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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倒是没有预兆的笑了一声。 唐欢在想是不是自己太不见外了,暴露了什么缺点。 “怎么了?”她问他。“难道不是吗?” “嗯。”周九鼎漫不经心的回应,“我没说你什么,就是觉得你挺会过日子的。” 这算什么夸讲啊。 唐欢心想。 玩到下午三天,两人便回宾馆休息。 在宾馆的时候,周九鼎问唐欢,“还发朋友圈吗?” 唐欢翻着早上在天安门前拍的照片,阳光巨晒,照的她没睁开眼,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子也很煞风景。 唐欢眨巴眨巴眼,“不发了吧。” “哦。” 周九鼎就说了这么一声,不再言语。 临走前唐欢问他:“书包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周九鼎说:“走的时候再给你。” *** 回北城的班次是下午六点半的,到北城后打车回天成佳苑,洗澡吃饭能赶在十点前睡觉。 唐欢是这样说的,一边说着一边给周九鼎下了单。 高铁站肯德基店内,唐欢与周九鼎相对而坐。 周围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旅客,夹杂着各类方言甚至各国语言交谈,空气嘈乱。 唐欢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有点舍不得他。 但周九鼎开始有所行动,唐欢正襟危坐,盯着他瞧。 他把背包从身后拿来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 他拉拉链的时候顿了一下,盯了唐欢半晌。 唐欢心里惶惶撞撞,猛不丁抬眼,又一头扎进属于周九鼎的深渊。 他的目光异常温柔,睫毛密密的排列在眼睛上方,整张脸秀白。 “鼎爷,你干嘛看我?” “唐欢。”他笑了笑,“你要争气点。”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沓笔记本,也不多,四五本。 他把这些笔记本推到唐欢面前,拿起最上面一个,“这个。”他翻了翻,纸张崭新,一个字都没有,“新的,是我的。” 唐欢愕然。 “其他的。”他看着她,“是你的。” 唐欢木愣愣地接过这顿不远千里的心意,“我可以翻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周九鼎说,“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四本笔记本。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各种符号、象限、导数、电路图、方程式等等。 整洁干净,全部都是重点。 “鼎爷。”唐欢合起笔记本,心里暖暖的。“谢谢你。” 她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播音上,文化课成绩确实需要加强,而周九鼎给她带来的这些,毫无疑问是当下她最需要的“礼物”。 周九鼎看她一脸感动样,低笑了声:“怎么谢呢?” “嗯?” 少年的眼神明亮澄澈,“不如以身相许。” “嗯?” 唐欢瞪大眼,完全愣住,她根本没想到周九鼎会说这话,像做梦似的。 “不愿意?”周九鼎眨眨眼睛,长睫扑簌,“不应该吧。” “不是不是。”唐欢矢口否认,而后咬紧下唇。 有点不切实际,但她终于明了他这短时间的温柔从何而来。 “为什么呢?”她问。 可他不回答,或许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片刻,她转移话题。 “这就是鼎爷带来的礼物吗?” 灯光通透,温柔难掩,似远似近的声音传达着不可回绝的意味。周九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安静,细里看十分醉人。 “不是。”他说,“我才是。” 唐欢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紧绷的线骤然断了,腾飞的风筝瞬间失去拉扯,随着狂舞的风摇曳,然后,风筝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草坪上,被少年捡起,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风筝上的泥土。 她是一直都想和周九鼎在一起,做梦都想,可真正从周九鼎嘴里说出这句话,她又觉得不切实际的很。 尤其是,他是要上B大的人,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总是想变好一点,再好一点,站到他面前。 她原本计划是,和他秉持同一所大学录取通知书,光明正大的陪伴他。 但现在……也不是不行…… 周遭依旧是人来人往,和他们隔着两个位置的那桌,有一个小孩儿正在哭。 唐欢的心理嘈杂程度不亚于这一刻的餐厅。 “鼎爷。”唐欢的耳尖有些泛红,“谈恋爱会不会很麻烦?” 周九鼎没什么反应,拿起手边的冰可喝了一口。 然后他伸出手放在唐欢眼前,掌心朝上,纹路清晰。 那里空空如也,却又好像承载着一切。 包括无尽的未来。 他说:“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善良的像一张白纸。 大家都在语言的润色下,在世俗的打磨下,背负着爱恨前行。 你可能话不多,她可能很活泼。 但幸好你遇到她—— 让你再也藏不住你想说的话。 ☆、第四十六章 初雪纷飞的那天,唐欢收到蓝嘉颖转来剩下的五千块钱。 五秒之后, 唐欢给她打了个电话。 挂断。 立在寒风萧瑟里, 衣角摆动。姜倾茹跺跺脚, “干嘛呢, 唐欢, 赶紧走啊。” “嗯。”唐欢收起手机,吸一口气。 其实在这之前,她已经收到蓝嘉颖给她转来的五千块钱,加上今天的五千, 整整一万。 下午课结束后,她给周九鼎打电话。 窗外白雪皑皑, 玻璃上嵌着一层剔透的冰晶,她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手抱臂。 “鼎爷,北京下雪了。” “嗯。”他好像喝了一口水,传声筒内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 “你多穿点儿。” “嗯。”唐欢问他, “你竞赛结果怎么样?” 九月末参加的数理化竞赛成绩, 最近几天下来了。 卢森堡毋庸置疑的没有通过。 “你说呢。”他轻声回答。 “肯定过啦, 是不是第一名?”唐欢笑着夸赞,“我的鼎爷真的好棒哦。” 早已适应唐欢这种充满崇拜的活泼语气,电话那头长久以往的沉默以后,暗暗笑了笑。 唐风小院里亮着几盏明亮的灯,光线所及之处, 雪花的路线清晰可见。 唐欢主动诉说:“鼎爷,我跟你说件事儿。” 关系不同,自然诉求不同。 唐欢没有恋爱过,也不知道心里的疑惑该不该说。 周九鼎好像一直都是个比较安稳的人,稳中带静,也掺杂着一丝神秘。 可他很配合。 “嗯,你说。” 唐欢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