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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今日通过DNA对比技术,确定殷某(男,南堰市人,1976年12月生)有重大作案嫌疑,将其抓捕归案。经审查,犯罪嫌疑人殷某交代三起作案事实,其手段之残忍、社会影响之恶劣,令人发指。 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封御南快速通读完全篇,眸色沉澈,但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空荡的房间里倏尔传来几声极深的哽咽,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掀起眼帘望向女生—— “我想去祖坟。”喻沅芷泪珠一颗颗往地下砸落,却生生砸进了男人的心底,“想给爸妈扫下墓。” “想看看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忘记作者又把十二点和零点存稿箱弄错的蠢事吧(乖巧坐直 我,力争让读者用最少的币。 看最长长的章节。 ☆、第 57 章 话音间, 窗外倏尔响起几声雷鸣。 寒枝惊起鸦雀, 咿呀叫着, 拼命地扑腾翅膀向乌云的边际飞去。 夏季多雷,黄梅多雨。 后山此时肯定也风正急, 隐隐有落雨的趋势。 封御南往外瞥了眼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又垂下眸,凝望女生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不发一言,只转过身。 下一瞬间,喻沅芷便感觉肩头被熟悉的沉香味环绕。 她眼中还凝着泪,呆呆抬起头。 男人薄唇紧抿,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走吧。”封御南声线沉冽,“我陪你去。” 喻沅芷回过神, 用力点了下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一个眼神,封御南就能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不想惊动爷爷。 虽然只是早晚问题, 爷爷肯定会知道消息。 但这一程, 她想独自前去。 跟她没有任何记忆、甚至素未细语的父母, 认认真真地报喜。 把警方的通报, 一字一句,读给他们听。 喻沅芷迈着小碎步,跟上身前男人的步伐, 走在青草芬芳的山路间,偷偷擦了擦眼角。 哪有什么喜极而泣。 所谓的喜极而泣,只不过是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 回忆起曾经百味杂陈的苦,才凝结成的泪罢了。 归根结底,都是悲的。 …… 其实对于儿时的记忆,喻沅芷脑海里都是从孤儿院开始的。 或许是当年她太小了,对于父母没有任何记忆。 后山草地正中央,还是那棵千年的槐花树,只是她当时没有注意,那粗壮的槐树干背后,屹立着一座小小的石碑。 跟亭亭如盖的槐花枝比起来,当然是小的。 但在她眼里,那石碑沉重的—— 仿佛承载了两个人的一生。 喻沅芷静静跪在槐花树下,风刮得愈发猛烈,将衣襟和及腰得长发都往后吹去,在空中肆意飘扬。 她葱白的指尖捏住西装的衣角,背脊挺得笔直。 一动未动。 “所有人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应该在每一起悲剧里反思。” “可我想了很久,都觉得你们不该是这个结局。” “那天向jiejie带我去看的画展,是爸爸画的吧?”喻沅芷唇角暖暖翘起,却流下泪来,“真好看。你画的mama,画的景色,就是爸爸眼眸中的所有世界吧?干净、温暖,不染纤尘。” “如果爸爸你还在的话,一定能成为很成功的画家。” “或许现在,你就坐在山丘上,笑着望向mama和我,再在画架上落笔。” 但那个灿若星辰、温柔回首的男人。 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四岁。 封御南站在几天前他们所站的山丘上,风吹乱额前碎发,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握住伞柄,骨节微微泛白,眸色和压城的黑云并无二异。 甚至如淬了墨,更加漆黑深邃。 他没有和喻沅芷一起走到槐树下,并不是惧怕风雨。而是他觉得,这段时间,应该完完全全交给喻沅芷,让她自己独处。 她和亲生父母,缺了太多时间。 男人正这么想着,就望见远处对着石碑絮叨了很久、甚至一度哽咽耷拉着着头的女生,缓缓站起身。 因为跪了太久,还在草地中打了个趔趄。 她龇牙扶着膝盖,纯澈的杏眸看进他眼底。 然后隔着黑云压城、隔着飞絮草浪、隔着嘶吼骤风,她唇角却弯起,朝他招了招手。 这一幕美得如同画卷。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蓦然被触动了一下。 封御南撑着着一把自动伞,长腿迈开,一步步朝女生走去。 “爸妈……”喻沅芷小跑过来牵起他的手,跪在石碑前。 可能是从未叫过这个称呼,她还有些不习惯,声音低低的。 封御南稍稍顿了下,垂首将伞放到一边—— 然后双膝跪地。 “爸、妈。”喻沅芷听到这个声音,挣了侧头,呆呆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 “你们放心,不论她是喻沅芷,还是向芜安。”他声线沉澈坚定,眼瞳直直映现她纤薄的身影,“在我封御南心里,她只是我的爱人。” “仅此而已。” 喻沅芷樱唇微张,眼眶里满是温热,她拼命忍住哭腔,嗓子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耳朵里听不见雨丝落进草地的声音、也听不见风呼啸而过。 只有男人低沉有力的话语,在雨幕之中,响遏行云。 而紧紧包裹住她的宽大掌心,炙热温柔。 “爸妈。”过了很久,喻沅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位是封御南。” “是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的人,是我暗恋了很多很多年的人。” 她嗓音微涩:“是我要携手余生的人。” 封御南眸色怔然,他侧过头,手心不经意地微微收紧。 “我从来没想过能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太耀眼了,我一直在努力追逐。他在我心中,就像永远不可企及太阳,而我是一颗微不足道的行星颙望着光辉,但永远在自己的轨迹上旋转航行。” “即使我刚进入高中,听他代表毕业生发言后,就再没有在学校见过他。” “即使当年为了离他更近一点,才放弃了北充A大的录取,留在了南堰,入学后却发现他早已办了休学。” 雨越落越大,她低下头,梨涡浅笑: “但我却在这个过程中幸福着,因为至少,能离他更近一点点。” “哪怕一点点也好。” 喻沅芷猛然被拉进男人胸膛,直直撞上他灼热的心口位置。 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背,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肢,就像要揉进骨缝里那般用力,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喻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