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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东风呼啸,加速了火势地增长,虞彦歧恍若未知,他就这么抱着她,反复摩挲着怀里的人儿,想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下辈子就容易找到她了。 “阿诺,黄泉路上,等我……” 章和三十五年,冬,东宫大火,废太子虞彦歧与其侍妾于幽兰殿殁。 ☆、重生 雕有喜鹊登枝的拔步床旁边,一位嬷嬷和一位丫鬟愁的不行。 “…嬷嬷…这怎么好好的就染上风寒了呢?”丫鬟秋杏紧张道。 “哼,倒是生的娇弱。”张嬷嬷不耐烦道,“等着,我去善和堂叫大夫过来。” 丢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床上的姑娘。 楚阿诺躺在床上,眉头皱的很深,冷汗布满了额头,看来是梦魇了。 现在是秋天,秋老虎厉害地紧,楚阿诺整个人却是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秋杏在一旁给她擦着汗,夜晚的风很冷,就算关紧窗户,风也会从别的地方钻进来,让她打了好几个冷颤。 这是一间二进的宅院,虽然算不上顶好,但是在普通百姓眼里,却是一辈子都奢求不来的。 床上的楚阿诺突然捂着胸口,那里一阵刺痛。 梦里的火很大,房屋都被烧成了灰烬,梦里有汩汩而流的鲜血,还有那个人的呢喃…… 恍惚间她听到了嬷嬷的嘲讽,还有大夫的声音,可是她头痛欲裂,无法睁开眼睛。 “这是三日的药,按时服用,方能痊愈。”大夫写下来一个方子交给张嬷嬷。 …… 楚阿诺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或许是因为梦魇缠绕,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见着秋杏时还有些恍惚。 因为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不是死了吗? “秋…”当她说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一旁的张嬷嬷讽刺道:“没这个娇小姐的命,却得了娇小姐的病。” 秋杏有些看不下去,她为人老实,虽然姑娘是外室女,但怎么说也是侯爷的血脉,比他们这些下人尊贵多了。 “姑娘,先喝水。”秋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张嬷嬷翻了一白眼,然后出去了,嘴里还叨唠着:“眼不见心不烦。” 楚阿诺安安静静地喝完一杯水,等她抬头的时候,秋杏喃喃道:“姑娘真好看!” 虽然楚阿诺现在病恹恹的,但是状态比昨夜好多了,尤其是那一双勾人的眸子,此时浮着一层薄雾,媚骨天成,那么轻轻一瞥,似乎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似的。 “现在几月了。”楚阿诺出声,虽然还有些沙哑。 “明日就是秋分了。”秋杏老老实实回答。 楚阿诺点头,然后抬眼环顾着四周,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她都倍感熟悉,紧紧掐着手心,入骨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她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三年前,她一个月前才寻到平阳侯府,满心欢喜的拿着信物打算认亲,却一直被安置在别院,迟迟都没有正式进府,更别提入族谱了。 前世她心思单纯,并未往细了想,或许是因为失了母亲,所以渴望亲情,对平阳侯有一种孺慕之情。 其实平阳侯府是不欢迎她回来的。 印象中,平阳侯府是年后才接她回去的,所以她在这院子呆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她心怀期待,就算嬷嬷对她冷嘲热讽,她也未放在心上。 虽然是秋天了,但中午还是有太阳的,秋杏拿了一把躺椅出来,让楚阿诺晒晒太阳。 “姑娘,您先晒会太阳,奴婢等会就把药煎好了。”秋杏道。 楚阿诺披了一件外衣,淡淡应了声。 这个小院的下人也就只有张嬷嬷和秋杏两个人,现在张嬷嬷不做事,所以什么都是要秋杏亲力亲为。 现在张嬷嬷正坐在石凳上磕着瓜子,她也是个墙头草,知道楚阿诺是外室女,定为嫡母不喜,所以她便想着法地冷嘲热讽,往死里磋磨。 “好一个媚狐子,跟你那短命的娘一样就知道勾人!” 楚阿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冰冷,这种话她上辈子听多了,就一直自卑着,她时常想,如果自己长得丑一点就好了,这样就没有人会骂她了。 重来一回后,她想通了,为什么非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既然都说她长了一副祸国的模样,么她还真要乱一乱这东陵国。她长得好看,她娘长得好看,这并不是她们能决定的,所以她无需自责。而这些人也只是嫉妒,嫉妒自己不曾有过的东西。 想到她的母亲宋氏,楚阿诺鼻子一酸,宋氏一个充满柔情蜜意的江南姑娘,当年平阳侯南下的时候遇到了宋氏后瞬间心动了,可惜宋氏只是一个舞女,身份低微,再加上平阳侯那时又是新婚,还需仰仗岳家势力,自然不会把宋氏纳为小妾,原本想着任期一满就给一笔银子遣散,可哪知宋氏竟然怀孕了。 后来宋氏背着他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平阳侯无法,只能安抚宋氏,并许下一大堆虚无缥缈的誓言,然后带着随从回京了。 宋氏就一直生活在平阳侯勾画的美梦里,妄想着有一天平阳侯能把她抬进门,可是她到死都没有再见过平阳侯。 楚阿诺抬头,看着张嬷嬷,软声开口:“嬷嬷若是不喜我,还是早早回府吧。” 张嬷嬷冷笑,她过来其实也奉了主母的意思,要好生折磨这外室女一番,怎会先离开? 不得不说楚阿诺长了一副好颜色,就算面无粉黛,有无金钗,却也显得她妖冶无比,那一双凤眸撩人得紧,如若是上了妆,那还得了!张嬷嬷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主母怜惜你,毕竟你是从乡下过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怕你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所以要老奴先过来教教你规矩。”张嬷嬷翻了个白眼。 楚阿诺轻轻一笑,她喝了一口茶压住喉间的痒意,“教规矩?这些天规矩我到是没看到,但那些粗鄙的市井之语倒是听到了不少。” 张嬷嬷不以为意,就算楚阿诺告到平阳侯那去,她也有主母撑腰,一个小小的外室女,还能翻天了不成! “怎么?你还想拿老奴撒气?” “不敢。”楚阿诺撩了撩耳畔的碎发,笑道,“毕竟嬷嬷您是老人,我可不敢拿您撒气,再说了,我活的比您还长,没必要。” 张嬷嬷把瓜子一丢,她被气的连语气都是抖的:“你、你这个不要脸的野妇!怎么说话呢!诅咒我呢这是!” 楚阿诺脸上无喜无怒,只是拂袖轻咳了几声,虚弱道:“我如今身子不爽利,嬷嬷可悠着点,哪时候我一命呜呼了,您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