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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袅袅来到这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或许和阿九也有一定关系。” “想太多。”邵璟安抚她:“放心吧,我会派人盯着的,别被她扰乱心情。” “是。”田幼薇收了心绪,聚精会神撮合喜眉和张成。 保国寺中,周袅袅拜了最后一拜,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起了身。 “奶奶莫急,菩萨一定能听到您的祈求,让三爷早日康复的。”一个嬷嬷柔声劝着,说道:“听闻这里的斋饭不错,您要不要用一些?” 周袅袅很仔细地抚平裙子上的皱褶,淡淡地道:“既然来了,自然要去尝尝。” 一群人簇拥着她到了斋堂,管事上前禀告:“三奶奶,还得再等等,他这里的上等精舍正在收拾。” 周袅袅皱了眉头:“既要待客,为何不早早收拾妥当?还要我等?” 知客僧连忙解释:“施主,只因您早前未曾预定,恰好刚才来了一位贵客,用过了精舍,是以……” “什么贵客啊?这鬼地方能有什么贵客?”周袅袅不屑地打断知客僧的话,眼角飞起,倨傲得很。 知客僧尴尬地道:“是本地市舶司提举大人。” 明州市舶司提举……周袅袅一颗心跳得“嘭嘭”响,声音干涩:“哪个提举大人?” 知客僧道:“邵探花,邵提举。” 果然是他……周袅袅又苦又涩又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只是他一人么?” “还有其家眷。”知客僧并不知道那些过往,正好精舍打扫出来,就欢喜地请周袅袅入内:“施主请。” 周袅袅失去了吃素斋的心情,问道:“人呢?怎么不见?” “往后山游玩去了。”知客僧话未说完,周袅袅已然高高昂着头,倨傲地走进了屋子。 保国寺最有名的有三件东西,一是琴道,二是房舍建筑,三是素斋。 然而周袅袅吃着面前的素斋,味同嚼蜡,她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拜佛,为了这一趟行程,她花了很大很大的功夫…… 太阳渐渐西落,冷风渐起。 田幼薇见张家老母已然露出疲色,便道:“差不多该回去了,咱们走罢。” 几人下了山,往明州而去,行至半路,车突然停下来。 田幼薇问道:“怎么回事?” 邵璟道:“路被堵住了,我去瞅瞅。” 一辆华丽的马车横在马路中央,却是车轴断了。 邵璟道:“麻烦把车挪到路边可好?” 车夫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不言不语,也不动弹。 邵璟有些不高兴:“你是哪家的?” “我家的。”女声响起,周袅袅从另一辆马车上扶着侍女的手走下来,淡漠地看向邵璟,“邵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梁三奶奶。”邵璟微一抬手,淡淡地道:“此是交通要道,还请挪开车辆,让一让路。” 周袅袅淡淡一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走我的,你走你的,谈什么让不让?” 这便是故意找茬了。 邵璟皱起眉头:“何必呢?” 周袅袅道:“想必邵提举觉着我没道理,不过是你先做在前头的,不能怪我。我远道而来,与贤伉俪算是故人,怎么着,你们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招待招待我罢?你们失礼,也别怪我不讲道理。” 邵璟不耐烦起来,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也不是没有其他路,非走这一条不可。 ☆、第541章 暗箭 “邵璟!”周袅袅见邵璟毫不停顿地转身离开,既难堪又火大:“你要去哪里?” 邵璟恍若未闻,走得更快。 周袅袅愤怒地将手炉用力砸到地上,大声道:“邵璟,你站住!” 声音又尖又利,引得众人侧目。 田幼薇远远听见,忍不住扶额,这周袅袅,纵然嫁了皇后亲侄,仍然毫不收敛,这是嫌日子太好过?还是已经无所畏惧? “前头的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们换条路。”邵璟拉开车帘探进头来,神色自若,语气轻快,仿佛周袅袅叫的人不是他。 田幼薇其实知道,他这会儿一定颇尴尬,毕竟同行的还有张成母子。 周袅袅若是未婚,世人更多传为佳话。 但这是已婚妇人,传出去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她安抚地和邵璟说道:“换什么路?另一条路又绕又崎岖,还狭窄,并不好走,你歇着,我去和她说。” 邵璟厌烦地皱起眉头:“没什么好说的,远远躲开也就是了。” “稍安勿躁。”田幼薇下了车,不紧不慢地往前方走去。 周袅袅还在那顶着冷风责骂下人,乍然见到田幼薇,一愣之下,竟然瞬间收了凶相,转开目光,沉默下来。 田幼薇看在眼里,心里有了数——不敢和自己对视,说明多少还有一点点廉耻心。 “梁三奶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她对着周袅袅福了福,笑吟吟地道:“这次见着,您风采更胜从前。” 周袅袅猛地抬起头来,凶狠地咬着牙道:“你也是呢,田氏,养得越发滋润了。” “谢您夸赞,宅门妇人,没什么好cao心的,心宽体胖。”田幼薇也不废话,指向那车:“车坏了?需要帮忙么?您别客气,我家车夫修车很有一手,让他来帮忙,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周袅袅生硬地道:“不必!这车是紧要之物,万一搞个什么,翻了或是散了架,那是要人命的,可不敢随便给人弄。” 这话实在难听,田幼薇却不在意,仍是笑着道:“您这个顾虑很对。但是天色已晚,您一人远道而来,孤身在此,总得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不然以后若是见着皇后娘娘,难免惭愧。” 周袅袅见她一口一个“梁三奶奶”、“皇后娘娘”的,不由恼羞成怒:“不用你提醒,我记得自己是谁。” “您误会了。”田幼薇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 不然就凭着从前的恩怨,可以把周袅袅弄死十遍。 周袅袅噎住,大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路的,我的车坏了,动不了,要过路就等着!” 田幼薇诚恳地道:“您这又是何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只是您与我赌气不肯让路,但落到旁人眼中就不一样了。您能保证今日在场的下人都能懂事?万一有人心怀叵测,将这事儿添油加醋拿出去乱说,对咱们都不是好事。您觉得呢?” 梁家必然不能忍下这口恶气,尤其是在梁三爷病危之际。 梁皇后也不能忍,这等于将堂堂国母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如此一来,世人自然也不能忍,口诛笔伐,就算是周相独女,也不能安然无恙。 田幼薇赌周袅袅没可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