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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说一下。发着烧,楚宥两只眼睛都红彤彤的,带着点点生理性的泪光,整个人缩在大床中间,身体瘦小孱弱,看起来像只失去庇佑彷徨无助的小兽,显得分外可怜。殷羽铎脸色还是冷冷的,这是他惯有的表情,你不可能期待一个常年身居高位,又带着点黑色身份的男人能对你笑口常开。不过却是在某个瞬间,他神情有了波动。楚宥每天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今天自然也例外,甚至是连楚宥的堂弟楚原,殷羽铎也知道。既然决定了要把这个人放在身边好好看着,他的一切,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不管是他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是曾经的恋人,他都着人仔细调查了一遍。“他跑去爬山了。”殷羽铎看了楚宥一眼,喜怒难辨。“爬山!”程黯语气蓦地加重,他转向楚宥,话里明显都是怪责,“孩子才两个多月,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你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也该多为孩子着想,男人怀孕本来就情况特殊,其中凶险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真是胡来,太胡来了。”楚宥被兜头一顿骂,嘴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替自己解释出一个字。是他鲁莽了,可他哪里能提前预知会突然发烧。他自认为自己身体还是可以的,这段时间以来,也都很注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程黯从楚宥身上取出温度计,他把温度计放在眼睛以上,眯眼一看,38度5。甩了甩温度计,让水银落回槽内。“药我就不开了,孕……孕夫不能乱吃药。就物理降温吧,我看这里冰箱应该还有冰块,先拿来敷额头和脖子。医用酒精我刚好也带了,羽铎你帮忙给他擦,尤其是手心脚心腋窝和腹股沟这些地方多擦几遍。”程黯说了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纯色的酒精搁在床头柜上,就立即转身到厨房冰箱区取冰块。殷羽铎闲暇时候喜好喝点酒,冰箱里随时备着有冰块,这点作为朋友的程黯是清楚的。到衣柜底层拿了一张崭新的蓝色毛巾,殷羽铎漠然走回床边,他单膝跪上床的边缘,随后俯身,抽出盖着楚宥的棉被,两手向上,作势去解楚宥领口的衬衣扣子。他的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一双烫人的手拽住,殷羽铎低下眼眸,同楚宥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不想一尸两命,就给我松手。”殷羽铎肃穆着一张脸,说的话更是毫无感情波动。楚宥似乎反应慢了半拍,抓着殷羽铎的手没有放,反而握得更紧,两个人谁也不肯退,互相僵持。“……我说你们俩,是真想闹出人命啊!”手里端着一个圆盆的程黯从门口走进来,见到屋内不动的两个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大概病人都比较听医生的话,楚宥也不例外,在程黯说了后,他缓慢地挪开了手。扣子被一颗接着一颗解开,上ban身旋即bao露出来,由于发着烧,楚宥身体都泛着淡淡的粉红,他胸口上下起伏地也厉害,殷羽铎把楚宥揽起身,半搂在怀里,完全脱去楚宥的衣服,跟着拿过旁边已经拧开的酒精,倒了一些在毛巾上,开始给楚宥擦拭。先是擦的手心,楚宥心里抗拒,没生病的时候,会装作不介意,可一旦生病,就容易变得固执,原本排斥的,会变得更排斥。楚宥攥着手心,不肯张开,殷羽铎于是一根根手指头强行给弄开,楚宥在他怀里挣动了一下,幅度很小,殷羽铎直接忽略,细心地给他一点一点的来回擦上酒精。手心结束后是腋窝,上ban身很快就擦完。殷羽铎抱着人,动作轻缓地把人放回床上,一边程黯则把早就装好冰块的袋子分别放在楚宥额头和颈部。同时拉过一边的被角把楚宥上半身遮盖。接下来该是脚心和fu股沟。等到殷羽铎要给楚宥解开皮带时,动作再一次受阻。湿润的黑眸里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殷羽铎心海一阵强烈的波动,他缓缓松开手。腹股沟不能擦,那就只能继续擦脚心了。殷羽铎把楚宥两只脚从棉被下面挖出来,过程中楚宥依然胡乱挣动,都被殷羽铎强势镇压,他可知道不能什么都依着病迷糊的病人。两腿搁在殷羽铎膝盖上,对方仅用一点力气就让楚宥完全无法动弹。脚踝边的触感很清晰,明明是他身体温度过高,可有那么一会,他竟然觉得殷羽铎手掌心的温度烫的灼人。他朦朦胧胧中发现垂头为他擦酒精的殷羽铎神情异常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贵的宝贝般。楚宥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觉得毛骨悚然。虽然是用毛浸着酒精擦,可殷羽铎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时不时碰上他忽然变得敏感起来的皮肤,楚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恶自己的身体,分明该是讨厌的,可心里又似乎生出了另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在叫嚣着靠近点,再靠近点。楚宥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这些不合情景的情绪泄露出来。这场物理降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逃也逃不掉的酷刑。他在祈求快点结束,殷羽铎仿佛听到他内心的呐喊,偏偏和他对着干,就是不肯尽快结束。就在楚宥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酷刑总算结束。殷羽铎转身到洗手间去洗手,留在房间的程黯则用厚厚的被子把楚宥全身都裹住。在殷羽铎洗完手出来后,问他还有没有其他被子,最好多拿一套来。空调不能开,那对发烧的人不易。殷羽铎平静地瞥了楚宥一眼,随后到隔壁房间抱了床被套过来。“好好睡一觉,捂出一身汗来,就好了。这期间你多注意点,要是重复发烧,就再用酒精擦擦。”前一句是说给楚宥听的,后一句,程黯对殷羽铎道。这里的事情至此,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也就不需要他了,程黯收拾好医药箱,另外叮嘱了殷羽铎一些注意事项,就提着箱子快步离开了。殷羽铎到窗户边把窗子关上,窗帘也拉了起来,屋里转眼间暗了大半。楚宥闭眼昏睡,呼吸声沉重。殷羽铎坐在床边,将因为楚宥的转动而略微下滑的冰袋放正,他的手并没有马上离开,相反,沿着楚宥脸颊慢慢下移,最后落在楚宥皙瘦的颈项上。他微微合拢手指,感觉到清晰的血脉跳动。他很生气,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楚宥肚里孩子的关系,他想要这个孩子,很迫切的想要,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和他有着最紧密的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但现下,看着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