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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娘啊!你带我走吧,生了个不孝……” 话还没说完,阮老头爆发出了一声大喝,“行了!别哭了!” 阮老头刚才冷眼旁观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出声,他也不想分家,谁不想家里完完整整的呢?而且分了家说出去笑死人啊! 可是现在看了二儿子的表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孩子心里有怨啊! 这家,不分不行了! “同意分家了?行,我来帮你们分。”大队长虽说杵着拐杖,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的。 虽说瘸了腿,但是当兵的就是有股精气神在,这是根! 阮婆子懵了,“老头子你傻了,这家怎么能分?” “你以为不分就过的下去了?赶紧起来,少给我丢人现眼!”阮老头吼道。糟老婆子虽说陪他过了几十年,但是人是真糊涂啊。 阮婆子平时要死要活,但在大事上还是听老头子的,现在阮老头发了话她就知道回天无力了,只能忿忿不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努嘴,“分家可以,把我老三老四都叫回来!今天星期五,老四肯定放学了。” “老三叫回来干啥,他又不缺这钱,叫他回来搅和事儿?!”阮老头吼道。 “也是,我老三可是娶了纺织厂厂长的闺女,阔着呢!住着厂子里的公房,一个月拿二十块钱,还有票子,你们谁有这待遇。”阮婆子这时候还不忘炫耀,得意洋洋的说道。 其他人噗嗤一下就笑了,挖苦道:“阮婆子,你家老三啥时候娶了?那不是说好的当上门女婿入赘吗?” 这个时代的上门女婿还是很少的,要么是老丈人家确实位高权重,要是就是家里穷,阮老三是前者。 相应的,做了人家上门女婿就等于嫁出去了,分家没他的份儿,养老也不用他。 阮婆子被其他人刺了一句,脸色扭曲了一下,这可是她心里盘亘的一根刺啊。 她嗫嚅了半晌,忿忿的回击道:“你去入赘个厂长闺女我看看!上门女婿都轮不到你!” 那人嗐了一句,翻着白眼走了。 阮婆子这口恶气才舒了出来,叉着腰说,“我老四不回来谁也不准分!要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面前,把老娘逼死,我看你们以后出去咋做人。” 至于要喊老四回来究竟是为了拖延分家还是为了老四不吃亏,这也只有阮婆子才知道了。 阮老四在镇上的县中学上初中,说是上学,现在整天批老师,学校也是乌烟瘴气,一学期白搭学费不说,每个月还要给阮老四零花钱让他出去显阔,这都是从老大老二两口子身上扒下来的。 话还没说完呢,阮老四甩着书包袋子就进了门,流里流气道:“谁要逼死我娘啊?先过我阮老四这关!” 阮老四念了这么多年书,啥名堂都没念出来,招猫逗狗,做小混混,出去装有钱人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除了阮婆子这个亲妈,谁看见不得啐一口? 四个儿子里头,阮婆子最疼爱的就是阮老四了。 “老四!你可回来了!还不是他阮正业要逼死娘啊,你快给娘做做主啊。”阮婆子一看见这个小儿子就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阮婆子技能之一:把鼻涕往脸上抹充当眼泪 —————— 甜妞未来的老公出现了,但依旧不配有性命TAT我会加快速度让他加戏的! ☆、第六章 阮老四本来一听前半句话,拳头都捏起来了,他随时准备耍威风呢! 但是一听二哥的名字,这股勇气就跟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他讪讪的收回流里流气的架势,讨好的跟阮正业笑了笑,没皮没脸道:“二哥?嘿嘿,小傻子也在啊?” 阮婆子每次念叨起阮甜的时候就小傻子小傻子的叫,久而久之的阮老四也被洗了脑,嘴一秃噜就叫出来了。 他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说错了,甜妞!甜妞!”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大白兔奶糖,带着几分优越感道:“小叔这里有大白兔奶糖,给你吃。” 这可是大白兔奶糖!外面要票买,而且还贵,乡下人谁谁舍得买这玩意啊。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小孩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 甜妞也馋,双手合十握拳举在胸口,一脸期盼的盯着奶糖,却没伸手去接,反而看向霍英。 阮甜以前其实不是痴呆,就是发育慢,说话慢,别的孩子说十句就能记住的事儿,她说五十句都记不住。 不过现在好了,她痊愈了,以前霍英教过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阮甜记得牢牢的那! 霍英想起阮老四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小傻子,没好气的撇开目光。 阮老四没皮没脸,拿着兜子里的奶糖就分给了其他孩子。 围观的村民看的眼热,说着酸话,“阮老四你哪来的钱啊,都买的上大白兔奶糖的?你娘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啊?” 阮老四拉起了自己的书包袋子,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阮婆子一看他这架势心里就犯杵,怕他再一说秃噜了,连忙啐道:“有多少零花钱管你啥事!管好你自己!” 说着,她把桌子拍的砰砰响,“分家就分家,我老四回来了,这家该分了。” 刚才死活不肯分的是她,现在闹着要分的也是她,大家都看的无语了。 大队长在旁边看了半天都没说话,这时候终于走了上来,他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村民,“都看啥热闹呢?家里自留地没活儿了?嫌现在上工任务轻了?赶紧走!” 分家,尤其是闹到这种程度的分家,肯定要把家当一五一十说出来的,不好让其他人知道。 被大队长这么一训斥,其他人就是想留在这看热闹都不敢了,三三两两的就结伴回了家,路上还把阮家今天这事儿当笑话砸吧着。 院子里就只剩下来给霍英撑腰的霍家人和阮家一家。 大队长不客气,杵着拐杖走到中间坐下,“其他人也别站着,找个凳子坐下来,咱们一五一十的把话掰扯清楚了。” 乡下分家是一笔糊涂账,且闹着呢。 霍家四个兄弟就去隔壁邻居家找了椅子坐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守着。 大队长敲了敲拐棍儿,“守根,你把家里现在的钱都跟我一五一十的说说。” 看见这阵势,阮老四蒙了,“咋了这是?” 阮婆子拉着他坐在椅子上,心不甘情不愿,“你二嫂闹着要分家。” 这怎么行?分了家,他还怎么拿钱出去摆阔?凭他爹娘那点工分? 下意识的,阮老四又开始摆谱了。 “二嫂,不是我说你,这家过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