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的吱一声。第5章死而复见(正文完)昌王得宠失宠反反复复,自然引来猜测,他这样和皇帝闹性子,早晚有的受;也渐渐有人想到,昌王既然能和皇帝闹别扭,那他本身已算特别,不可轻易得罪。总之窥测天子心意也算为臣之道,工作之余揣测揣测也无伤大雅。反正天子不在乎。“崔博陵离开昌王府了?”这算……意外之喜?“是。”内侍回答,“今儿个一早就走了。”“王爷别过。”崔博陵拱手道。“子明,别过。”赵质亦对他作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留人的念头。自己是个没出息的王爷,以他的才华留在这里反倒屈才,反正是不打算考功名的,留在京城也束手束脚。于是郊野小道上,二人挥手作别。赵质看那一骑绝尘而去,松了口气,仿佛是送走了一份愧怍。回府便听圣驾在此。赵任心情不是一般好,一点也不介意久等了好些时候,怀揣了个好玩意儿要分享“三哥带什么来了?”腹中怀宝的样子颇是好笑。“小十、十一的文章。”赵任从内侍手中拿过几张纸,献宝似的递给他。“?”“这是十一的文章。”“江村忘归杏花落,尽日不归江风昧,柳丝……”赵质读了几句,“……不错啊?”他违心地夸了一句,看向赵任,以目相询。“那是开头。”赵任耐心候着,指点他往后翻。赵质往后一翻,开玩笑:“哟,写得还挺长。雪花纷纷过江来,逼向花间……他这还是杏花吗?”“还有王孙怅望时呢。”赵任笑得更舒畅。“为赋新词强说愁。”赵质不以为意,“我们也做过。”然后又前后翻了翻,才明白他是写不出来了,拿各式诗词歌赋凑数呢——一篇“杏花赋”,把一年四季能用来形容花的词儿都用尽了。“再看小十的。”赵任笑意更浓。“[,北宋苏颂参加会试的题目,纪录片里看到的。]?”光名字就让赵质吃了一惊,颇怀安慰,“这篇倒大气。”他先肯定了一句。元和元年的制科第一杜侍郎,考得就是这个题目。“别光看题目。”赵任又提醒他。“夫斗为天之喉舌……挺好的呀?”赵质道,可这文章好得他满怀疑惑,于是不待提醒就继续读下去,直至读完全文也没什么不妥,就又看向赵任。“你……不觉得眼熟吗?”“眼熟?”他摇摇头。“我相信你抱着杜侍郎的奏折几个月不是因为看上他了。”赵任欣慰道,竟然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赵质这才意识到这就是杜侍郎那篇文章,紧接着不由怒起:好小子,抄都不抄勤快点,那是人家杜侍郎成名之作,你这一抄七哥我也成了无知之辈。于是为挽回面子,他瞪了赵任一眼:“杜侍郎国家栋梁,你好意思开他玩笑!”“原本呢,小十爱好广泛,最近一向迷上了天文地理,我是想让他拜杜侍郎为师的,不过怕他一时兴起到时候尴尬,再说杜侍郎在江南,以后也有公务,不太合适。”赵任把这番打算剖给他听。“杜侍郎风华正茂,正是办事的年纪,现在聘他来做老师,也得想想人家乐不乐意呀。”赵质下意识阻止,其实他也不知道杜侍langxin里喜欢哪个差事,只是代入了自己,把心里的想法xiele出来。“你怎知他不愿意?”赵任反问,“在外头风吹日晒难道比做皇子师还舒服?”“总归是浪费人才。”赵质道,“再说难道小十有志于此,还要抄人家的文章?到时候师徒见面都尴尬。”“这你就不知道了。”赵任还是还挺信任弟弟的,为他开解,“小十其实学得不错,好几个师父都快教不了他了,所以我才想着让杜侍郎来教;可他文章写得烂,把叶太傅气个好歹,就说他弃本逐末,把杜侍郎的文章扔给他,叫他好好学学什么叫‘文理兼通’,所以就……”“合着他是在跟太傅使性子。”赵质没想到弟弟还有这般真性情,哈哈大笑,一转眼就到了晚膳时候。夜间皇帝回宫,赵质心满意足,挑灯夜读,却听窗棂扣响。“谁?”那人着了暗色衣服,跃进窗来。“子明?”赵质吃了一惊,却压低声音,“你不是……”走了吗?他都没察觉自己怎么跟着偷偷摸摸地说话了?崔博陵整整衣裳:“我走到义亭,忽然想起一样东西,不能离身,恳请王爷赐下。”“是什么?”“当年崔某与王爷一同编撰三册。”崔博陵轻声道。“你……”赵质更惊,“你要带走?”崔博陵点点头。这里面也有崔博陵五年心血,他确实不能独占。况且……赵质叹了口气:“我去书房拿给你。”“多谢王爷。”片刻之后,崔博陵又翻窗出去,没入夜色。这半年朝政还算平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忙中偷闲,皇上和王爷过得很滋润。后宫到现在也就一个皇后,没有皇子,朝臣和太后倒是着急起来,多方揣测各种劝谏,端的精彩纷呈。可是皇上不在乎,还把平乐王和建宁郡王,留在身边教养。前朝后宫一下子全炸了,一众老臣吓得心肝乱颤:皇上是不想要子嗣了,还是……不行啊?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实在太过简单的后宫?他一直不纳妃,是太喜欢皇后,还是不喜欢女人?太后把皇后召到跟前,旁敲侧击了一番;又把宋老太医召来,语重心长:“宋卿,你同哀家[其实太后并不自称“哀家”,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说实话,皇上因何……多年无嗣。”幸好这是宋老太医,人老成精,几句话糊弄一番,溜了。“三哥,还能撑到下去吗?”赵质就在帝王近侧,这些消息只要皇帝不瞒他,就必然一早知道。“幼稚。”赵任喂了一口桂花糕,“他们喊两声我就去生孩子,我什么时候这么听话的?”赵质也就随意一问,听到这回答也就不在意了。“你不觉得十一文采武功都挺不错嘛。”赵任却打算起来。“他不是皇子。”这事却是绕不过去,现在他们还年轻,皇帝不会马上崩逝,子嗣的事情吵两天也就过去了,要是真到了帝王暮年,满朝文武就是血溅殿前也要逼他立嗣;小十、十一都还小,所以他们还能把他俩当儿子养,但他们分属兄弟,不是自己今后的万年血食。说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要是你能生就好了。”赵任不无遗憾地说。赵质睨他一眼。“总之我不会负你。我要是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