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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中一桩,占用片刻时间。 她拿着糖葫芦继续往前走,又看见卖风车的。风吹过来,风车便转动起来。 “多少钱一个?” 她拿着风车,继续往前走。三渡镇的街不长,走到头也是有些气喘。她停了脚步,面前是一个路口。她犹豫片刻,选择了左边的路口。 从左边路口拐进的街道,和先前那一条有些不同。那一条街上很多小贩和小吃,这一条街上都是些商铺,有卖衣裳的,卖摆设的,还有卖古董的。 江恒给她准备的包袱里,衣裳只有两件,她略沉吟后走进了衣裳铺子。这里的衣裳不似陈祝山给她准备的,也不似她从前在冷宫穿的那些,她随意挑了两件,便离开。 刚走出店门,便见I眼前飞过来一个黑影。她及时闪躲,侧身避开。 那黑影落在她身侧的地上,是一个壶,顷刻间四分五裂,碎片还落在她鞋尖前头。 倘若她避之不及,那此刻大概脑袋要开花。 孟知语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壶飞过来的地方,正是对面的古董店。街道不算宽,从她站的角度,能看见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男人正揪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 年轻男人说:“还骗小爷不?” 中年男人连连求饶:“不敢不敢,大爷厉害,饶了小的吧。” 孟知语忍俊不禁,其实在这种惊魂时刻之后,她不应当笑,可是她真的觉得欣喜。 在她过往十八年的人生里,她还不曾有过这种机会。即便是市井闹剧,她也没有机会见识。 如今有了这机会,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已经有些累了,孟知语转身往回走。回到客栈的时候,十娘还在忙活着。 孟知语道:“劳烦,我想吃鱼香茄子和豆腐。” “哎,好嘞,待会儿给您送上来。”十娘应下,孟知语便起身上楼。 她的包袱有点重,买的东西也有点重,自己一个人拎回来,手臂有些酸。她甩了甩手臂,将东西放在桌上。 略坐了会儿,饭菜还未送上来。孟知语看向那包袱,想了想,还是放在了床头,而后起身下楼。 “你不必送上去了,我在楼下吃吧。”孟知语对十娘说。 十娘点头:“姑娘坐会儿吧。” 孟知语寻了个地方坐下,等着上菜。菜端上来的时候,门口正好有客人进来。 十娘又忙活:“客官里面请,吃饭还是住店呢?” 来的是一群人,为首的那个看打扮是个富贵公子哥。 “先吃饭,再住店。”他语气有些吊儿郎当,一开口,孟知语便认了出来,是先前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彪悍的护卫。 难怪能如此嚣张了。孟知语失笑,继续低头吃饭。 男人坐在她对面的桌子,“那个古董店老板,竟敢拿假的糊弄小爷,也不看看小爷我是吃素的吗?” 孟知语安静听着,原来是骗了他,那倒也是罪有应得。 那人一直不停口,孟知语便一直听着。 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鞠躬~ ☆、第五炉香 孟知语一边吃着饭, 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有种窥探的心虚感。她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那人的目光。那人朝她笑了笑:“你好。” 孟知语点头:“你好。” 那人看她的眼神带了些端详:“姑娘独自一人出门?这可不行, 太危险了。” 孟知语下意识摇头:“倒也不是, 我们知识分头行动了,约定了在下一处汇合。”虽然没有这回事, 但是她还是这么说了。 那人果真有些失望,又转过头去, 继续和同伴说话。 “我才不想跟那个母夜叉成亲呢?既是我爹定的亲事, 那他自己去成亲吧。”那人说。 孟知语扒拉了几口饭,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许多曲折的故事。她低着头,嘴角轻轻上扬。 “我吃好了,十娘。”她起身上楼, 拿出自己今天买的那些小玩意。 一个小风车, 一个小拨浪鼓,一个兔子灯。全是小孩子喜欢的, 她买的时候, 小贩还问她, 是不是买给家里的弟弟meimei。她只好点头, 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玩的。 这些东西, 她幼时并未见过,到长大后,唯有陈祝山给她买过。自己买的,和陈祝山买的, 终究还是有些不同。她玩累了,把东西收好,打开窗户透透气的时候,刚好和刚才那位对上视线。 他笑得很开朗,同她招手:“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孟知语微笑道:“孟知语。” 那人拍手叫好:“好名字!知语,解语花!”他竖着大拇指夸她。 他实在太年轻,浑身的朝气从各处透出来,说话的语气神情、动作,无一不是蓬勃的。这种朝气也叫孟知语喜欢。 大抵是她习惯了没有生机和未来的日子,初初见到这样朝气蓬勃的人,还有些不习惯。在皇宫里也有年轻人,不过大多一进来便沾染了算计。那地方吃人,一迈进去,便会被腐蚀。 她有片刻失神,不过对方没计较。 “我,我叫徐植,是通州府云天镖局家的少爷。此次,是出来历练。姑娘要在三渡镇待多久?你的同行人又在哪儿见面?说不定咱们可以一起走?”徐植方才进客栈门便注意到了这位姑娘,生得貌若天人之姿,实在叫人欢喜。 孟知语被他逗笑,她方才在下面可听得真切,什么历练,分明是逃婚出来的。她没戳穿,只是道:“我也不知。你之后要去往何处?” 徐植道:“哪儿都可以啊。” 他眨着眼,意图都写在脸上,丝毫不掩饰,有种直率的天真可爱。虽然很轻佻。 孟知语觉得她真是换了地方,心绪全然不同。连这种轻佻也变得可爱。 她捂嘴笑,合上窗扉。 这一夜孟知语睡得很早,入梦也早。有许多事从她梦里一闪而过,包括陈祝山的脸。在梦里,陈祝山的脸是哀戚的。 哀戚大抵是为她。 即便为了这一点哀戚,她此前的人生也不算白活了。 此前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此后的人生才刚开始。此前,她唯爱着陈祝山,此后……此后…… 画面一转,回到那一年的冬天,她看见陈祝山奋不顾身为她跳了那冰湖,又到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江恒在她床边守着,陈祝山冷着脸,握拳的手青筋都突出来。又到她跳着舞,如同一只蝴蝶。 这不是她的视角,孟知语有片刻恍惚,这到底是她的梦,还是三哥的梦呢? * 陈祝山恍然醒过来,旁边的烛火轻跳动,有一瞬间他怀疑是知语回来。但只一瞬,他便