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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蔡欢把花瓶全都推翻在地，碎片割伤他的脚踝，他也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发泄自己的情绪。“哥哥，欢欢，蔡欢！”殷梵抱住他，阻止他自残式的发泄，眼眶通红，胡乱地安慰着：“哥哥，我是宝宝，不要怕，宝宝会保护你的，欢欢不要怕……”许是他的安抚真的有效果，蔡欢渐渐冷静了下来，抽噎了一声，委屈地喊：“疼……宝宝，我疼……不可以，mama不可以……”殷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把他先带回花店里，抱着他轻轻拍着背，“别怕，宝宝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蔡欢极度不安，只是一味地流泪。殷煜接到电话赶过来时，蔡欢已经睡了，花店也关了门，自己的儿子撑着小脸盯着床上的蔡欢，见到自己来了，瘪瘪嘴就要哭。“爸爸……”殷梵小小声喊了一句，委屈极了。“爸爸来了，宝宝怎么了？”殷煜心疼他，看了一眼蔡欢，发现蔡欢已经睡熟了，便把儿子抱到外面，柔声细语哄着儿子，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鬼知道他接到儿子电话时，听到儿子在电话里要哭不哭的声音，他心里有多着急。殷梵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他，然后搂着爸爸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爸爸，哥哥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殷煜一怔，发现儿子并没有恶意，便一字一顿耐心地给他解释：“宝宝，这个世界上多元化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是独一无二的，哥哥也是，爸爸这样说的话，能够让你明白吗？”殷梵年纪还太小，听不明白，诚实地摇了摇头，自责地问：“宝宝是不是好笨？”“没有，是爸爸说复杂了。”殷煜对儿子总是很有耐心，揉了揉儿子的头，问道：“宝宝今天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那个欺负哥哥的人吗？”殷梵点点头，“他骂哥哥是白痴，哥哥不是……”“那不就好了？”殷煜捏捏他的小脸，笑道：“宝宝并没有跟他一样，不是吗？”殷梵有些懵懂，“可是好多人都说……”“因为他们说，所以宝宝也觉得哥哥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不是，哥哥不是！”殷梵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殷煜轻笑一声，“宝宝不需要质疑自己，你跟哥哥关系那么好，哥哥是什么人，你会不比他们清楚吗？”殷梵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他抬头认真地看着爸爸，“爸爸，宝宝会保护哥哥的，不会让他们欺负哥哥！”“嗯，我们家殷梵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击掌为誓。”殷煜很是欣慰，自己儿子没走上自己当年的老路，是他最为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殷梵解开了心结，又跑到房间里去看蔡欢。蔡欢睡得其实不是很好，在他离开后不久就醒了，刚坐起身，就看到殷梵兴高采烈跑了进来。“哥哥！”殷梵直接扑到他怀里，仰起小脸冲着他笑，“今晚让我爸爸带你回我家吧！”蔡欢安静地盯着他，突然想起小胖子踹了他一脚，连忙撩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了殷梵腰侧上青了一块。蔡欢眼眶又红了，“痛……”殷梵有些不好意思，也见不得他哭，按下他的手挠挠头，“哥哥亲亲宝宝，宝宝就不疼了！”殷煜一进来就听到他这一句，差点没气笑，“你又忽悠哥哥！”“才没有！哥哥亲亲。”殷梵就是要亲亲。蔡欢盯着他许久，黑溜溜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殷梵嘻嘻一笑，干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啦，我亲哥哥也一样啦！”殷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过来想检查蔡欢身上有没有伤口，准备带两个孩子上医院看看。这时候，蔡mama突然回来，阴沉着脸把钥匙丢在柜台上，盯着蔡欢显然是在生气。殷梵连忙护在蔡欢面前，对蔡mama笑了笑，“阿姨，你回来啦。”蔡薇突然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揉着眉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力道：“欢欢，我们得搬家了。”蔡欢没有任何反应，殷煜倒是吃了一惊，“怎么突然要搬家？”“那个孩子头部缝了好几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蔡薇垂下眼，无助地盯着地板，“欢欢这次闯了大祸，学校那边我也怕有什么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故意伤人，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欺负她儿子的人。但这些有什么用，人家孩子的父母只会认定是她儿子的错，最终伤害的也会是她的儿子。蔡薇捂着脸哽咽，“欢欢，mama对不起你……”离婚的事已经给孩子带来了伤害，离婚后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忍受外人的非议，她从儿子出生就没给过儿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就连现在也是，明明是儿子被人欺负了，她却无法为了儿子讨公道。殷煜不清楚她的过往，正想安慰几句，门外就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蔡薇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慌张，“他、他们来了……”殷煜蹲下身先嘱咐儿子，“宝宝是男子汉了，可以帮爸爸照顾一下阿姨跟哥哥吗？爸爸出去看一下。”殷梵点了点头，挺直腰板，煞有其事回答：“保证完成爸爸的任务！”殷煜笑了笑，又扶着蔡薇肩膀，把人按在椅子上，安抚道：“我出去看一下，你别出来，有什么事待会处理完再说。”蔡薇肩膀微微颤抖，“不行，你不能去，我们已经麻烦你太多了，再……”“嘘，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欢欢现在情绪不稳定，你是他的母亲，如果都无法冷静下来，那他怎么办？”殷煜说的话不无道理，蔡薇看了一眼坐在榻榻米上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儿子，忍下眼眶中的泪，坐到了儿子的身旁。“宝贝儿，mama带你们出去。”殷梵闻言，立马牵起蔡欢的手，冲着正要离开的殷煜喊道：“爸爸，加油！打倒他们！”殷煜轻笑一声，“会的。”话音刚落，店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砸了，一声巨大的“哗啦”伴随着一阵阵骂人的话。“蔡薇出来！你儿子打了我儿子就想跑！”“小小年纪心就那么歹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野种就是野种！没爸的野种就是没人教育！”殷煜面色一沉，撩开帘子走了出去。“你们找谁？”见到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那几个人霎时间噤了声。殷煜扫了一眼花店，东西几乎都被他们砸了，店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