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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馒头!馒头好吃!” 他一边说一边往甜妞的方向走,眼睛直勾勾的,特别凶。 “馒头!”小胖子像陷入了什么执念一样,一边说还一边要伸手去掏。 要不是霍英闪得快,甜妞又得挨一爪子。 这基本上是情景重现了都,还有啥看不明白的! 陈招娣又是气愤又是丢人,上前把儿子扯了回来,狠狠拍了两下他的屁股,“家里短了你吃喝了是咋的!馋成这样!再敢哭我还抽你!” 小胖子打了个嗝,不敢再哭了,跟个鹌鹑似的躲在陈招娣身后。 陈招娣还来劲了,指着儿子跟霍英嚷嚷,“看见没有?我儿子魂都吓没了!都是让你家傻子放狗吓得!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霍英往后退了一步,眯着眼睛道:“你又欠抽了是不是?再叫一句傻子我听听?” 陈招娣冷哼了一声,没敢往枪杆子上撞。 甜妞小嘴儿巴巴的开口,“我没放狗吓他,是他挠我大灰才帮我出气的,而且根本没咬到!” “咋可能没咬到,没咬到我儿子能成这样?”陈招娣盛气凌人的冲了甜妞一句,她还不信邪的去扒拉小胖子的裤子。 这小胖子一向养在姥姥家,陈招娣不咋管,但是一听说被霍英闺女放狗咬了,她蹭的一下就来了。 裤子一脱,陈招娣就傻了眼。 看着那rou墩墩的,不见一丝伤痕的屁股,霍英拉着丈夫转身就走,“别搭理她,神经病!” 这个举动也不知道刺激到了陈招娣哪根神经,她又想起了自己被霍英压着打的那些日子,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谁都不抓,偏抓甜妞,那架势就跟要把甜妞吃了一样。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今天你们不给我解决了,我就住你家了!谁也别想好过!”陈招娣恶狠狠的说道,一手还紧紧拽着甜妞的肩膀。 甜妞动作也快,嗷呜一口就咬她手上了,疼得陈招娣五官扭曲,扬手就准备扇人耳光。 “你想干什么!当着我面打我闺女?”霍英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拧,疼得陈招娣顿时就嗷嗷的喊了起来。 “松手!松手!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霍英就松了手,不过不是怕她喊人,而是她叫的像杀猪,怕把闺女吓着。 陈招娣拎着篮子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肌rou突然开始抽搐起来,这眼神更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给钱,要么大家一起死!” 她一边说,还一边要上来推搡霍英。 真是蛮不讲理!霍英让她气得有些无语,正准备说话,阮正业上来把霍英护在了身后。 陈招娣看着阮正业,脸上肌rou抽的更凶了,手微微抖着。 阮正业把目光落到了她的篮子上,“纺织厂主任的夫人是吧,我注意到你很久了,你家张永贵偷厂里的东西出去卖,我现在就去厂里举报你!” “我没有!”陈招娣尖叫道。 她好像被吓了一跳,脸上也不抽了。 阮正业继续说,“你篮子里的就是证据,偷走的布你全放在篮子里,借着回村里探亲的名义藏在你娘家,我猜的对吗?” 陈招娣抖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儿的说,“我没有!我没有!” 但是她这么一抖,那些原本盖得就不严实的稻草开始移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的确良!”霍英惊呼道。 的确良现在可不便宜,毕竟化纤布料才刚进入市场,物以稀为贵,一件的确良衬衫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了,大城市的人爱穿这个。还得那种大领导,或者家里贼有钱的人才能买得到。而且看篮子里,还不少呢! 霍英冷笑了一声,“好啊你,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来我家找茬了,等着,我们现在就去厂里举报你。” 这时候,老阮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阮婆子从里头窜了出来。 “不行!不准去!” 阮婆子早在刚才陈招娣鬼叫的时候就醒了,披上衣服赶紧来看,她之前没说话,是巴不得陈招娣使法子把这两个丧良心的东西给抓了。 现在霍英说要去告发怎么行!她自己也沾过林小英不少光,万一把自己也抓起来咋整? 老太太想拦着阮正业两口子,陈招娣一边撒泼一边死不承认,场面都闹翻天了! 在这些嘈杂声中,甜妞嘴一撇,突然哭起来了! 甜妞之前哭都是眼巴巴的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的掉眼泪,这一次是扯着嗓子哭,声音一下子盖过了所有。 阮正业刚才还游刃有余,看见闺女一哭,额头就开始冒大汗。 “我们现在已经断亲了,要做什么跟您没关系!” 把老太太的手一撇,阮正业抄起行李,拉着娘俩就这么走了! 陈招娣拔腿就想追,可她刚一迈开步子,她家那小胖子就一个跟头摔前头去了,把陈招娣也绊了一跤, 阮婆子就更别说了,她这个小脚干活都费劲,追什么追。 夫妻俩还没怎么跑就把人给甩下了,一路跑到村口去等车。 这年头可没什么公交车之类的东西,想要从村里去县里,得坐牛车,还得看运气好不好,运气不好,就只能走着去。 甜妞还在哭,小妞把嗓子都哭哑了,给阮正业心疼的够呛,从兜里摸了半天,可算摸出来一块糖塞闺女嘴里了。 甜妞含着糖,总算不哭了,笑眯眯的在嘴里盘这块糖。 阮正业狠狠松了口气,拿过霍英手上的行李,“英子,你看着甜妞,我上前面看看有没有牛车。” 霍英点了点头,目送丈夫走到了旁边,这才伸手一刮甜妞的鼻尖,“装哭的吧?小馋虫!” 甜妞抿着嘴笑,然后认真的说道:“那个姨生病了,很严重,我不跟她打架。” 这么一说,霍英也开始怀疑了,她觉得陈招娣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于是这一路上,霍英都在想,究竟不对劲在哪。 直到看见丈夫带着行李直奔的不是火车站,倒是有点像纺织厂,她一愣,“正业,咱们真要告发她啊?” “必须告发。”阮正业严肃道:“我看见她不止一次的往村里运东西了,偷走的东西绝对不少,她丈夫偷的不只是厂里的东西,更是国家的东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刚才在陈招娣面前霍英说的还挺凶的,但是真的动了真格儿,她有点害怕,因为她记得陈招娣的丈夫张永贵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万一……”说到一半,霍英闭了嘴。 她知道丈夫不能容忍这种事,索性不说了。 夫妻俩进了纺织厂,迎面就来了个保安。 “你两位,干啥来的?”保安倒还算客气,但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人受不了。 “我来找你们潘厂长,有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