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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云婶抓了把玫瑰花泡茶给老村长疏肝解郁,这才放心地下山去了。 “不要这个,娘们兮兮的!”晏惊鸿刚走,老村长就赶紧把手里的花茶推远了。 “那行,等鸿丫头回来,我让她给你熬苦药汁子喝!”云婶知道老伴的德性,也懒得跟他掰扯,咸咸地丢下这么句,转身就走。 “……我喝还不行嘛!我说,老太婆,我这还不舒服呢!”咋就这么走了呢!不像话! “我这忙着呢!得赶紧给鸿丫头收拾屋子!” “哦,也是,也是,赶紧着些!”老村长这会儿顾不上委屈了,赶紧去给老伴搭把手。 这边老两口忙着给晏惊鸿收拾房间,那边晏惊鸿骑着老村长家的老马悠哉悠哉地下了山。一个多小时后,晏惊鸿将老马寄放在镇子边缘的一户人家,给这家的老人诊了脉,又调了方子,这才往镇上走去。 山泉村所在的镇子,名叫万山镇,因着镇子所属区域群山林立而得名。镇子不大,但也五脏俱全。晏惊鸿不做停留,直往镇子主干道那儿的民康大药房而去。 “你这又是寻摸到什么好东西了?赶紧拿来看看!” 民康大药房的坐堂大夫姓张名怀民,是位年近古稀的老中医。张老爷子原本是省中医院的主任医师,退休后谢绝了医院的返聘,回到老家万山镇养老。之所以又成了民康大药房的坐堂大夫,是因为子债父偿。 民康药业是省里的明星企业,下属的民康大药房更是在全省遍地开花。而这民康药业的董事长张广白,正是张老爷子的独子。 家里的老爷子要退休养老,做儿子的,自然没有劳动老父亲重新出山的意思。可无奈,万山镇这处分店原本聘请的坐堂大夫,是个彻头彻尾的关系户,更是不幸地同时撞到了张老爷子和晏惊鸿的手里。于是,张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人轰走,还打电话把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大国医接管了小药房,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死了万山镇的居民。 至于晏惊鸿,倒是自此便入了张老爷子的眼,一老一少成了忘年交。不过晏惊鸿常年住在村里,偶尔来一趟,不是帮村里人买药,就是寻了好东西来张老爷子这里卖钱。因此,一看见晏惊鸿登门,张老爷子便两眼冒了光。 晏惊鸿也不废话,卸下药篓,直接搁张老爷子跟前,然后就自己拉了把椅子坐边上喝茶了。 这两盏茶下了肚,张老爷子才有空搭理晏惊鸿:“开个价。” “您看着给就行。”晏惊鸿浑不在意地回道。 “你倒是放心,不怕我坑你啊!”明明就喜欢她这爽快劲儿,老人家却仍是嘴硬顶了一句。 晏惊鸿也不恼,言笑晏晏地跟了句:“那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你要是真想孝敬我,这周末我孙子过来,你跟他相个亲就成。”姜总是老的辣,老爷子原来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晏惊鸿来跳。 这话可就有些不好接了,尤其是晏惊鸿发现,老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不过这倒也难不住她:“这不行,差辈了!” “……哪儿差辈了?”老爷子一时没想起来,他家跟晏惊鸿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云嫂子是您堂侄女,我厚脸皮叫您一声表叔,您孙子可不就是我表侄子嘛!”这云嫂子说的是老村长的老婆张云,村里人都称呼一声云婶,而晏惊鸿的辈分高,只要叫嫂子便可。 听晏惊鸿这么一掰扯,老爷子总算是想起这位远房堂侄女来。只是,“你们两家都出了五服了,再说,你也不是……”话说到这里,老爷子知道坏事了,赶紧住了嘴。 瞧见老爷子小心翼翼的眼神,晏惊鸿心中好笑,却也没表现出来,然后这个话题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结束了。 老爷子正要喝口茶缓缓,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往药房后头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红皮本子。 晏惊鸿瞧着封面上“中医医师资格证”几个大字,心里叹口气,脸上却是笑意满满:“这回我可真得给您孝敬不可了!” 这资格证是老爷子催促她去考的。也是那时候,晏惊鸿才知道,原来这个年代的中医要想挂牌行医,不是要师父同意出师便可,而是要通过官方规定的条件才能有报考的资格。 刚刚得知的时候,晏惊鸿心里有些抵触。倒不是觉得让她去考试是自降身份,而是中医讲究因人而治,自然不可能有呆板的标尺在。既然没有标尺,又怎么会有标准答案呢!既然没有标准答案,这考试又是凭的什么给分?除非就是考死记硬背的药材和方子,可这方子不也是要因人而异的嘛! 为着这个,晏惊鸿还和老爷子辩论了许久。最后,老爷子实在说服不了晏惊鸿,只能闷闷来了句:“反正你没有这个证就当不了医生,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晏惊鸿就被老爷子安排着去考试了。至于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又是没有任何记录在案的学习经历,是怎么能通过报名的,晏惊鸿不知道,老爷子也没让她管。 现在瞧见这本资格证,晏惊鸿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却也感念老爷子的心意。又陪着老爷子论了几个方子,眼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晏惊鸿就跟老爷子告辞了。 “你倒是忙得很!”老爷子这正说到兴头上呢,怎么能放晏惊鸿走。 “您老见谅,我还得去找施工队。” “找施工队干嘛?你家老宅子不是前几年刚建的嘛!” “我想再建块药圃。”知道老爷子的性子嫉恶如仇又护短,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晏家人赶了出来,只怕是要大闹一场,晏惊鸿只能找了个合乎情理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老爷子倒是真没怀疑,低头摁了几下手机,然后,晏惊鸿听到手机响,也没看,知道老爷子这是将钱打过来了,便冲着老爷子挥挥手走了。 等从施工队那边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山里的日头落得早,晏惊鸿也顾不上跟主人家寒暄,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往村里赶去。 “你这孩子,咋去了这么久?”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日落前进了村。这刚一进门,就得了云婶好大一通抱怨。 “去了施工队一趟,请人家明天帮忙来看看哪里盖房子合适。大哥,这需要办什么手续,您跟我讲讲。” “你这丫头咋那么着急!我明天再去找那娃子好好说说,那家里怎么的也是有你一份的!”一听晏惊鸿已经准备另建房子了,老村长这急脾气又上来了。 “大哥,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晏惊鸿拉过老村长的胳膊,稳稳地按在曲池xue上,边边揉捏边柔声解释道:“那孩子虽说是我的晚辈,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俩这又年纪相仿,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合适。就是他不说那些话,我今儿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