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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一处角落,轻声道:“我来给你送信,你刚才是想出去?” 田幼薇小声道:“是。” “你出不去,这院墙太高了,你习武略迟了些。”白师傅的语气中隐隐有些鄙视的意味。 田幼薇假装没听出来,殷切地抓住他的袖子小声道:“这个咱们以后讨论,情况怎么样了?” 白师傅道:“穆老夫人让我和你说,她今日见了太后,太后还没答应,却也没明确表示反对,她会再努力,你这边也安安心心的。” 看来小羊并没有骗她。 田幼薇心里踏实了许多,说道:“师父,您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些事要请您去办。” 她要说的是有关田幼兰的事:“之前我们曾经查到,她去见过孟氏,这场祸事或许是从孟氏那里起来的。咱们现在得把她推出来……” 白师傅连连点头:“你要做的这事儿,是否需要和穆老夫人商量一二?” 田幼薇道:“应该和她说一声的,让她心里有个准备,才好应对。还有罗小满,你也知会他一声。” 她相信邵璟一定早有安排,罗小满应该和霍继先有联系,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现在机会来了。 片刻后,白师傅悄无声息地离开,田幼薇又从窗子里翻进去脱了衣服躺好。 才躺好,就听紫苑在外小声道:“田姑娘……” ☆、第480章 水渍 田幼薇没理紫苑。 接着,门被悄无声息地拨开,有人轻手轻脚走进来,立在床前轻轻一探。 田幼薇动都没动。 对方便又将手收了回去,悄无声息地退出。 迎着外头微弱的光,田幼薇看到那人身形窈窕轻盈,正是紫苑。 所以这是听到动静,过来看她是否还在。 这可真是,身边重重叠叠都是眼线。 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夜露微凝,晨鸡报晓。 孟氏被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吵醒。 仿佛是有人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在外屋的一头走向另一头,来回地走,很是吵闹。 “怎么回事?谁在外面?”她接连问了几声,始终无人应答,就连上夜的侍女也没有声息。 她想着怕是侍女起夜怕被她骂,加上自己也是最困的时候,就没问,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却听那声音停了会儿又继续响起,这回是一直走到她卧房的门外停住,然后是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一滴一滴,“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脸色顿时煞白,于是一咬牙,跳下床从墙上摘下林元卿的宝剑,一鼓作气冲到门边,使劲拉开房门。 淡淡的晨光中,卧房门前什么都没有,但是地上汪了一滩水,腥腥的,带着绿色的水苔和浮萍。 一道女人的小巧脚印,印着水渍,从外间门口一直延续到她面前那滩腥臭的水中。 孟氏仿佛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这滩水里,幽幽地看着她。 她大叫一声,挥舞着宝剑用力往对方砍去,嘶声叫道:“我不怕你,活人我尚且不怕,还会害怕死人吗?我砍死你,砍死你!” 终于,她精疲力竭,宝剑脱了手,“哐当”一声跌落到水渍之中。 有纷乱的脚步声匆忙赶来,侍女香钏打开房门跑到她面前,惊愕而担忧地叫道:“夫人,夫人,您怎么啦?” 孟氏直勾勾地看向香钏:“你去哪里了?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啊?!”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成了厉喝和质问,大有香钏一个答不好,她就会取走香钏小命的架势。 香钏惊恐而害怕,忙忙地解释:“您昨天夜里说是近来胃口不好,让婢子早上起来给您炖燕窝粥,婢子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厨房忙活这事儿了……” 孟氏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还是不信:“谁能给你作证?” 香钏道:“厨娘也在呢,这会儿就是她守着。” 说起这事儿也尴尬。 林元卿死后,林府的家境一落千丈,孟氏不善经营,两个儿子只会读书不擅庶务,家族中没有撑得住场面的人物。 便是孟氏再怎么心比天高、手段多多,也是无力回天,可她还想带着两个儿子继续住在这临安城中,继续做临安郡王的师母,并不想默默无闻地回去乡下蜗居。 于是只能缩减开支,精简下人。 她身边只留香钏一个丫鬟近身伺候,还担心燕窝这些精贵食材会被厨娘贪污,是以但凡精贵补品都要香钏亲自cao弄。 这样一来,今早香钏不在房中伺候是在情理之中的。 而她之所以留下香钏,正是因为香钏可靠可信,深得她意。 孟氏回过念头,心跳得更快:“你刚才过来,可看到什么了?” 香钏道:“婢子什么都没看见呀,就老远听见您在喊,吓得赶紧地跑过来,什么都没看见。” 孟氏死死盯着香钏,见她确实没有说谎的迹象,便狠狠推开香钏,低着头弯着腰,盯着那串水淋淋的女子脚印寻了出去。 只见那水淋淋的脚印沿着走廊一直往前,往前,转到台阶下,花叶旁,一口用来浇花的井旁便消失了。 井边水淋淋一片,仿佛那个人是从井里爬出来,一直走到她门前,再沿着来路回到井里去了。 “夫人?”香钏见孟氏脸色难看得不行,担心地扶住她:“您怎么啦?” “别碰我!”孟氏骤然尖叫一声,用力挥开香钏的手,灰白的嘴唇颤抖着,眼神直勾勾地往回走,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怕你,不怕你,有本事你放马过来……” 香钏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油然而生,急速缠绕到四肢和身上,肩背生寒。 她恐惧地折身往外跑:“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夫人被魇着了!” 林大少正准备带着弟弟读书——自从林元卿死后,他可算是看明白了世态炎凉,是以整日早起晚睡苦读不休,试图通过科考恢复昔日荣光。 听到香钏的叫声,他很是不悦地呵斥道:“大清早的闹腾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香钏惊恐地道:“是夫人房里闹鬼了!夫人被吓着啦!” “子不语乱力怪神,你这贱婢竟敢胡说八道!”林二少高声喝骂着,要叫小厮:“把这嘴上没有遮拦的贱婢拖出去掌嘴!” 香钏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气得红了脸:“婢子好心过来报信,两位少爷不但不问事由,不关心夫人,反倒要打骂婢子?论起来婢子还是二位少爷长辈房里的人呢,你们圣贤书读得多,怎么不懂得这个道理?” 林二少要辩,被林大少拦住了:“香钏带路,我们随你去看看。” 香钏详细描述着自己听见和看见的一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