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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突然开口,嗓音软甜:“我好像有点饱了。” 莫铮庭疑惑看她。 “秀色可餐。”下一句,就听少女一本正经地解释,望向他的墨眸干净专注,丝毫不见言语间的戏谑。 仿佛没醉。 莫铮庭无奈失笑,对上她黑亮的眼眸,有一瞬,差点儿真的以为她并没有醉酒,直到少女说完就懵懵地揉着头,冲他眨下眼,兴冲冲跑进厨房,像是被饭香吸引,就要端起。 “小心!”莫铮庭一声提醒还未落地,少女已经被碗边烫到,立刻委屈地松手,摸上自己耳朵,一双瞬间蒙上薄雾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恍若受伤后的小动物,“莫铮庭,烫......” 莫铮庭已经下意识抓过南浠的手,仔细检查,发现没受伤,这才打开水龙头,给她冲洗。 洗过后,少女依然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嗓音委屈:“还是烫。” 他心尖一颤。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低下头,将少女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拿近,距离唇边只有咫尺距离,轻柔吹着。 一下,又一下。 许久,柔声问:“好点了吗?” 南浠点头。 莫铮庭克制地敛去眼底波澜,松手,等待南浠先去餐厅,紧接端起碗,在她对面落座。 怕再烫到她,又另外拿了一只小碗,分开盛装。 “好好吃!”南浠只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等吃完半份,这才以极大的克制力放下筷子,目光依然不舍地黏着小碗,“可我不能再吃了,会胖。” “不会。” 听到男人温柔的回话,南浠愈发纠结了,揉着败给美食的不争气的胃,好半天,才移开同样不听话的眼,看着莫铮庭,严肃地伸出两根手指:“那你帮我数着哦,我就再吃两口。” 莫铮庭失笑,“嗯”了一声。 因为有人监督,南浠瞬间有了可以再放肆一点点的理由,欢快地重新拿起筷子,直到小碗马上要见底,才惊觉回神,抓狂:“吃完了!你没给我数数吗?” “数了。”莫铮庭起身开始收拾,“是两口。” 南浠脸上满满的罪恶感化为了半信半疑,努力回想,然后陷入了对自己美貌的怀疑:“真的只有两口吗?可两口怎么就全都吃完了呢?我嘴不大呀......” 莫铮庭指尖蓦地一顿,目光下意识落到少女微微努起的红唇上——的确不大,花瓣似的形状在灯光下闪着诱人光泽,水润饱满,像甜美的樱桃。 喉咙有些干,别开目光,回南浠:“是我数学不好。” 南浠信以为真,重新拾起了“老娘最美”的骄傲,跟在莫铮庭后面,看他刷碗,看他收拾厨房,像个小尾巴。 等莫铮庭出来,少女突然一反刚才亦步亦趋的小尾巴样,揪着他衣角去卧室,指着墙上的屏幕,霸气宣布:“谢谢你给我做饭,我请你看电影。” 屋内是装潢精美的家庭影院。 少女坐到沙发,已经准备选片,回眸时,见莫铮庭没动,黑亮的瞳仁微微大睁:“莫铮庭,你怎么不坐呀?” 空气安静了一瞬。 莫铮庭克制地抿唇,在暗下来的光线里对上少女亮如星辰的眼,温柔开口:“太晚了。” 少女眼睛似乎缓慢地眨了眨。 像在思索。 许久,想通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他要走了,眼底星辰黯淡下去。 莫铮庭心里一疼。 即将脱口而出的“不走了”几个字就在嘴边,又被理智生生拉住——南浠是喝醉了酒,一言一行都完全不受控,而他呢?他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而他今晚逾界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离开之前,莫铮庭把冲好的蜂蜜水倒进保温杯,又晾了一杯白开水,放到桌上,叮嘱南浠记得带到卧室,做完,正要走,却见少女突然喊住他。 “莫铮庭,”少女认真看着他,微微仰起的脸被壁灯染上了一层暗影,不似往常那般美艳,华光尽失,“你订过娃娃亲吗?” 莫铮庭微愣,迟疑了。 第二十二章 (冰淇淋) 不久之前, 莫铮庭的确听他妈开玩笑地说小时候给他订过一次娃娃亲, 对方现在还找上了门, 不过莫铮庭他妈没当真, 莫铮庭本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 当南浠乍然提到这件事,莫铮庭明显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想要否认, 又觉得自己应该和南浠解释清楚。 还没开口, 却见少女摆摆手, 一双星眸依然定定地看着他,似流淌着一层浓郁的暗光:“没事, 不用告诉我。” “你不会当真的,对吗?”语气比之前更认真。 莫铮庭温柔地点点头。 南浠笑起来, 明艳的微光盈满她整张小脸, 墨眸飞扬,是外人很少见到的灵动,也是莫铮庭逐渐熟悉的真实的南浠。 教人不自觉沦陷。 莫铮庭站在万籁俱寂的楼梯,闭了闭眼, 直到所有纷繁的情绪被他压下, 耳畔似乎也再也听不到软软的小奶音,这才无声扶额,恢复到往常冷静。 上楼回家,洗澡上床, 翻着一本适合睡前的杂书,眼神淡淡,却好像有些看不进去。 于是关了灯,找出手机,准备定闹钟睡觉。 屏幕在夜色里闪着一抹暗色的光,映出上面字迹分明的图标——已过凌晨的日历上,静默写着,4月4号,清明。 小雨,宜祭祖扫墓。 莫铮庭微微蹙眉。 少女今晚上的种种反常表现,开始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放下手机,合上眼,却没能睡着。 睡意似乎比之前还要淡,索性重新坐起,打开灯,翻开一本专业书,打发长夜。 月光俯瞰着整栋楼唯一亮着的房间,又不紧不慢地往下,在相邻楼层的落地窗内,映出少女模糊的轮廓。 屋里没开灯,甚至连声音都是静止的,只有一面光影闪烁的彩色屏幕,南浠蜷在沙发,怀里抱着独角兽,望着屏幕上播放的老电影出神。 几小时前喝醉的大脑在此刻逐渐清醒,支离破碎的片段开始涌入记忆,南浠盯着自己的手,在流转的光影扫过来的瞬间,模糊记起这双手曾经干过的事,小脸僵住了。 她竟然捏了莫铮庭的脸?她还拉着莫铮庭不让他走?她还让莫铮庭给自己做饭吃?! 要死了。 南浠呆滞扶额,感觉自己曾和莫铮庭十指交缠的指尖此刻依然灼烧,仿佛来到七月夜,连呼吸都是热的,她忍不住扯了扯碍事的衣领,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把脸埋入膝盖。 体温却丝毫没降。 愈发清醒的大脑在提醒她一个“惨痛”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冷面女王的形象,从这天起,将在莫铮庭面前崩得连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