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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还算齐全。这都是家政阿姨准备的,每隔几天就回换一批新的水果蔬菜。陈七月从冰箱里拿了两颗鸡蛋、一颗番茄和一把青菜,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煎蛋的香味飘进客厅,孟寒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好香。 他耷拉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倚着门框,就看到小姑娘穿着个咖啡色的布围裙,正将黄澄澄的煎蛋出锅。 “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陈七月扭头冲他笑笑,才又往锅里加了水。 小姑娘煮面时娴熟的样子,让孟寒淞微微有些意外。不知怎么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想到了小的时候,那时候魏秋文的工作还没有这么忙,也偶尔会在家里做饭。他最喜欢mama做的番茄煎蛋面,每次他闻着香气溜进厨房的时候,魏秋文也会冲他笑笑,说让他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童年时的温馨突然和眼前的画面重合,让他有些惶惑。 陈七月的煎蛋面很快就出锅了,细白的面条和着番茄和青菜,上面铺着一个漂亮的煎蛋。看起来,卖相很好。 孟寒淞喝了一口汤,咸淡适宜,和记忆里魏秋文煮的面味道完全不同,但也很好吃,也是他喜欢的味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孟寒淞挑了一筷子面,抬眼看对面的小姑娘,逗她:“以后不愁嫁不出去了。” 陈七月听到他前半句的时候,还有点沾沾自喜。等孟寒淞说完后半句,原本乐着的小脸突然一僵。她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澄黄的煎蛋,耳根微热。什么嫁不嫁得出去,这个人……在胡说些什么…… “要你管!”大概是觉得这样太过落下风,陈七月抬头瞪了孟寒淞一眼:“又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突然就变得凶巴巴的小姑娘,孟寒淞扯着唇笑笑,也没再继续逗她,专心低头吃面。 餐厅的吊灯洒下暖色的灯光,隔着一张桌子,女孩和她对面的少年各怀心思。 陈七月低着头,大眼睛轱辘轱辘的转,还好她反应快,差一点就说错话了,差一点……那句“又不会嫁给你”就脱口而出了,太丢人了…… 而在小姑娘注意不到的角度,孟寒淞勾了勾唇,又不会什么?少年棕色的眸子里染着笑,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傻得有点可爱。 饭后,孟寒淞洗碗,陈七月去客房洗澡。厨房和客房的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孟寒淞心无旁骛的转着洗碗球。 然后,“咣当——”一声,瓷碗脱手,掉在了水池里。 孟寒淞:“……” 洗个澡而已,干嘛把水开的这么大,影响他洗碗…… 陈七月洗完澡、吹干头发,又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客厅亮着灯,却没有人,棉签和药水乱七八糟的被丢在茶几上。 她皱了皱眉,将东西收进药箱,才走到孟寒淞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陈七月推开门,就看到孟寒淞坐在桌前。他应该也刚刚洗过了澡,换了浅灰色的家居服,签字笔在手里转着,正在做卷子。 见小姑娘进来,孟寒淞停下做题的思路,转头看向她:“有事吗?” 陈七月晃了晃手里的的药箱:“你的伤口还要再上一次药,我刚刚看桌上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没有认真上药?” 孟寒淞是没有好好上药,不是怕疼,而是看到镜子里自己这张一块青一块紫的脸,想到刚才陈七月那么近距离给他上药时,对着就是这样一张巨丑的脸,心里……不太爽。眼下,看着小姑娘又要来上药,他下意识就脱口拒绝:“不要。” 少年抿着唇,样子倔强……又,有点可爱。 “你不上药怎么能好呢?”陈七月笑眯眯的走上前,将药箱放到桌上。桌上摊着一张数学卷子,大题的下面一片空白,只在题干上标了几个简单的数字,或者在图形上添加了辅助线。 陈七月不会这样做题,她的每一道题,都有详细的演算过程。 大概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原因,小姑娘一靠近,牛奶沐浴乳的香气扑面而来。孟寒淞心中烦躁,不知道家政阿姨为什么要买这么娘炮味道的东西。可沾着药水的棉签轻轻覆上眉骨的瞬间,他又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任由小姑娘给他上药。 突然,额角处有温温的气息,孟寒淞抬眼,就对上了小姑娘纤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掩在白色的连衣裙下。陈七月皮肤本就白,这会儿在灯光的映衬下,泛起珍珠一样的光泽。 “好了,吹一吹就不疼了。”陈七月直起身子,笑眯眯的收了手上的棉签和药水,将它们一样一样重新放回药箱。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被拉开,那股牛奶的香味也跟着变淡。孟寒淞强压着心头的烦躁,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犹自慢悠悠的手势东西。他眉头一皱,抬手将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的扔进了药箱。然后起身,双手握上小姑娘的肩头,直接将人推出了门。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就“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吃了闭门羹的陈七月呆呆的站在门口,孟寒淞看起来……好像有点反常啊?不会是打架打坏了脑子吧?她刚想抬手敲门,问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少年冷质的声音又从房间里响起。 “我要看书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七月抬着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吧,还知道复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她挑眉,耸耸肩,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主卧里,十八岁的少年却坐立难安。 孟寒淞烦躁的推开桌上的卷子,索性转身扑进身后的大床,将脸埋在厚厚的被子里。他这个年龄段,身边有很多同龄人都在谈恋爱,他的桌位里常年被塞进各种各样的粉红色信封,有些情愫,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懒得理会。 可今晚,他觉得自己有点燥。 孟寒淞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丫头越来越常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有时候课间的时候,他甚至不自觉的开始去搜索那道纤细娇小的身影。起初,他没有太在意,他和小姑娘好歹也是幼年相识,照顾个meimei,理所当然。 但刚才,在陈七月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居然可耻的有了其他的念头。 他突然想抱抱她,却不是哥哥对meimei的那种想。 这种突然冒出了的想法,让孟寒淞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禽兽。 不,连禽兽都不如。 —— 这晚,陈七月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可隔着一个客厅,对面主卧里的少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奇奇怪怪的画面,他和谢寅犯浑的时候也偷偷看过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