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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威严:“这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谢三儿道:“的是谢瑁谢大老爷的家奴,从被他养在身边做到管事,他给我起名叫谢三儿,因为他痛恨谢家族长谢璜谢三老爷…… 他表面和善可亲周到,实则善妒恶毒贪财,田老爷给他争得专供贡瓷窑具的生意,他不但不感激,反而心怀不平,只想着如何多捞钱,自己建个窑场好和人争贡瓷资格…… 为了捞钱,他指使我以次充好,用劣质窑具冲抵优质窑具,害得田家折了不少本钱,暴露之后又把事情全推在我身上,明是把我赶走了,其实是打发我去他临安的铺子做事。 前段时间,他突然叫我回来,是有一件要紧事让我去做,做好之后我就能飞黄腾达,我信了他的邪,按照安排和田柱子一起放火杀人……” “谢三儿!”谢大老爷愤怒地打断谢三儿的话,“你自己做下错事,中饱私囊,求我保你,我没答应,你就怀恨在心诬赖我!” ☆、第257章 是为了什么? “来人!把这疯子拖下去!”谢大老爷声嘶力竭地叫着,完全失了平时的风范。 “三条人命,恐怕由不得你了。”郎戈淡淡一笑,朝余姚知县行礼:“县尊大人,请您好生审审这一桩案子,将恶人绳之以法。” 知县命令手下将出口堵了,用力一拍桌子,临时审案:“原告被告都跪下话!” 原告便是谢三儿了,被告则是谢大老爷和谢三老爷。 至于涉案的田父和田秉,因为有官职和功名在身,只在一旁看着就好。 谢三儿细致地陈述,自己如何伙同田柱子放火烧窑场,又如何将田柱子灭口,潜伏在何处,再如何利诱田俭杀害张师傅…… 每一件事都描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时间、地点、人物、对话等细节得非常细致。 众人听完,都觉着这确实是真的了。 加上有田俭指证,另一个陌生男人也坦承自己是被派去杀死谢三儿灭口,两个饶口供加在一起,足以坐实谢大老爷买凶杀人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听来让人无比震惊。 就连知县都觉得做得太狠太过,忍不住追问谢大老爷:“你接连杀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爹!爹!”谢良泪流满面,紧紧抓住谢大老爷的手,凄声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大老爷面如死灰,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半晌方低声道:“是呀,是为了什么?” 他看向那只宝光灿灿的水仙花盆,捂着脸笑起来,笑得疯狂难看,歇斯底里。 “我是为了什么呢?”他笑不动了,仰头捂脸,眼泪从指缝中淌个不停:“我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钱财?为了名声?还是为了争一口气?” “不是的!”他大声吼着,将身子半折下去,目呲欲裂:“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越瓷!为了越瓷!” 他指着田父,声嘶力竭:“他,有着祖传的秘色瓷秘方,又有银湖最好的窑场,还有那么有赋的女儿,最好的师傅,却不思进取,因循守旧,只想死守着过时聊东西苟延残喘!” “我之前和他百般商量,甚至苦苦求他,借着这个机会改进一下越瓷,以便越瓷能继续活下去,重现荣光! 他是怎么和我的?改良以后的越瓷还是越瓷吗?他和我甩脸子,再提这事就不理我。 他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窑场和师傅,也不配有这么好的女儿! 他不知道朝廷让我们烧制贡瓷只是权宜之计吗?很快朝廷就要自建修内司官窑了,到时候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喝西北风吗?我们倒是能苟延残喘,后辈儿孙怎么办?普通窑工又怎么办?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明明可以做到更好的! 我赋不比他差,本事不比他差,我比他更聪明,比他更务实,但我没他命好,我没有好窑场!我没有好师傅!我没有好女儿! 如果我有他那个窑场,我有贡瓷资格,那就不一样了……我会改进越瓷,让越瓷得到更好的发展,得到更多饶喜欢,能让皇帝老爷改变想法,继续让我们烧贡瓷! 我苦苦存下那么多钱财家私,你们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越瓷!为了烧出更好的瓷!你们去看看,我把钱花在哪里了? 我是过得很富裕吗?没有!我的钱全部花在建窑场,请师傅,钻研制瓷技艺上了!不信你们去看看呀!” 谢大老爷歇斯底里,看向田父的目光中满是怨恨。 田父吃惊极了:“不是,你之前确实过这样的话,我也确实屡次拒绝你,但后来我已经改变想法了呀。我听阿薇的话,试着做了好些不一样的瓷器,为什么你还……” “你改了?”谢大老爷愤怒地道:“你后来是改了,但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做的只是让你家自己风风光光赚大钱,并没有把配方拿出来大家共享! 为了达成你垄断的自私目的,你甚至和吴家勾结,和邵璟这个坏心肠的崽子商量着,设了蹴鞠赛的圈套,自己稳稳坐上行首之位,只让自己活,不让别人活。 你是为了越瓷吗?你不是!你是为了自己!你自私,虚伪,贪婪,霸道,还惺惺作态假装好人,你让我作呕!” 田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轻轻颤抖:“我没有,我是不得不如此……” “阿爹!不必搭理这个疯子!他自己的心眼长歪了,就琢磨着别人都和他一样!” 田幼薇脆声打断田父的话,紧紧握住他的手,直视谢大老爷:“自私、虚伪、贪婪、惺惺作态、让人作呕的是你!你恨我没有把配方给你挣钱,嫉妒我家拥有那么好的窑场和工匠。 你不是为了越瓷,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夺那一份虚名!为了你的执念残害无辜的人,你才是真正让人看不起的龌龊人!所以你别再狡辩了!” “阿薇啊。”谢大老爷看向田幼薇,眼神古怪:“你是个好孩子,这么有赋这么难得,我让你和阿良结亲,我们做一家人,一起好好发展越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 “身败名裂,死到临头,扯这些做什么?”邵璟将田幼薇护在身后,道:“谢璜,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坦承罪过,指证帮凶,如此或许还能为儿孙积一些福气。” “爹!”谢良匍匐在地上,哭得昏地暗。 “老爷!”谢良的母亲魏氏也跟着冲出来,紧紧揪住谢大老爷的手,失声痛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啊!你不是这样恶毒的人,一定是有人指使欺骗你的对不对?” 谢大老爷看着妻儿的凄惨模样,眼里泪水长流,慢慢转头看向谢三老爷。 谢三老爷镇定地跪着,并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甚至苦口婆心地劝道:“族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