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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声音更加清晰。那声音让人耳蜗发紧,半晌不能回神。 “鼎爷他住院了。” 唐仲成被晃醒的时候有些懵逼,他本是有起床气的人。但一睁眼看到女儿微红的双眼,瞬间清醒。 唐欢双眉紧蹙,眼眸微垂,小巧精致的鼻变得红彤彤,只抓着他的臂膀,濡泣道:“爸,我要下车。”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起了一个大早的唐仲成在接到明静打来的第三个电话,安抚着心情低落的唐欢。 司机师傅亮起有客的营业牌。 不情不愿地朝电话里说了句,“北京,今天去不了了。” * “鼎爷,你早说唐欢今天去北京,我就不接电话了。”盛子凯倚靠在病房墙角的沙发上,非常不满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坐在不远处的路京南和林静怡相视一笑。 林静怡:“你不接我接,正好把之前的误会讲清楚,别搞得日后相见二脸尬尴。” 路京南笑笑。 半卧在病床上的少年眼都不抬,表情漫不经心,叫人看不出情绪,苍白的脸色略微触目惊心。 周九鼎一直都是个冷淡的人,这种冷淡体现在脸上,也体现在心里。可这群人不同,他们比其他人更了解周九鼎,知道他本性有多么好。 盛子凯想起昨晚接到的电话,心就揪着疼。 电话里的声音虚弱恐惧,只说了句--- 来陪我,我不想一个人。 盛子凯是受不了他这样的,他看惯了周九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倘若陨星坠落,面目全非,谁能接受? 他风风火火的来到医院,看见周九鼎安静地闭着眼睛,毫无生气可言。当时他都吓疯了,泪腺像高压水枪,恨不得把鼻涕泡抹到医生白大褂上,周铭立在一旁,面目凝重,在医生面前好像失了声。 于是盛子凯问医生,“医生,我哥他怎么样啊?他还……行不行啊?” 满腔悲鸣,尽力压制。 医生暂且不能保证,只能尽他所职带周九鼎去洗胃做各种检查。 盛子凯给路京南和林静怡打了电话,他们两个高考完不久,前几天正商量着出国旅游。 电话铃声一响,马不停蹄赶来。 凌晨两点,医生说,病人身体已无大碍,好好休养。 然后,周铭走了。 三人坐在楼道里的座位处,听到医生略带庆幸的语音,“幸好这孩子吃得是过期的安眠药,药效不大,还能自己叫救护车,是不是闹着玩儿呢?” 盛子凯、林静怡、路京南:“……”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盛子凯掏出周九鼎手机,没两下解了锁。 他知道周九鼎的手机密码,也不是故意窥探他的隐私,但真正窥探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了。 页面停在和“北极熊”的对话框中。 …… 盛子凯看了个大概,表情里都是讶异,几秒钟后他按键锁屏,没预兆的往路京南身上一靠。 陆京南和林静怡皆是一愣。 盛子凯哼笑着,意犹未尽道:“不打脸的人生,怎么能叫人生呢。” 其余二人更是一头雾水。 医院人来人往,病房还算安静。 直到一声悲怆的呼喊声在门口响起--- “周九鼎--!” 几人闻声抬眼,看到泪眼涟涟的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沉默如雕像的少年。 这会儿是早晨八点半,阳光正充裕,气氛刚刚好。 小姑娘立在那儿,笔直的一道。 安静恬然且忍耐平和。 可让人心疼,还能观察到她眼眸里深藏的汹涌。 周九鼎半卧在病床,半倚墙面,薄被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腿间,整个人都有些苍白。 终于一抹悸动隐匿在眸底,唇角微微勾起一道。 “你来了呀。” 这场面有些骇人,有几瞬盛子凯和林静怡三人是想上前说道说道,周九鼎他,真没啥事。 可—— 说不出口。 气氛太暧昧,空气中好像有粉红泡泡升起,炸破,叫人没法开口。 于是,三人跟着唐仲成出了病房。 唐仲成更加懵逼,尤其是在这么一群都能喊他爸爸的孩子们面前,他困得不行。 起个大早送闺女北上,车还没开闺女哭唧唧地下车,行李箱也不要了,得要老父亲拉。 他揉着有些酸涩的眼,打量着眼前的少男少女,非常平易近人地问了句,“床上躺的那是谁啊?” “好像和我们家欢欢关系不一般啊。” “……” 三人挺直腰板。 “叔叔,他俩绝对没什么的!” “对对叔叔,她俩就是普通同学!” …… 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仲成缓慢地捏捏鼻骨。 愁,非常愁。 祖国的花朵不愧是祖国的花朵,一点谎都不会撒。 这入了社.会可怎么办? 见两人手舞足蹈,越描越黑,陆京南站了出来。 “叔叔,那个男孩是唐欢同学。” “嗯?”唐仲成看了一眼路京南。 “他叫周九鼎,是全市第一。” 全市第一啊。 盛子凯和林静怡都想给陆京南竖大拇指了,不愧是我南哥,一下切中要害。 我家鼎爷是全是第一,唐爸爸你说配不配! 你就说,配不配! 可是唐仲成非常平静的哦了声,再无下文。 三个少男少女额间都有点微微出汗。 过了几分钟。 唐仲成紧皱双眉挠挠头发,非常疑惑地重复了声,“周九鼎?” 那不是,救过欢欢的那个男孩吗? * 房间只剩下二人。 唐欢走上前,离得周九鼎近了些,她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最终没能抬起手,只能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问他,“没事了吧。” 周九鼎:“嗯。” 没动静。 周九鼎往唐欢的方向看了眼,发现她在抹眼泪。 他懒懒道:“哭什么?这不是没死吗?” 唐欢脸上都是泪,头发丝微乱,能看得出来她这一路风尘仆仆。 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前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如今终是无言以对。 只要,他在就好。 “从高铁站赶来的?”周九鼎的语气没什么精神。 唐欢再次靠近,“嗯。” “怎么了?” 唐欢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那里坚硬.微凉,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骨头,也能想象皮rou之下流淌着的血液。 “为什么啊?”她问,“鼎爷,你为什么要……” 半晌无言。 嶙峋的关节,在唐欢手中渐渐升温,周九鼎的没有一丁点儿悲伤,反而有满足之后的慵懒和惬意。 “哪有为什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