可别难过了。”她把剥好的葡萄放进楚玉容的嘴里,道:“而且,我不相信你会害死逸儿。” “小姨……”楚玉容很是感动,她一头扑进苏清雅的怀里,呜呜呜地哭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你是我外甥女,我当然信你啊。”苏清雅失笑。 “但不管怎么说,表哥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楚玉容抹了抹眼泪,“等会我去厨房给另外几位表哥做些羹汤送过去吧,他们也不容易。” 苏清雅凝着她,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能让他们守灵,已经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了。” 一旁的苏氏也难过的只掉眼泪,原本她女儿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仪态万千,温婉端庄,原本有大好的未来,现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可怜的儿啊。”苏氏哭道。 苏清雅知道她们担忧的事情,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玉容觉得有些丢脸,她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 - 申时的时候,苏谭逸葬入了汾阴侯府的陵园,梁氏在墓碑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按照东陵国的习俗,下葬完后 ,酉时会准备白席,宴请宾客。 梁氏近一个月以来,就没有好好的吃过饭,她坐在圆凳上,拿着苏谭逸的玉佩,睹物思人。 她身边的嬷嬷劝道:“夫人,您可要注意点身子,到之后垮了,便宜的还不是其他几房姨娘。” 梁氏冷笑,“就凭她俩!一个儿子是残废一个儿子是傻子,还妄想抢我的位置!” 她↑打心眼里瞧不上那两个庶子的。 “这宴席马上就要开了,您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嬷嬷又劝道。 梁氏摇头,“不去,我看见苏芸香她们,就觉得恶心!她们几个还很不要脸!以为皇上判决了,我就能原谅她们吗?真是异想天开。” “夫人。”一个小厮规规矩矩地站门外。 梁氏觉得烦躁,她语气不善道:“什么事?说。” “是这样的,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小厮回答。 梁氏皱眉,她觉得奇怪:“老爷不在前院招呼宾客,去书房做什么?” “这个……老爷没说。”小厮如实回答。 梁氏把玉佩收好,然后理了理仪容,就随小厮去了书房。 汾阴侯的书房她甚少进去过,不知道为什么梁氏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到了书房门口,梁氏发现管家侯在门口,他看见梁氏来了后,赶紧替她开门。 梁氏赶紧走进去,她看见汾阴侯正襟危坐在圈椅上,面色严肃。 “老爷,这是怎么了?”梁氏问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杳娘,我打算纳为四姨娘。”汾阴侯道。 梁氏怔了怔,她没明白,而且汾阴侯的语气是告知她,而不是跟她商量。 梁氏回头,只看见一个穿着浅色长衫的妇人,约摸二十来岁,长得小家碧玉。 “老爷,这逸儿刚走没多久,你……”梁氏嘴唇有些发白。 “杳姨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汾阴侯道。 轰隆一身,梁氏呆愣在原地,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她的心,痛的她四肢发麻,她惨笑一声,“这个杳姨娘是你养在面道老相好?” 杳姨娘眼含泪水,啜泣道:“jiejie,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孕了,不过你放心,我回来不是跟你抢主母之位的,只要能跟老爷在一起,让我做个丫鬟我都愿意。” 汾阴侯不高兴了,他虎着脸,道:“什么丫鬟!你是汾阴侯府里有身份的姨娘。” “可是…可是逸儿少爷刚走没多久,我不能趁虚而入,让别人看了笑话去。”杳姨娘把埋在汾阴侯的胸膛上哭泣。 “有本侯护着,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说你。”汾阴侯冷哼一声。 梁氏的心在滴血,她的眼泪也流干了,可是她不愿意就此打住,她尖叫道:“我不同意这个贱女人进府!” “梁氏!”汾阴侯面色一沉,“你要记住,这府里当家做主的说谁!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怎么?难道你也想休了我吗?”梁氏望着他,“老爷,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啊,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往日的夫妻情分吗?” 汾阴侯一甩袖,道:“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我对你太过纵容,逸儿才会养成如此品性,你还不知足吗?” 梁氏仰头哈哈哈大笑,“儿子才是新丧没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抬姨娘进门,难道就不怕天底下的人笑话吗?” 汾阴侯已经没有了耐性,他道:“杳姨娘与别人不一样,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你也知道我子嗣单薄,如今杳姨娘好不容易怀孕了,你身为主母,不应该欣喜接纳,难道学旁人善妒吗?你之前学的那些和都学到哪里去了?而且杳姨娘还说她不会抢你的位置,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 “对啊,jiejie。”杳姨娘赶紧道,“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肖想太多,只想陪在老爷身边伺候。” 杳姨娘说的情深意切,汾阴侯听了也有些感动。 可是盛怒之下的梁氏什么都听不进去,她面如死灰,一拂袖就把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给扫在了地上,她冷笑道:“让她进门,你做梦!” 桌上的茶盏也被扫落在地,在杳姨娘的脚边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